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双栖绿池上,朝暮共飞还

更忙将趋日,同心莲叶间。”

李仲达带着薛诺一路骑马飙上了这青城山顶的天师洞

这青城山,一名丈人,一名赤城,一名清城,号曰“宝仙九室之天”

传说道教天师张道陵晚年显道于青城山,并在此羽化。此后,青城山成为天师道的祖山,各地历代天师均来青城山朝拜祖庭。

李仲达几人儿时的授业恩师之一,大唐前户部尚书,蔡国公杜光庭归老后便隐居在这青城山中著书立说。

天师洞附近景色幽丽,东有三岛石,巨石矗立,上有两条裂隙,故名。

民间传说,张天师降魔时,见此石挡路,遂拔剑劈之,裂成三块,石上刻有“降魔”两字。石旁泉水环流,浓荫蔽天。沿着石隙所凿石阶,拾级而下,可下至海棠溪边,涧深壁陡,藤萝垂挂,无比幽静。

天师洞西侧有掷笔槽,这是个六十多米深的幽谷,民间传说是张天师降魔时,作符掷笔而成的,景色奇幽。

正值夏初,山间溪池尽是莲叶,薛诺初到此地,观景时不禁有感而发,随口便吟出了这一首小诗。

“好诗好诗”

李仲达附和到

“确实是好诗,仲达你远道而来也不命人提前告知,可是不想见为师啊”

自一旁小径中走来两人,为首一人和颜白发,身着玄色道袍,便是蔡国公了

后面紧跟一年轻道人,身着普通青衣,其容貌俊美无双,尤胜于女子。

极致者不凡

无论高矮胖瘦或是别的什么外显,只要足够特别,其人便必有不同寻常之处。

更简单的说法便是:事至极处必有妖。

至于美之一字向来更受修行者推崇,无论是崖间的青松,如光的宝剑,只要极美,必有非凡内蕴。

“见过老师”李仲达俯身行师礼

“仲达此次与仲易奉皇命来迎接从秘境归来的守将,本是约定明日一齐上山拜见老师的,不过今日学生偶得佳人便先行一步,想带她看看这山上风光。”

“适才听这姑娘的诗句,想来是大家闺秀,仲达你带着别人入这深山过夜,可有知会其家人,莫不要让人觉着你仗着皇室贵足胡作非为!”

蔡国公此言看似责问李仲达,言语间竟夹杂着真气,以正宗道门术法催动。

实则直指薛诺,寥寥数语却如黄钟大吕一般震慑人心

“也对,他是皇族,我一青楼女子怎么配得上,与他在一起只会.....”

薛诺的脑海里不禁浮出些念头

李仲达微微皱眉,向前踏出一步,伸手握住薛诺的小手,帮她稳住心神。

“老师说的是,学生来时已经差人去办了”

转头又对薛诺说到

“我与老师还有旧事要谈,你先去殿里候着。”

在李仲达的真气疏导下薛诺清醒之后更是惧怕,匆匆行罢一礼便退去。

“老师这是何意?”

李仲达有些不忿

“唉”

蔡国公沉默片刻说到

“仲达你自幼虽不喜诗书专修武道,但我岂能不知你的聪慧?”

“你明知我意此时却偏偏要把这句话问出来,是何让你如此回护这女子”

“学生只知很喜欢这女子,自当回护,也无人能阻。”

“你身世特殊,万不可落人口实,为师言尽于此。”

“遵老师教诲”

李仲达再拜,看着旁边的青年问到

“观阁下服饰应是鹤鸣山正一道一脉,传闻当代正一道天师有一弟子容貌甚美,且天资聪颖。年仅二八便通读道藏,武道一途更是在三代弟子当中无人可出其右,可是阁下?”

“在下姓陈名某生,鹤鸣山正一道三代弟子,素闻小王爷武痴之名,前年更是得唐家老太爷亲赞乃我大唐年青一代最有希望超越九品之人。望赐教。”

“要跟我打?”

