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韩红柳轻声喃喃。
“将士们,弟兄们,你们的血,不会白流。”
说完,朝云梯而去。
这场仗,打的时间越久,韩家军死的越多,要速战速决,不能再拖了。
一声惨叫传来,爬在韩红柳前头的韩家军,中箭摔落。
韩红柳顾不得别的,加快速度。
距离城墙近了,很快,就到了……
忽然,墙壁缝隙刺出长矛。对此,韩红柳提前防备,挥舞长剑,鼓动内力,将长矛砍断。
殿下的神兵利器果然厉害。
虽然蛮重,可是很坚硬,非常好用。
解决拦路长矛后,她用长剑刺往缝隙,顿时城墙内传出惨叫。
她继续往上攀登。
西夏兵看到韩红柳杀上来,全部过去抵御。
韩红柳大杀特杀,身手很好。
西夏兵实在太多,杀了一批又来一批,功夫再高强,也害怕被包围,何况城墙空间狭小,她的功夫难以发挥。
一个西夏兵偷偷靠近韩红柳身后,随之提刀猛砍,结果被韩红柳身上的盔甲挡住。
那西夏兵看着自己的弯刀,卷刃了,目瞪口呆。
她身上穿的什么神兵利器?居然毫发无伤?
就愣了一个呼吸,被砍杀。
韩红柳头冒冷汗,相当庆幸,若非赵玄送的盔甲,她怕是早就死了。
不少韩家军爬上城墙,西夏兵已经没了射箭时机,只能抽出弯刀肉搏。
援军来了,韩红柳的压力骤然减少,斩杀眼前敌人后,瞪向一个方向,那方向正是西夏将军的所在地。
“大宋居然也有勇猛的将军,可笑,可笑是一个小小姑娘。怎么?大宋男儿全死光了?”
西夏将军声音嘲讽。
韩红柳眼中闪烁杀机,“镇西两位将军就是死在你手中的吧?今天,我要替他二人报仇。”
西夏将军嗤之以鼻,“有本事就来,希望你能在我手中过上十招。”
说完,眼神凶狠地朝韩红柳杀去。
西夏将军身高两尺,魁梧健硕,冲过来像是野牛冲来。
韩红柳毫无畏惧,与他打在一块。
几个回合后,体力渐渐流失。
韩红柳之前冲锋陷阵很久,又遇到那么个大块头,体力快要跟不上,必须速战速决。
这时,西夏将军一刀朝韩红柳脑袋砍去。
韩红柳将长剑高举过顶,横挡。
西夏将军力气很大,体力又占上风,韩红柳险些抵抗不住,咬紧牙关苦苦支撑。
大刀一点一点往韩红柳脑袋逼近,西夏将军露出狂傲的大笑。
千钧一发之际,韩红柳身子后仰,女子的柔韧性不是盖的,轻而易举来了个下腰,随之收回长剑,猛狼刺进西夏将军的心脏。
西夏将军压根没有防备,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柄剑,浑身力量以极快的速度被抽走。
他本以为韩红柳是支撑不住倒下,他稳赢了,结果……
纵横沙场十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柔韧度那么好的女人。
西夏将军瞳孔渐渐涣散,思维停止,轰隆倒地。
韩红柳将他脑袋砍下。
“大宋必胜,大宋威武。”
她的声音一出,众人一愣,厮杀的动作停留在半空,奇怪的看过去。
西夏军看主将都被杀了,顿时战意全无。
韩家军则是受到巨大刺激,眼神变得越发如狼似虎,暴吼冲天。
又是一通厮杀,西夏军被打得节节败退。
夺回下城墙后,韩家军将城门打开。
终于,这座城收回来了,西夏军被赶出平和城了。
他们逃得很狼狈,往另一座城池而去。
韩家军追到半路,就不再追击,返回平和城。
韩红柳深知,穷寇莫追。否则西夏军会展开困兽之斗,那追杀的韩家军将不再是对手。
“抢回平和城了,赢了,咱们赢了。”
韩家军喜极而泣,欢呼雀跃。
韩红柳也很高兴,然而当看到遍地尸体时,笑容凝固。
赢了又怎样?无非惨嬴。
如果她能做得更好,她的人马会活的更多。
夕阳西下,韩师道带着人马,抵达平和城。
此刻,尸体被清理干净。
城门外,韩红柳身姿挺拔,手持长剑,看着韩师道,微微一笑,眼中透露出的骄傲光芒,似乎在说赢了。
韩师道看她站在门口,好端端的,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原位,担忧退却,只是觉得鼻子发酸,眼睛好像要流出水来。
两个副将目瞪口呆,像活见鬼一般。
怎么可能?韩红柳真的把平和城抢回来了。
平和城的西夏守将,乃斩杀两位镇西将军的大人物。
那身高、块头,人群中仅一眼,足够让人退避三舍。
大军进入平和城,城内百姓颤颤巍巍地将门打开,探出脑袋往外张望。
看到进来的是大宋军官,各个嚎啕大哭,脱力的跪在地上。
韩师道看着平和城百姓,内心五味杂陈。
韩红柳同样如此。
走了一段路,抵达衙门。
衙门已经成为废墟,官老爷的尸体还被悬挂在门口,浑身满是鞭痕,没有一块好肉。
韩师道痛心无比,满脸不忍,急忙让人将官老爷尸体取下,入土为安。
大军休整,为避免惊扰百姓,大体全在城外扎营,只有小部分进来维护秩序,安抚百姓,从建制度。
平和城中的百姓,好像已经饿了很久,各个面黄肌瘦,有气无力。
韩师道让士兵分出一部分军粮救济。
他的装备,几乎全是赵玄提供,赵玄对这场收复战忧心忡忡,提供军需的同时,还准备了不少压缩干粮。
他不相信大宋任何一位官员,并非不信赵天圣,觉得他会亏待子弟兵,而是不相信文武,会刻意蒙蔽他的耳目。
施粥点,韩师道发现过来的几乎全是老人和孩子,看不到妇道人家以及青壮年。
韩师道奇怪的喊住一个老头。
“大爷,等等。”
老头扭头一看,是韩师道,急忙跪地。
“将军。”
“大爷,这里为什么没有妇道人家和青壮年?”
听到这询问,老头浑身一震,刚领来的米粥撒了大半,泪水朦胧,哽咽的难以完整说出一句话。
良久,才平复情绪,和韩师道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