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尸妖兽?带着大海螺滚蛋!

那名男子怒气腾腾,手掌重重拍击在红木桌面上。

茶盏轻轻跳跃,几滴清茶溅出。

四周之人不禁心头一紧,气氛骤然凝固。

林阳满脸从容不迫,眉宇间透露着,超脱年龄的沉稳。

“不论阁下是谁,我们皆应以理服人,而非仗势压人。”

“医术的高下,当由技术的精妙来评判,而非以年岁的深浅妄下定论。”

在一旁的江云山,暗自为林阳担忧起来。

此人可是丁季岩,与叶文勇并驾齐驱,同为齐市首席下,最得力的两名悍将。

在权力的阶梯上,丁季岩的位置,甚至高于叶文勇。

手中握有人员升降的生杀大权,其影响力可见一斑。

叶文勇闻言,嘴角掠过一抹笑意,心中对林阳的胆识,更是多了几分赞许。

他们虽同在一派,但私底下的较量从未停歇,而叶文勇也时常落于下风。

此刻,叶文勇恰到好处地介入谈话。

“丁兄所言极是,然而英雄不问出处,林兄弟或许真有我们,未曾见识的绝技呢!”

丁季岩闻言,目光瞬间锁定了林阳,他冷笑一声,心中的不满疯狂滋长。

这一刻的讽刺,他已暗暗发誓,要让林阳付出代价。

林阳避开了丁季岩的目光,转而看向坐在主位上的齐市首。

这位权势滔天的人物,外表看似硬朗。

尤其是内脏器官,保持了惊人的年轻态活力,但在林阳敏锐的观察下,隐藏的病情却暴露无遗。

齐市首的神经系统,正悄然走向衰败,神经传导时断时续,力量逐渐流失。

特别引人注意的是,他的四肢肌肉,不停地轻微颤抖。

那是神经元衰退症的先兆。

若是再持续恶化下去,最终可能会瘫痪、死亡……

林阳心中明镜似的,他曾在古籍《丹尊秘录》中,阅得相似病例及治疗方法。

需要通过针灸技艺,结合深厚的真气激发,重启沉睡的神经回路。

一旦神经线路重新链接,康复便指日可待。

但这样的治疗手段,非一般庸医所能驾驭,常规医学对此,只能束手无策。

知晓了这一切,林阳心中有了计较,反而不急着发表意见,只是静静等待时机,准备一展身手。

“确实如此,自古豪杰出少年,这位小伙子言之凿凿,不无道理!"

齐市首深邃的眼眸,在林阳的身上徘徊,其中蕴含的赞许之情,不言而喻。

“那你究竟是西医,还是中医?”

丁季岩眉宇间皱起的纹路,透露出他的不悦。

“无论东西,能除病即是良医。”林阳沉声道。

“哼,你暂且一边待着吧!”

闻言,丁季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但转瞬间,当他面向齐市首时,脸上的表情迅速变化,堆砌起职业性的笑容。

那份转换之快,让人不禁感叹。

“老大,不如先让夏家,特意请来的东海名医居间广,为您诊断一下吧。”

“此人名声显赫,尤其是在解决疑难杂症上,有着独到的见解。”

齐市首轻轻点头,随后,他对着林阳温和地说道:“小伙子,请稍候。”

“没事。”

林阳明白,即便是在等待之中,能够得到这样一位大人物的尊重,已是难得的际遇。

“居间广先生,请您为齐市首诊断一下吧。”

随着中年人的一声吩咐,居间广缓缓步入场中。

林阳心中暗自惊叹,原来那位令他感觉,似曾相识的中年人,竟是出自名门夏家。

“那就麻烦大师了!”

齐市首对居间广微微鞠躬,然后退至一旁。

旋即,居间广从衣兜中取出,一个红色的香炉。

随着盖子被缓缓揭开,盒内蜷缩着一条漆黑大虫。

居间广将香炉轻置地面,三炷香插立其旁,烟雾缭绕,如同连接天地的桥梁。

他开始吟唱咒语,并开始舞动起来,仿佛是某种远古仪式的再现。

就在这时,一条深黑色的虫子,沿着齐市首的腿部,向上攀爬。

最终,停留在齐市首的身体上,悠闲地游走,偶尔伸出细长漆黑的舌头。

那场景如同噩梦般,令人不寒而栗。

四周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

这超乎常理的一幕,让他们瞠目结舌,心中满是震惊。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齐市首,此时也不免面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这种突如其来的侵扰,让他感到有些不适。

