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向上帝忏悔

我没有想到你会等我一整晚,外面又下那么大的雨,我不忍心让你在外面被雨水淹没才出来找你的。”

他看了看手表:“现在快凌晨了,从现在开始,我们认识已经有一天了,从这一分钟开始是属于我们的,我要你永远记住这一分钟。我明天再来找你,直到你愿意与我约会为止。”

此时,大雨停了。

他掸了掸身上的雨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木屋。

她却傻傻地笑了

他这时候之所以要离开是因为他还要找一个人。

她等在病房等他呢。

约翰正在阅读死屋

这本书是讲述了沙皇时期流放犯人所发生过的故事。

这几天她勉勉强强地集中精神阅读书籍,嘴唇苍白,脸无血色,活像一只僵尸那样的她,此时此刻只能利用阅读来打发时间。

他走进病房,夺走她手里的书籍,很不高兴地问着:“那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她撒娇着说:“白天睡得够多了,夜晚自然很精神!你别管我!”

他不肯妥协,将书籍放到抽屉里:“医生说你刚刚动完手术要多休息,不能闹别扭!”

她没有再挣扎,反而问了起来:“你说,我一走出医院,会不会被人杀掉?”

他呵斥她:“别胡思乱想!”

她很悲观地预测:“我出庭作证指证教主,其余的教徒肯定认为我是叛徒,说不定我一走出医院的大门就被人用易爆物炸死呢!”

他不知道该如何打消她悲观

的念头,她却突然注意到他的衣服湿了一大半。

“你去哪里了,衣服怎么湿了?”

“刚刚外面下雨了嘛,淋湿了也很正常。”

诺曼近来频繁接到辛胡可的来电,催促他尽快提供证人名单,然而他却迟迟未能回应。原因在于,他无法确定那些潜在证人是否愿意站出来作证。

在调查取证和寻找证人的过程中,他已经耗费了宝贵的两天时间,而距离案件的开庭审理仅剩下一天,严格来说,他实际上只有一个夜晚的时间来完成这项任务。

因此,诺曼早早地守候在那间小木屋旁,深知这是他目前唯一的策略耐心等待,期望能有所收获。

他从傍晚七点开始等待,直至深夜时分,目标人物仍未现身。此时,当他伸手掏出烟盒,却发现里面早已空无一物。

要消耗完一盒烟,只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

他看了看手表,她还没有出现,他皱着眉头,紧紧捏着烟盒,往垃圾桶扔了进去。他站起来,掸了掸灰尘,正准备离开,他打算打电话给辛胡可,告诉她行动与计划失败。

就在这个时候,她出现了,车停靠在一旁,疲倦不堪地拿着一个很小的袋子,很虚弱地问着:“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

他反应略有迟钝,过了一会才说:“是的,我还想着,如果你还不出现,我就要走了。”

她看上去心情还不错:“走吧,我们进去吧,陪我喝几杯酒。”

他无所谓地说:“看来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小木屋的门被打开,她习惯性地脱掉衣服,直接在他面前换了衣服,走到角落里的柜台上,上面摆满了奇奇怪怪的酒水,她很熟练地从上面的架子拿下一个杯子,用调酒师的口吻问着:“你要不要喝点什么,威士忌酒?还是白葡萄酒。”

他简单地作出回应:“葛丽梅特吧。”

酒水不到一会就弄好了,他喝了一口,感觉还不错。

他尝试着问:“看来你今晚很忙,整个人都憔悴了。”

她一口气喝完杯中的红酒,迫不及待地说:“本来今晚很早就可以下班,可是突然有一个孕妇要生了,羊水都破了,我只好给她接生。

结果就忙到现在,不过还好,那孩子顺利出生,很健康,是个女生,看着小孩出生那一刻,再多的疲倦也是值得的。”

他突然想起了约翰,如果不是他逼她接受流产手术,说不定她也能体会到这种幸福的感觉吧。

他留意到她刚刚换下来的衣服,上面沾了一部分的血,她注意到他的目光,连忙解释着:“啊,那是那个孕妇的血,她送来的时候已经有大出血的状况。”

他将杯子还给她,问着:“做医生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她没有承认:“不!其实我是很享受看着生命诞生的那一刻,对我而言那简直是一种不可言喻的艺术。

做医生不应该是这样的,做警察也不应该是这样

的。你不应该在执行任务的期间做其他无关重要的事情。”

他不以为然地说着:“这就要看你怎么定义它了。”

她双手托着下颚,怪可惜地说:“如果你不是警察,我真的以为你是来追求我的,说不定我还会爱上你呢。你说!你为什么是警察!?”

他皱着眉头说:“如果我不是警察,我们也不会相遇。”

她倒也赞同:“那倒是。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他开门见山地说:“你一直开支票给老院长,是因为对新宗教的教徒产生了恻隐之心?”

她点了点她:“是啊,难道这还不够?”

他对此表示质疑:“可是我不相信事情那么简单。做好事而已,也用不着将自己包裹得那么严密,你在担心什么。”

她支支吾吾地说:“你就当我是低调做好事,别纠结那么多就行。”

他直接地说:“你是不是认识布朗,也就是新宗教的教主。”

她也不否认:“认识,我当然认识他。”

他问着:“你们是什么关系?”

她眨着眼睛:“朋友?知心朋友?红颜知己?随便你猜一个。”

他很不耐烦地说:“别给我打谜语。你对这些可怜的受害者动了恻隐之心,可能不是你可怜他们,而是你觉得你欠了她们。

于是你就捐钱表示心意,甚至对她们进行跪拜礼,就像有罪的教徒向上帝忏悔那样。”

她很冷静地说着:“我用不着忏悔,我根本没有做错事。”

他穷追不舍:“既然你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向他们跪下?还是说你是为了某个人而跪下的。”

她咬着嘴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