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疑点重重

司家失势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了,司渊身体每况日下,司渊辞去公职后,司家就一直没有起色。

美妇人是福佬的儿媳,也是张升的媳妇。她对于公公工作的司家还是有了解的,要是张升是个普通人也就罢了,可现在张升已经打拼出了他的一方天地,张升上头的人更是在蓝元市数一数二的人物。看到今天司家来吊唁,司渊没有过来也懒得伪装,直接表达了不满。

至于司渊为什么没来?

呵呵,司无涯想到其中关节,一阵冷笑。

“这是父亲让我带来的二十万。福伯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司家辛劳,家里人听到福伯遇难都非常气愤,福伯的事情我们会管,我就直说了,如果这事不是简单的意外,还请张哥明白说出。”

听到司无涯这么说,张升再也不能摒住悲伤,双眼一红恶狠狠的回忆着什么。

张升忽然惊觉到什么,警惕的看了司无涯一眼,摇摇头说:“感谢司家的好意了,只是我父亲这次确实只是意外,碰到了抢劫的罪犯,唉……罪犯现在还没落网,警方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在这个随便劳动就能挣到钱的年代,抢劫犯已经是稀有动物了,更何况现在到处都是摄像头,警方居然一点线索都没有,加上张升刚才看司无涯警惕的眼神,司无涯心中已有定数。

“听说你儿子之前失踪了?”司无涯刚刚在礼簿前听说福伯的孙子之前失踪了一个星期,似乎无意的接着发问。

张升听到这话,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后又有些生气的说:“这小子也是调皮,前阵子迷了路跑到了不知谁家,还好那家人心地善良,没有为难小乐,还给他好吃好喝住了就好些天,后来又给他送回来了,后来我们想感谢那家人,小乐居然记不得路,他爷爷也是因为这事不放心,回来带孩子才会,唉……”

又是一番安慰,司无涯走出了里屋。

里屋里的张升,看着司无涯走出门,赶紧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嘟嘟……

电话接通了。

“喂,小升。”

“军哥,不好了,上次跟你说的司家,他们家里的人来了。问了我很多问题。军哥你伤好了没有,能不能派人来一趟。”

“唔,伤倒是好了一些,不影响我过去一趟,这样吧。明天一早我就过去。”

挂了电话,听到电话那头的那位说要过来,张升松了一口气。

出了房间,大门口就是灵棚。灵棚周围有很多人忙前忙后,还有两桌人在打着扑克。

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披着麻布带着孝章,在人群中跑来跑去,看起来很调皮。

家中老人去世,其实是有很多讲究的,去世者亲人头上捆绑麻布的样式,会根据亲人跟去世者的辈分不同,采用不同的绑法。

而司无涯眼前的这个小男孩,他头上麻布绑着的样式看起来是人群中唯一一个孙子辈的样式。看来,他就是福佬的孙子,他们口中的失踪男孩“小乐”了。

“小乐!”司无涯对着男孩喊了一句,想确定一下。

“叔叔你好,你认识我吗?”小男孩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很有礼貌的回应了司无涯。

“小乐你好,我喊你爷爷福伯的,我呢是吃你爷爷做的饭长大的。”司无涯充满亲和力的向小乐介绍自己。

“是吗,那你也是来送我爷爷最后一程的客人吗?”小乐似乎想到爷爷的去世有些难过,很懂事的问着司无涯。

“恩,是的。小乐,听说你之前跑丢了,在别人家住了好几天?”司无涯蹲下来,小声的问着小乐。

“啊!是……是的。”小乐有些紧张的回答着。

“小乐,听叔叔说。你觉得,爷爷爱不爱你?”司无涯问着。

小乐赶紧点头,眼睛里伤心的情绪又多了起来。

“那你想不想给你爷爷报仇?”司无涯进一步蛊惑眼前的小孩。

“我想啊,可是爸爸让好多厉害的叔叔去找了,都没找到他们。”

“厉害叔叔,有多厉害?”

“他们一个人能打别人十几个,而且好多叔叔都是这么厉害。”小乐神气的炫耀着父亲的朋友。

司无涯点了点头,他早就发现了张升不是普通人。眼前来吊唁的人群三教九流都有,却并没有多少公务人员和正经生意人。更多的是一些充满江湖草莽气息的人。

人都说奶奶走时忙不慌,爷爷走时凄凄凉,就是老百姓们形容人生百态的,奶奶先去世,爷爷的社会资源还在,所以场面肯定很多人会走,爷爷的社会关系会来吊唁。但是如果是爷爷先去世,奶奶在社会上往往没有什么社交资源。这时不论爷爷当初多有社会地位,往往是人走茶凉,来吊唁的人不多。

而此时这么多人来吊唁福佬,显然是奔着张升来的。张升看起来大有富贵,但是又没什么生意朋友,如此一来司无涯可以肯定,张升是混黑道的,而且地位不低。要不然他媳妇刚才不可能给司无涯甩脸色,司无涯就算风评再差,那也是司家大公子,代表着司家的脸面。

事情似乎越来越清晰了。

司无涯看着小乐,继续开始套话:“小乐,其实我的朋友是警察,我能帮你爷爷报仇,可是我必须得到正确的消息。我现在怀疑你爷爷跟你失踪的事情有关,如果你想给你爷爷报仇,就一定要跟叔叔说实话。”

小乐听到爷爷的被害可能跟自己失踪有关,眼里布满了哀伤自责。眼看就要哭出来,犹豫了一会儿,似乎下了决心,趴在司无涯耳边说:“我只跟你说,我爷爷,我爸爸都不让我跟别人说,你不要告诉别人。”

“其实,我不是迷路,而是被别人蒙着眼……”小乐刚要说出来一些事情,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大吼。

“小乐,你个兔崽子,不写作业在这干嘛?”张升怒气冲冲的揪着小乐的耳朵,小乐就哭了起来。

张升把小乐揪开,过一会儿就看见张升的媳妇,拎着书包带着小乐就往镇外走。

“干嘛去呀,小乐。”一个老太太打招呼,顺便问着。

“哦,三姨。小乐太淘气,在这碍事,他爸让我把他送到他舅舅家。”张升老婆回答着,牵着小乐就走上了一辆车。

司无涯皱着眉毛,看着眼神的一幕。张升好像对自己防备极深,小乐刚跟自己说话,张升一发现,就把小乐送走了。

他应该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