丁季岩面露讶异,他难以相信这样的诊疗方式,能解决问题。

于是,他将不满的目光,向夏家男子投去,似乎在寻找着解释。

而夏家男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淡然地点点头。

显然,是对居间广有着绝对的信任。

“这是源自东海的古老巫术,有点类似蛊术的痕迹。”

这时候,江云山在一旁低声解析。

林阳则对这一切不以为意,他的目光完全被那香炉所吸引。

那珊瑚材质的稀世之物,对于他来说,才是真正的宝藏。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黑虫突然腾空而起,精准无误地落入居间广摊开的手心。

居间广的舞蹈戛然而止,他睁开眼睛,眸中仿佛有星光闪烁。

口中再次吐出,一连串古老玄奥的咒语。

随后,他将黑虫收入香炉之中,转向齐市首,用略显生硬的华语缓缓说道:“尸妖兽告知我,您已被一种邪恶的咒语所侵袭。”

“邪咒?”

齐市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没想到,居间广会有如此离奇的诊断,心中惊骇不已。

丁季岩眉头一挑,紧追不舍地问道:“居间广先生,您可有什么妙计,能解此燃眉之急?”

居间广沉吟片刻,回道:“此咒语玄奥至极,要破解它,我必须连续施法三十六昼夜。”

“一旦找到新的承载体,接纳这诅咒,原本的受难者,自然会恢复如初!”

听到这话,齐市首眉宇间愁云密布,随即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将我承受的痛楚,转移到别人身上?”

“其实动物也行,借由您的血滴作为桥梁,引导您的气运流转,如此一来,转运便大功告成。”居间广解释道。

听罢,齐市首轻轻摇头,苦笑中夹杂着几分无可奈何。

“世间万物,各有其灵,怎能以我一己之痛,殃及无过的生灵?此举不仁!”

“更别说,漫长的三十六日……只怕我时日无多,或许,我该提前准备,那最后的辞职文书了!”

丁季岩虽觉居间广之策确有欠妥,但仍力劝齐市首。

“老大,不妨放手一搏,您的变革方兴未艾,一切还需您亲自主持才是!”

齐市首淡然微笑,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释怀。

“生死由命,我虽心有遗憾,却不留后悔!”

“这世界英雄辈出,少了我齐安国,世界依然自转不息!各位,勿再为我忧虑,把心力留给更重要的事吧!”

听闻此言,林阳内心涌起,一股深深的敬佩。

这样的人,值得他伸出援手!

丁季岩的目光,再次凝聚在居间广的身上,皱眉询问道:“真的没有其他途径了吗?”

居间广的面容,显得异常坚定,说道:“此术虽然凶险,但已是唯一的解救之策,没有其他方法!”

“简直就是荒谬绝伦!”

林阳猛地站起,几步已至居间广的跟前。

“你这满嘴胡言乱语之辈,分明是信口开河!”

“齐市首不过是神经系统,遭遇了微小的障碍,怎可能是什么诡异的邪咒?”

“你还是赶紧带着,你的大海螺滚蛋,别在这里碍手碍脚,耽误了正经的治疗!”

众人闻声皆是一愣,面面相觑。

随后,被林阳那荒诞不经的比喻所惊,几欲失笑。

“你……你胆敢侮辱我的尸妖兽,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居间广的脸色瞬间铁青,愤怒使他的双手颤抖。

周围的空气,似乎因他内心的激荡,而变得浑浊,黑气缠绕其周身,透出一股不祥的气息。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名夏家男子见势不妙,急忙出声干预,试图平息即将爆发的冲突。

“居间广,给我退下!这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

居间广双目圆瞪,脸颊因不甘而涨得通红。

但最终还是缓缓收拢了双手,那股妖异的气息,也随之收敛。

他一步三回头,满心愤懑地退至夏家人身后,口中仍喃喃自语,誓言报复。

“我的尸妖兽,一定会找你算账的,小子,等着吧……”

林阳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故意摆出一副轻蔑的模样,视线轻蔑地扫过夏家男子。

“我说,你这位满口跑火车的朋友,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洗澡的感觉?”

“离我远一点,你那身臭味,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是谁这么没有眼光,居然让这样一个流浪汉混了进来,真是可笑至极!”

居间广闻言,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顾及齐市首还在场。

恐怕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直接动手。

然而,那夏家男子却只是轻轻一笑,声音温文尔雅。

“既然你如此自信满满,想来不会是空口白话,必然有一套救治齐市首的良策吧?”

“那是自然,此刻,我便能令齐市首,彻底摆脱这痛苦的折磨!”林阳傲然一笑,说道。

“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