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丞相与匈奴人暗通款曲,这本是足矣致吕如晦死命的一个把柄。
就算考虑到吕如晦树大根深,仅凭此还难以将他彻底铲除,秦风也可以利用这件事让子获得主动权。
而之前在吕如晦的家宴内,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在秦风的计划当中。
但眼下,吕如晦的反制手段终于用了出来。
本对他不利的事件竟被他乾坤颠倒。
大殿众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秦风身上。
所有人都想知道。
在吕如晦亲手布下的这个死局当中,秦风究竟要如何破解。
众人目光注视下,秦风心念急转。
在想出一个又一个可能,然后将它们一一推翻后,秦风心中苦笑不已。
虽然看起来有很多替代的办法。
但那些办法对比用五万羌军当做诱饵来说都太过儿戏。
无论他提出哪一种,都会被吕如晦轻易反驳,且有了牺牲五万羌军的在前,小来小去的诱惑也不足以打动乾帝。
想到这,在乾帝已越发不耐的目光下,秦风咬了咬牙,拱手道:“父皇,儿臣愿亲自为饵!”
这句话秦风声量虽不大,但却十分坚定。
而随着他的话音落地,乾坤殿内不由的升起了一阵倒吸冷气之声。
大乾哀王,亲自为饵!
乾帝也十分诧异。
他骇然的看向秦风,再三确认不是开玩笑,这才沉声道:“风儿,你应当知道,这是我大乾朝会。”
“儿臣知道!”
秦风认真的回道:“此事关我家国社稷,儿臣岂敢戏言?”
“父皇!牺牲五万羌军为饵,的确是一个取信匈奴人的好办法,但其变数太大且容易引火自焚。”
“但若用其他的方式,难保匈奴人不会察觉出什么端倪或是有所保留。”
“故此,儿臣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让匈奴人相信丞相的‘诚意’,那就必须要给出足够的价码。”
“儿臣,恰恰就是一个最为合适的诱饵!”
诚意二字,秦风加重了读音,完全就是故意说给吕如晦听的。
吕如晦对此到是仿若未闻。
他抬起捶耷的眼角,淡淡的看饿了秦风一眼,上前道:“陛下,老臣也认为哀王殿下说的不错。”
“匈奴人虽狡诈,但并不清楚我国内具体情况。”
“哀王乃您长子,若由他亲自为饵,的确可让匈奴人相信老臣诚心与之合作。”
“如此一来,陛下也可从容布局,配合羌军将犯境的匈奴人一举歼灭。”
连吕如晦都出来表示赞同,大殿内自是再无其他声音。
乾帝有所意动,正准备点头应允,就见吕如晦再度开口道:“不过,老臣以为,这其中还有许多细节需要商榷。”
将目光转向秦风,吕如晦不带半点感情的继续道:“首先,要确认王爷为饵,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
“其次,在地点的选择上也必须要有足够的考究,最起码得是一个开阔且适合骑兵奔袭的地方,唯有如此才能让匈奴人放下警惕之心。”
“最后便是我军的埋伏。”
说到这,吕如晦转过身子,对乾帝躬身道:“老臣虽不通军事,但也知道在开阔地点设置伏击是极为不易的一件事,稍有不慎便会被敌人察觉继而前功尽弃。”
“所以老臣认为,若选定了一个合适的地点,那么我军的伏兵也绝对不能在第一时间出现,应当以围歼的形式从外缓步压进,直至断了匈奴人一切可能逃生的退路为止!”
吕如晦的这番话,不光是让属于他一系的文官纷纷点头,就连那些中立、乃至冯无择派系的将领都表示认可。
“陛下,臣认为丞相之言在理,若想破匈奴,必要有万全的准备,绝不能有半点大意。”
太尉田彬率先出列表态。
“臣等、附议。”
紧接着,便是满朝文武上前,对此表示支持。
乾帝看了一圈,不置可否,最后将目光定格在秦风身上,道:“风儿,丞相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认为如何?”
“儿臣认为丞相说的不错。”
早在吕如晦看向自己说用什么方式的时候,秦风便猜出了他的打算。
些许时间,通过脑海中对阴山地理地貌的记忆,秦风心中已有对策。
他躬身道:“父皇,儿臣请阴山地图一用。”
“准。”乾帝点头应允。
片刻的功夫,宦官便捧着一卷米长的牛皮走来。
几名宦官合力,在大殿中央将牛皮铺展。
一副将所有山川、河流、丘陵乃至镇军布防,极为细致的阴山地图便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此,正是由大乾皇室珍藏的阴山军务图,其精细程度远超外界所流传的普通地图甚多。
走道地图前,秦风用手指向标记着阴山所在的下方南三十里处,对乾帝道:“父皇,儿臣认为,引诱匈奴人入瓮的最佳地点,便是此地。”
朝臣们纷纷抻脖子观望,以辨明秦风所指何处。
乾帝到是不需这般失态,一名机灵的官宦已将秦风所指告知于他。
“洛川?”听到宦官禀报,乾帝皱起了眉头。
“正是洛川!”
秦风道:“洛川一地,北拒阴山,南则为上郡腹地,一马平川,极易骑兵奔袭。”
“选择此处设伏,可以在最大程度上消减匈奴人戒心。”
乾帝点了点头,对此表示认可。
秦风则指向洛川的
“黄陵至洛川直线距离不过三十里,快马半日可到。”
“将大军设在此处,可按丞相所言,从外围对匈奴人形成包夹之势,将他们困死在洛川一地,同时因距离上的援军,我军囤聚在此,匈奴人纵是再狡诈也决计猜想不到,所以此地是最为合适的。”
“除此之外,儿臣选定洛川,也是因为这里是最为适合儿臣做诱饵,且让匈奴人深信不疑的唯一所在!”
乾帝一愣,来了兴致。
秦风前面说的都不错,十分让人信服。
但他竟然还说这里是唯一适合他当诱饵的地方,乾帝到是想不出原因。
他饶有兴致的看向秦风,道:“讲,为何此乃唯一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