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一下又一下,秦风的巴掌雨点一般落在张元吉面颊上。
被抽的张元吉傻了。
乾坤殿内满朝文武傻了。
高坐在金阶龙椅上的乾帝傻了。
自大乾立国至今,六世帝王,三百载基业,就从来没出现过一个九卿级别大员在朝堂之上被王爷不断抽巴掌的情况。
那一声声脆响,就好似打在众人心头。
每响上一下,众人的心就不由自主跟着颤上一下。
不知响了多久,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终于消失不见。
松了一口气的朝臣们再去看张元吉,发现他整张脸都被抽到肿成了猪头,狼狈不堪的瘫坐在地。
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掌,秦风笑道:“张大人可找回你那丢失的脸皮了?”
这句话将张元吉从骇然中唤醒。
第一时间,他感受到的就是面颊上传来的火辣。
但相比于皮肉,那些同僚们看向自己或唏嘘、或忍俊、或无奈的目光,更是将他深深刺痛。
这种痛,远要超过肉体上的疼痛,直抵心灵。
嗷的一声,张元吉从地上弹了起来。
他痛恨至极的看着秦风,大口喘气,嘶吼道:“你,你敢打我?”
“这话刚刚本王不是已经回过了吗?”
秦风有些疑惑的挠头道:“难道张大人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或者,是脑子不好使?”
张元吉羞怒至极,就想上前与秦风拼命。
对此,秦风只是轻蔑冷笑,淡漠的说道:“若张大人当真有此缺陷,还是趁早告老还乡、颐养天年才是,总好过在这里素位就餐,站着茅坑不拉屎!”
粗鄙,粗鄙至极!
堂堂大乾长皇子、大乾哀王,于朝堂上竟说出茅坑、拉屎这等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词汇,所有人心中第一时间冒出的就是这个念头。
可紧接着,当他们看到张元吉那站在原地,想要发飙却不敢,憋屈无比的样子以后,不知为何心中竟升起了一种异样的快感。
“你……你……”
张元吉又羞又怒,但在秦风的“善意提醒”下,他却不敢于这大殿内造次,只能愤恨的站在原地,用一种吃人的目光仇视的盯着对方咬牙不语。
“张大人,您好歹也是我大乾九卿,代表着朝廷尊严。”
“这般样子……”
啧啧有声的摇了摇头,秦风道:“还是回去整理一下仪容吧?”
堪比暴击的一句话,让张元吉彻底破防。
再无颜面留于此处,羞愤的张元吉甚至忘记了尊卑,掩面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大殿。
群臣愣愣的看着张元吉背影远去,依旧没从刚刚的震撼当中舒缓过来。
“父皇。”
秦风却不管那么多,他收起笑意,对乾帝躬身道:“现张大人已给出交代,这恶首陈通便请父皇依照国法惩戒。”
“除此,儿臣叩请父皇恢复萧云官身,还其清白名誉。”
如果说秦风刚刚无端殴打张元吉,还让人认为他是嚣张跋扈。
不过随着这最后一句话说出,群臣心下接恍然。
秦风这么做,就是在立威,在给自己人出气。
他就是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来警告,无论他秦风在是不在咸阳,谁想动他的人,也都要考虑考虑这个后果是否能够承受!
而秦风立威的效果也是十分明显。
最起码,朝臣们再无一人敢用轻蔑目光去看待他,不少与他视线交汇的人更会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来。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乾帝脸色很是难看。
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冷哼了一声,道:“准。”
“儿臣,叩谢父皇!”
秦风叩拜,目送乾帝拂袖离去,这也预示着此次朝会落下尾声。
陈通被禁军拖走,朝臣们聚拢在一起,三三两两退去。
很快,大殿内就走了个干净,仅剩吕如晦与秦风二人。
一个好似故意在等,而另一个好似知道对方在等。
看着对自己缓步走来的吕如晦,秦风笑道:“丞……不对,小婿今后便要称您一声岳丈了。”
吕如晦表情不变。
他淡漠的看了秦风一眼,道:“王爷好手段。”
“岳丈严重了,对比岳丈您的大手笔,小婿这不过就是小打小闹罢了,登不上台面。”
二人客道的寒暄着,但彼此都知对方恨不能生吞自己的心意。
简单说了两句。
吕如晦淡漠道:“此次王爷去往洛川为饵,关乎我国运社稷,老夫必当全力相助。”
“不过,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还望王爷小心一二,老夫不想自己的女儿尚未过门便成了寡妇。”
第一句话,吕如晦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告诉秦风他不会在这上面搞什么小动作。
相比起来,第二句话就十分的刺耳,非但变相诅咒了秦风,更是直言想要娶吕嬃也必须得等到他凯旋而归方可。
听出了吕如晦话中深意,秦风淡笑着回道:“这就不劳岳丈操心了。”
“小婿能在十几万左贤部羌军围剿下活到今天,自然也不会惧了匈奴人。”
“不过么……”
微微一顿,秦风继续道:“吕嬃她似乎已将自己的行装都搬到了小婿王府,这似乎就没必要再折腾了吧?”
“横竖小婿一两个月就会回来,岳丈不若就让她先暂住王府,也算提前适应适应?”
吕如晦脸色微变,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对能将吕如晦气走,秦风到也没多少得意。
轻笑着摇了摇头,收敛了心思,秦风抬步走出乾坤宫。
按照朝议上的内容,哪怕算上乾帝派人告知身在阴山的冯无择,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自己这边最多也就几天的时间便要启程。
眼下千头万绪,秦风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自是要抓紧一些。
这边,他前脚才刚刚走出乾坤宫,就见赵瑾站在拱桥前等待。
“王爷。”
快步走到秦风身前,赵瑾轻声道:“有人想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