李仲达望向蔡国公

“点到即止吧”

三人便一同来到天师洞的演武场,此时尚有弟子在此修炼,见李陈二人有意比武立即纷走相告

不多时这演武场便来了许多弟子,连天师洞的当代张天师都来了

“不知杜师兄怎么看这场比试”张天师问到蔡国公

“仲达的武艺我知之甚详,而某生这几日他伴我修道我也是略知一二”

“哦?他二人皆是年少便名声在外,一人居于庙堂之上,一人处于江湖之中,可是难分伯仲?”

此代张天师是出了名不喜清修爱看热闹,年轻时候尤爱去别人山门挑战比斗,奈何被他挑战的人要么打不过他要么后台没他硬,反正就是干不掉他。

亦是当今大唐为数不多的九品上超级强者。

“唉,没得打,你想一想他是谁的孩子,就当给某生上一课吧,他向来眼高于顶,偶尔挫挫锐气也好。”蔡国公叹到

“哟,可以啊”张天师兴趣更甚

比武场上

陈某生一袭青衫,手持一柄普通的青钢剑

长袍随风而逸,加上俊逸的外表引得旁边的小道姑们一声声的惊呼。

而对面的李仲达一身华丽白衣,虽然个头要矮过一头,但是气势上较陈某生更盛。

李仲达的佩刀刀刃向上束于腰间

此时他瞥到薛诺也到了演武场,府里唤做李三儿的家仆也跟在一旁,忍不住向她挑了挑眉

同时右手稳静缓慢的从刀柄推。

“喝!”见李仲达此时还分心场外,陈某生突然向前跨出一步

就是一记最简单的弓步长刺

他当然没想过这样一个突袭就能解决战斗

然后战斗就这样结束了。

他手中长剑刺出的那一瞬,也是李仲达刀刃拔出脱离鞘口的一瞬

刀尖脱离鲤口时如疾风闪光般快速

刀光过处

陈某生的长剑连同头上道髻一并两断

长刀归鞘,青丝在风中飘舞

“别信什么高手拈花摘叶皆可杀人的鬼话,要打架就花钱去整把好点的兵器。你这普通的铁剑遇见我这削铁如泥的宝刀自是毫无胜理”

李仲达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在场的人听到此言也纷纷议论

“陈师兄是输在武器上了,看这人衣着华丽必是名门之后,真是胜之不武”

“是啊,陈师兄也是一时大意输了这么半招”

......

李仲达也没什么胜利的喜悦,转头向薛诺和李三儿挑了挑眉

李三儿则立即会意用着音量不高又能让旁人听到的声音对着薛诺说到

“薛姑娘您看,咱公子眼光真好,咱家老夫人祖籍瀛洲,上旬少爷逛街的时候瞧见了这把瀛洲产的打刀便买了回来,还是让俺花了俩时辰给开的锋。”

“我的个乖乖,十七个钱淘了个神兵利器回来,本来要二十个钱的,还是我给讲了三儿”

“怪不得开个锋都要花俺两个时辰”

听得这话,李仲达好不容易忍住了没笑,想着这捧哏不错,下来得赏

另一旁当代张天师则已经是笑的直不起腰

“哈哈哈哈,我滴乖乖,这小家伙看着挺正经,喜欢玩阴的啊”

而陈某生此时则是羞愤难当,一把摔下手中的断剑,也不顾散乱的长发说到

“兵器上陈某自是不如,拳脚功夫如何还请赐教”

李仲达随手把佩刀扔向李三儿

“好啊,那我就教教你”

话音未落,李仲达向前猛的一个踏步

便是一记弓步长刺

只是此时手中无剑,只有拳头

啪的一声轻响,一道艳丽的血花飘过,飘得极有罗幔飘舞的感觉。

陈某生捂着鼻子蹲了下来,指间有血。

此时李三儿已经踉跄地接着了刀,还把刀鞘拿给旁边的人看

“看,这上面还有长安明记坊的印呢,没去过长安吧,这明记坊可是咱长安最好家具铺子,俺家里的床啊桌子啊都是那买的,货真价实物美价廉啊,连绝世宝刀都能淘到。”

“这捧哏可以的,回去得赏”

李仲达心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