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看到乾帝,悲愤不已的秦朗就像是落叶找到了归根,忙松开秦风激动的小跑过去。
可还不等他开口告状,就听身后传来了秦风的声音。
“儿臣,叩叩见父皇。”
“刚刚小弟说儿臣的梯田乃是为了骗取军权,故意诓骗父皇,儿臣因不忿所以与小弟起了争执,还请父皇责罚。”
秦朗双眼圆睁,不可置信的看向秦风,完全没料到他竟然会恶人先告状。
“不是的!”
激愤下,秦朗想都不想便连忙道:“父皇,刚刚是他让我跪……”
“小弟这也是一番好意,且此争执皆因儿臣一人而起,请父皇责罚儿臣即可,切莫怪罪小弟。”
这句话,更是险些让秦朗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憋死。
心中悲愤难挡。
快要被气哭的秦朗厉声道:“父皇,儿臣我……”
“闭嘴!”
乾帝冷漠的打断了秦朗,不耐的说道:“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因这点事情动手?成何体统?”
这句话,既训斥了秦风也同样带上了秦朗。
秦风自是诚恳认错,秦朗则是一阵天旋地转。
明明欺辱自己的是秦风,结果当好人的还是他,最后,自己反到挨了顿训斥?
他敢保证,活了这么大,他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颠倒是非黑白之人!
不过乾帝却不给秦朗继续激愤的机会。
他在冷冰冰的说了一句之后,便转身向御书房走去。
“小弟。”
亦步亦趋的跟上,秦风在路过秦朗身边时拍着他的肩膀道:“你不用感激,为弟弟担过,这是当兄长应该做的。”
“你……你……”
一口气没上来,秦朗终于还是因胸中气闷而摊到在地。
看着那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秦朗,秦风无辜的摊了摊手,然后对左右愕然的宦官喝令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搀扶二皇子去休息?”
宦官们后知后觉,忙一窝蜂的拥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搀起了秦朗。
走入殿内,果然是如秦朗所言。
除了乾帝之外,在下首分别还有数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一个个看起来到像那么回事。
“朕让你备的梯田详细资料,可已备齐?”坐在龙椅上的乾帝语调冰冷。
“回禀父皇,儿臣已备齐。”
秦风伸手入怀,掏出了他精心准备了一下午的梯田资料。
可还不等他上呈给乾帝。
为首的一名老者便上前道:“陛下,老臣有一言欲问大皇子。”
乾帝眉头一挑,道:“讲。”
“老臣想问,哀王您所言的梯田,可是在山林之上开垦田地?”
上大夫孙长庚,百里亦同窗,秦朗铁杆!
通过记忆,秦朗很快便认清了老者身份。
他回道:“孙大夫说的不错,梯田确是要在山林上开垦。”
孙长庚点了点头,又道:“那么,此田地是否需分段进行?”
“不错,山林不比平地,许多陡峭的山岩并不适合开垦,所以只能选择相对平坦的地方,自是需要分段。”
秦风的回答,让人找不出任何问题。
但孙长庚在听到此回答以后,却是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他冷哼一声,转首对乾帝道:“陛下,老臣以为,哀王所出的梯田之法,不可取。”
“为何?”乾帝眉头微蹙,问道。
“此法看似精妙,实则却破绽百出。”
“要知道,山路本就难行,且山地之上多为陡峭岩石,在如此地貌上开辟耕田,所需消耗的人力、物力皆是平地的数倍之多。”
“这还仅仅只是开垦,等到收割之际,所需花费的劳力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除此之外,倘若在开垦的时候发现下层地面皆为山岩,那更是平白消耗了大量精力而一无所获。”
“故此,老臣认为,哀王的梯田之法虽看似美妙,实则却不过就是小儿戏言,根本不切合实际,亦没有任何值得参考的价值。”
孙长庚话音落地,其余几名朝臣亦纷纷上前符合。
“臣也认为,梯田之法不可取也!”
“哀王想法虽巧妙,怎奈太过年轻,并无任何实践经验,此法不过纸上谈兵尔。”
原本还因梯田而兴致勃勃的乾帝,在听到众人如此说后脸色当即便冷了下来。
他狐疑的看向秦风,等待解释。
“诸位大人不愧是精通于农耕一道的大儒,果是慧眼如炬,小王拜服。”
秦风淡然一笑,对孙长庚几人拱手到。
而他的这一举动,引得孙长庚众人一愣,有些不解。
“不过……”
就在这时,秦风摇头轻笑着说道:“诸位大人口口声声说,小王并无任何农耕的经验,所以是在纸上谈兵。”
“但小王想问问,诸位大人,又可曾下过一次耕地?”
众人闻言一怔,面面相窥却不知如何作答。
还是孙长庚最先反应了过来,他冷声道:“我等虽未下过耕地,但却对各种农耕典籍专研已久,此自是不同。”
冷笑了一声,秦朗问道:“我若没记错,孙大夫应当是在景帝十三年入仕的吧?”
孙长庚有些不解秦风为何忽然问起这个,但还是点头道:“不错,老夫确是在景帝十三年入仕,到如今已有五十年,历经三朝。”
“三朝元老啊。”
秦风啧啧有声的感叹了一句,紧接着话锋一转,厉声道:“你一个二十出头便入仕,天天拿着一本破书在那卖弄学识的老不羞,就真以为什么都懂了?”
“还是说,你以为在朝堂上深耕个几十年,就等同于精通农务了?”
“照我看你们才是真正的纸上谈兵,真正的一把年纪都活了狗身上!”
“小儿,你敢辱我!?”
身为三朝元老,便是乾帝都要给孙长庚几分薄面。
众目睽睽下,被秦风如此羞辱,孙长庚当即大怒。
“辱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个老不羞也配!?”
秦风挑衅至极的话,气得孙长庚当场破防。
他嚎叫一声,对着秦风便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