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今沉的眉宇微松,回答:“显然不能。”
桑宜无奈摊开双手:“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霍宴深深看了她一眼,眼神十分不悦,不过桑宜却不害怕,毕竟她身后可有大魔王撑腰。
白茵茵却深深看了一眼贺今沉,可他从始至终都没再看自己一眼。
笃定的心,最终还是沉了下去。
霍宴故意牵着白茵茵的手离开会议室,像是在对贺今沉炫耀。
桑宜看见孤身一人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他的背影带着一抹孤寂。
忽然有点同情他。
情敌抢走了白月光,还在工作上横插一脚,换做谁都会不高兴。
她放缓脚步走过去,给他换了一杯热咖啡:“贺总,要不要我替您出口气?”
他侧过头,声音带着怀疑:“你?”
桑宜挺直小身板:“我听说霍氏大门口有两棵很多年的发财树,我半夜偷溜过去,用热水浇一遍,断他们的财运。”
“...”
看贺今沉的样子,就知道他不相信。
其实做生意也有点玄学的知识在里面,很多人都相信。
贺今沉转移话题:“今天被公开嫌弃,某些人差点哭鼻子了?”
桑宜神色不太自然,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钮祜禄桑宜了,下次我肯定不会输的。”
“正好,有件事要告诉你。”
桑宜看见他拿出了自己做的企划书,心跳加快了不少,难道刚才讨论过方案了?
这个时候,桑宜紧张得很。
她眼巴巴的看着贺今沉:“是跟我做的方案有关么?”
“嗯,你的方案没通过。”
听见这句话后,桑宜的心重重沉了下来。
她想到自己满心欢喜努力了这么久,列举了很多的理由,还有数据,想要留下道馆,并且妥善安置福利院的孩子。
可没想到方案还是没通过啊。
她低着头,眼前还是被雾气笼罩。
熬夜的时候,她满心欢喜,想着更改了规划以后,要怎么把道馆发扬光大。
可现在,一切都化为泡影。
“不是说不哭鼻子?”
桑宜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贺总,能不能告诉哪儿有问题,我马上就去修改。”
哪里不行,她可以修改的。
“我能理解你想帮助福利院的心情,但虽然方案没通过,可关于福利院的待遇,因为最近的负面新闻,所以集团决定用爱心基金会帮助那些孩子,以此来减轻负面影响。”
桑宜有些着急:“那道馆呢?”
“你不用担心,福利院有集团的爱心基金会帮助,孩子的治疗方面不会有问题。也不需要道馆那边捐助香火钱了。”
桑宜的心重重沉下去:“所以说,道馆必须要拆?”
居然是这个结果吗?
“嗯,老城区项目已经耽误太长时间,规划不可能更改。福利院的孩子得到妥善安置,你之前的努力也没有白费。”
贺今沉明白她作为孤儿,想要帮助福利院的心情。
规划不可能改,让她做企划案,就是想教她多学习一些东西。
桑宜倒吸一口气:“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规划不可能更改的对吗?”
贺氏集团的爱心基金一对一救助福利院,这一点,完全不需要她来做企划书。
他直接点个头就行了。
他故意让自己做企划书,是耍着她玩儿吗?
看她努力了这么久,一切化为泡影,很高兴?
贺今沉认真看着她:“难道你不是为了道馆对福利院的捐助,才想留下道馆的?”
桑宜愣住,她垂下眼睑:“没错,的确是这样的。”
“可我怎么觉得,你对道馆也很关注?”
男人的声音有些意味深长。
桑宜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逐渐冷静下来,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虽然道馆的问题还没解决,但福利院不用担心了。
她顿了顿解释:“贺总,我就是觉得道馆是文物建筑,拆掉的话太可惜了点。”
会议室很安静,甚至她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跳得有点快。
“当真?”
桑宜快速点头:“真的,比珍珠还真。”
这时,贺今沉话锋一转:“你最近在公司到处宣传,你家祖传算命画符?你一个孤儿,哪儿来的祖传?”
桑宜的心猛然一顿,这个男人果然观察力很敏锐。
她解释道:“我是为了兼职赚点钱,才会故意这么说。”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自己。
桑宜鼻间开始冒汗,感觉到男人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他目光迫人:“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在这所道馆学的本事,为了防止道馆被拆迁,所以才故意来到我身边。”
桑宜的脑子一懵,心都快跳出来了。
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顿时头皮发麻:“贺总,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点。”
桑宜差点就扛不住了,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撒丫子就跑!
可想到道馆,想到医院的师父,她又壮着胆子留在原地。
他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
短短几秒的时间,她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贺今沉淡淡开口:“你费尽心机来我身边当秘书,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钱!”
“你觉得我会信?”
桑宜后背全是冷汗,她觉得今天要是不找个让大魔王相信的理由,她绝对会被怀疑的。
革命还未成功,她不能在这时被辞退。
电光火石之间,桑宜做了决定。
抬头认真看着他:“贺总,其实我是喜欢你。”
她对上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又马上改口:“喜欢你的钱,虽然我是个孤儿,但我从小就是个有志向的人。”
贺今沉细眸微眯:“你的志向是什么?”
“我的志向是嫁个有钱人,当豪门太太,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挥金如土买买买的生活。”
桑宜站得笔直,一副小学生坦白从宽的模样。
男人似笑非笑:“你终于承认来我身边当秘书,是别有用心了?”
桑宜低声说:“这不是瞒不住了嘛。您长得帅,又有钱,还是个好人,瞎子都知道选你啊。”
贺今沉的薄唇微勾了一下,被她这么夸,心情莫名变好了一点。
这些年见过各种投怀送抱的花样,第一次见到像她这样直白的。
他的身体靠在椅子上,懒散的说:“你不是有喜欢的人?”
桑宜的心肝抖了抖,他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