第十章 当世界走到尽头

中土大地,三国鼎立。

以唐***力最为强盛,然大魏继古齐国祚,依旧是大多数文人心中的正统。

而当代文人之领袖,便是当今大魏太傅鲁尼。

鲁尼贵为天子师年前亦不知何故辞去朝中一切职务带着几名弟子周游列国去了。

一日,鲁夫子在黄河边见两小儿辩日,问其故。

一儿曰:“我以日始出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也。”

一儿以日初出远,而日中时近也。

一儿曰:“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盂,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

一儿曰:“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

鲁夫子不能决也。

两小儿笑曰:“孰为汝多知乎?”

鲁夫子抚须而笑,正欲答话。

一小儿忽而指天惊呼

“日俞近!日俞近!”

鲁夫子及其弟子们亦霍然抬头,再感受着天地元气的剧变。

众弟子都不自觉地看向他们的老师。

鲁夫子苦笑一下

“时间到了”

作为大魏太傅天子师。鲁夫子岂有不知世界即将毁灭之理,也正是如此,他才愿意抛下功名带着弟子们重游年轻时候走过的道路。

“老师,这是何故?”弟子中最骁勇的仲由已拔出长剑指天问到

看着不断靠近的天火与太阳仲由亦无惧意

“区区域外天魔,纵死也要与其一战”仲由想到

而此时的大唐皇宫之中,唐皇李仲久一人坐在大殿的皇座之上。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慌忙逃窜的宫女太监

怒吼道

“朕乃天上地下唯吾独尊的李仲久是也!”

大唐与瀛洲之间的海域上,一艘巨船在突然惊起的海浪中如一片落叶一般摇摆起伏。

胡生此时年过四旬,做了十几年王府管家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青涩。

两鬓微白的他淡定地在甲板上指挥着近卫和水师收帆转舵,是不是回头瞟一眼禁闭的船舱

想着

“和两位主子一起这样死在这大海里也还不错”

船舱之中,李仲达的生母甄姬听着外面声响有些担心,一只大手轻轻放在她的手上。

这只手掌指尖修长,皮肤如玉,唯有虎口和指尖处长着薄茧,想来是长期握笔所致。

“别担心,会过去的。”

前代唐皇轻轻拉着甄姬的手宠溺的说到。

巨船再往东便是瀛洲岛了,陈某生带着妻子与儿子在奈良正吃着火锅。

火锅店早就人去楼空,奈良四面环海,此时天火地震又隐隐有海啸的迹象,店里的人自然是避难去了。

陈某生与薛诺的孩子今日刚满十二,唤作长生。

两人便在这异国他乡寻了一火锅店为爱子庆生。

三人坐在阁楼位置最好的包厢之中,陈长生看着楼下慌忙四窜的百姓,又偷偷瞄了瞄正淡定互饮的父亲与母亲。

随即放下心来对着锅里的食材大快朵颐。

“这毛肚鸭肠一点也不新鲜”

“鱼腥草也没有,还有这个芝麻酱明明是涮羊肉用的怎么也端了上来。”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嘴上抱怨着,吃的速度却也一点也没减弱。

“食不言,寝不语!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说话的是薛诺,相对于陈某生的亲和,这个母亲平时可要严厉得多。

母亲一开口,陈长生便灰溜溜的低下头一声不吭地扒肉吃。

陈某生看着孩子的样子笑了笑

知道他也是因为这突发的情况紧张才回说这么多的话。

“不妨事”陈某生轻轻搂了一下妻子

薛诺娇怨地看了陈某生一眼,似乎是在说丈夫总是惯着孩子。

薛诺虽然已为人母,一颦一笑之间还是脱不了那从小灌输地风情万种。

虽无言语,但这一眼百媚生的本事依旧让已经超凡脱俗的陈某生不由一愣。

一眼误终生,当年便是那青城山间小池边的一眼,让两人彼此纠缠到了现在。

陈某生为妻子夹了一块脑花,又不顾妻子眼神阻止的为孩子倒了一杯黄酒。

“谢谢父亲!”陈长生接过酒杯随即一饮而尽,生怕母亲出言阻止。

一旁早已吃饱正小憩着的白狐瞅着此状也轻轻摇着尾巴用脑袋在陈某生的脚边蹭来蹭去。

陈某生揉揉了它的脑袋,白狐极为舒服的享受着主人的抚摸,咧着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唉”

陈某生轻轻谈了口气

本来在主人的庇护下,这只通灵的白狐的安全感是非常足够的。

可是在主人的这一声叹息中动物的本能让它觉得非常的危险。

一瞬间它浑身柔顺的白毛炸裂得像刺猬一般,虽然本能告诉了它危险,但是它也压制着自己反击的本能,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父亲!”

陈长生也感觉到了不对,下意识出手阻止父亲杀死与自己自幼一同长大的宠物。

陈长生一指随意而出,指意忽为东,忽为西,忽而消失飘忽不定,最后又诡异地出现在父亲与白狐之间,企图挡下这一掌为白狐求得一线生机。

陈某生欣慰的看了孩子一眼,似乎在夸赞这一指已得鹤鸣山绝学精髓,又似乎在赞扬孩子为了情谊敢对自己出手。

但是赞赏归赞赏,陈某生依然没有留手的意思。

陈长生这一指丝毫没有影响到陈某生这一掌的落下。

从出手到结束,半息不到。

白狐在陈长生不解的悲伤中缓缓闭上眼睛

“父亲!”陈长生愤然起身

怒目而视!

全然不顾母亲的眼神。

陈某生看着愤怒的孩子,准备开口解释。

只听耳边又是一声叹息

“唉!”

这声音很熟悉,在他破境超凡的那一天他曾经听这个声音讲过很长一个故事。

听到这个声音过后,陈某生便失去了知觉。

不周山上,红衣白发的嬴家小姐看着青衫文士出手将陈某生渡出彼世界,微讽道

“多管闲事”

除了他两人山顶还有一黑衣大汉,正大口的吃着酒肉,满脸的胡须尽是油污。

“我只做我想做之事,至于未来如何,还是凭他抉择”青衫文士自言自语到

“迂腐!”嬴家小姐说到

“修行到如此境界,若非如此,岂会轻身?”

青衫文士正欲辩解

只见那黑衣大汉大手一挥,三人尽数瞬间离开不周山到达了天外。

看着这世界在不断崩塌,三人的身影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相识千年,终有一别”大汉说到

“保重”青衫文士说到

“保什么重!你傻了吧”

嬴家小姐正想再骂青衫文士一句突然觉得场间气氛一变

黑衣大汉和青年文士笑着看着自己,正用最后的生命施展着自己并不知道的某种神通。

“保重”两人的声音在嬴家小姐的耳中浮现

“你们....”嬴家小姐脸色一白

“混蛋!”骂声中带着一丝哭腔

嬴家小姐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