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无辜的问题

“反对,法官大人,辩方律师提出与本案无关的问题。”岚伽俐说道。

丽塔:“反对有效。”

叶枫整理着颈部的领带:“你可不可以大声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今天你为什么要站在这里为受害者出庭作证?”

查查礼问道:“我与罗琳女士平时关系很好,我们的孩子很合得来,我们尊重彼此,欣赏彼此。但是突然有一天她告诉我,她被一个衣冠禽兽给强暴以及虐打。她做错了什么?

一个那么可怜的女人为什么要遭受如此这般的痛苦经历?我替她心疼,因此我必须站出来为她出庭作证,指控那个混混。”

岚伽俐:“法官大人。”

丽塔:“我倒觉得混混这个词显得中规中矩。无论如何,辩方请继续。”

叶枫:“请你注意观察着我的当事人,你是否很欣赏他的才华以及他在事业上的成功,包括他在社会上拥有的权力以及地位。”

岚伽俐:“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辩方律师提出与本案无关的问题。”

叶枫说道:“法官大人,请给我一次机会,我很快就可以证明,我的问题绝对与本案有莫大的关系。”

丽塔:“辩方律师,你最好别让我觉得你在浪费我们的时间。”

“证人,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叶枫开始问道。

查查礼摇摇头:“没有。我怎么会欣赏他,他伤害了我的朋友,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混。”

叶枫狠狠地指着她:“你

在说谎,法官大人,在我手上有一沓照片,照片上的男人与女人恰巧就是本案的被告与查查礼女士,两人在LUNA酒吧喝酒、亲吻;在公园散步。

在听演奏会;在咖啡厅闲聊。种种迹象足以显示,他们在这之前就已经认识。可是你刚刚好像还在说,你根本就不认识被告?”

查查礼:“我们有聊天,一起喝酒,但是这并不能证明什么。改变不了他犯罪的事实。”

叶枫竖起四根手指:“你是不是曾经向被告表示,你很仰慕他,想跟他交往,甚至想与他发生行为!但是被告以两人只是朋友身份为理由拒绝了你。之后你们就再也没有来往。

查查礼低着头沉默了,她不敢面对着罗琳女士的目光。”

叶枫:“这里是法庭,制造谎言是需要负上刑事责任的!请你回答我的问题,有还是没有?有,还是没有。”

查查礼点点头:“是!我曾经的确很仰慕他!我很想与他发生更亲密的关系,可是他对我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兴趣!在罗琳女士与他交往以后,我已经没有见他了。”

叶枫很狡猾地笑了,俯着身躯:“那么,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一切,终于想明白你为什么要站出来出庭作证。因为被告拒绝了你对他的爱,对他的追求,你就一直怀恨在心。

直到他出事了,你就怀着报复的心理,选择出庭作证,以莫须有的罪名污蔑我的当事人!是

不是!是不是。”

岚伽俐举手道:“反对,法官大人。”

叶枫点点头:“法官大人,我暂时没有其他的疑问。”

陪审员纷纷低着头记录着。

叶枫重新坐下去的时候,恰巧看到了罗琳女士正在低着头哭泣,眼泪随着脸颊一直往下流,她的身子在颤抖着。

瓦伦赞赏着他:“果然有实力,你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律师。”

他戴着眼镜的样子真的很专业,很吸引人,在法庭里,他只记得自己的身份,深知自己的位置在哪里,因此他不会犯错。

但是一旦离开了法庭,他的痛苦就犹如潮水那样涌上心头。

他在卧室里换衣服,自言自语地表演着:

“噢,律师先生我是无辜的,我真的没有说谎。”

“不不不!你出庭作证的动机不纯,我绝对有理由怀疑你在说谎。”

“你能找到我说谎的动机吗?”

“噢?是吗?我找不到?我有充分的证据足以证明你有说谎的动机。”

“现在我正式宣布,证人的作供完全无效!辩方律师完全胜利。”

“傻瓜!你真是一个很聪明很专业的律师。”

“噢,你这个白痴,我是你的好朋友,我怎么会喜欢你的男人呢。”

“是的,这是我的荣幸,我的法官大人。”

珍妮特穿着丝绸睡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不解地看着一边换衣服,一边在自言自语的叶枫,他的表情搞怪生动,带点幽默又带点戏剧性的表演令人看得津

津有味。

可是,如果你真的了解他,你就能看出他内心的苦闷。

他换了睡衣以后,就停止了自言自语的行为,很安静地窝在床上,低着头,整个人像呆住了那样,一动不动的。

她明白,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必须要表现平时应有的温柔。

她从侧面抱着他,抚摸着他的腰部,柔情似水地问着:“你今晚怎么了?从法庭回来之后,整个晚上都在自言自语。我看得出你不是在搞笑,也不是在抱怨,倒是像倾诉某些事情那样。”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声音在颤抖:“我今天在法庭上,把控方的证人一一击败,他们的供词全部被我推翻了,否决了。

如果换了平时,我想我一定会很高兴,甚至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我本来应该觉得很开心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刻,我竟然觉得很迷失,好像失去了方向感那样感到无助与茫然。”

她安慰着他:“那当然了,你从心底里根本就不愿意帮助瓦伦,对于你而言,控告他的就是你的朋友,但是你偏偏为了他,击败控方的证人,这就等于击败你的朋友,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又怎么会开心呢?

换了是我,做了一些自己根本就不愿意做的事情,哪怕这件事再伟大,再有意义,我也不会开心,因为违背了我的个人意愿。”

他不甘心地陈述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我踏入法庭的范围内

,我的小宇宙就好像感应到了律师的频道那样,我的脑海里只有辩护的概念。

其他的是非黑白,我完全顾不上。我只知道为当事人辩护,不去思考这个当事人是否真的是无辜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