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沈北有些懵逼，后槽牙也疼的不行。
上一次抓捕羊皮杀手没成功，还被雷王夜冷利用血色古灯差点阴了一手。
沈北以为血色古灯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
否则早早就被血色古灯所散发出来的肮脏绿光吞噬，如同雷王夜冷一般。
但事实是。
沈北想简单了。
血色古灯的影响还在！
而且，沈北无比确定，自己在一些意识层面上出现了问题。
他时不时地会产生“完形崩溃”的幻觉，但论及症状强弱，却不如昨晚雷王夜冷点灯的时候那么强烈，充其量是在看着筷子的时候，无法立刻认出这是筷子，拿起内裤的时候，一时间茫然于这块布是用来做什么的。
或许单单这么讲述，很难让人形象地理解沈北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打个比方来说：英语成绩很差的人，在看到一个常用单词的时候，需要花上几秒钟才能想起来这个单词的意思，但如果是英语成绩很好的人，只要看到常用单词，相应含义就会反射性地浮现在脑海，几乎毫无中间环节。
过去的沈北只要看到冰箱，就知道那是冰箱，但现在的沈北在某些时候，却只知道那是个方方正正的大件容器，要过去片刻，才记得起来那是冰箱。
这对沈北的日常生活造成了一些困扰。
今天上午，前去上课的简童，让沈北去菜市场采购食材的时候，晚上想吃火锅。
反正沈北也不怎么上课，并不耽误沈北的时间。
而在沈北来到菜市场时。
一时间又开始茫然了。
想要让摊主把那个“禽类动物的尸骸”切成块出售给自己，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表达。
好在摊主善解人意，见沈北用手指着，就问我是不是想买，又问是否需要切块。
之后沈北又用这种方式，购买了一些“黄色的植物根茎”，和“深褐色的伞状食材”，以及“白色的花状食材”，走出菜市场的时候，才好不容易记起来那分别是老母鸡、姜、香菇、白木耳。
接着，又买了一些破碎的内脏，凝固的鲜血，缠绕的触手，无神的眼珠，扭曲的植物，干瘪的肢体，残缺的大脑，猩红的果实。
想象这些食材在红
与白的对立中翻滚，在黄与褐的交融中沉寂。
虽然这种症状出现的频率不高，但是只要一出现，便让沈北如鲠在喉。
就好像明明打算做什么事情，但是一分神，又突然忘记了自己想要做什么，想要记起来，却又记不起来。
说不定现在即使把一个鸡蛋牛肉汉堡放到沈北的面前，他都要弯弯绕绕地花费两三百个字，才能形容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听沈北形容的人也未必听得懂，还要反过来怪罪沈北：不就是个汉堡吗，说得那么吓人干什么？
沈北只能先选择适应这个后遗症，希望这仅仅是个暂时的，会随着时间消褪的症状。
但事实又是给了沈北一击重锤。
几天后。
完形崩溃依旧保持一定的次数出现。
一天差不多会出现二到三次，出现的时间不固定、。
要看沈北在观察什么。
沈北抽抽鼻子：“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会出问题。”
沈北思考一番后，决定去找自己的老师顾新柔谈谈。
也许老师能知道解决完形崩溃的办法。
当然，沈北并没有将自己这种异常状态讲与简童，害怕多虑。
有时候女人的关心，反而会让男人乱了阵脚。
同时，沈北也没找秦校长。
自己的任务还未完成，出现这种状况，万一秦校长让自己退出，那任务奖励岂不是打水漂了？
综上考虑，还是顾新柔是最佳。
因为顾新柔要组织团队研究奇物面具，京城资源充足，研究所就在国家的安排下，置放在京城。
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打听下地址。
沈北便赶了过去。
路程不远。
半个小时后便抵达一处幽静的大院。
大院隐藏在一片茂盛的大树之中。
或者说，周围的大树将大院包围，利用天然植被来遮挡院内的视野。
“来。”
顾新柔早早就在门口迎接。
今天的她穿了一身鹅黄配素白的衣裙，上身窄袖修身、便于活动，下身裙摆偏短、美观与实用并存。
在军人守卫的注视下，沈北办理了登记，这才被准许进入。
“安保还挺严啊。”沈北说了一嘴。
顾新柔翩然一笑：“你也看我们在研究什么。”
沈北好奇的问道：“怎么样，差不多就了吧？”
“得益于你的功劳，我也可以发表论文了。”顾新柔略微得意的说着、。
沈北肯定的回答：“你肯定不敢，这玩意若是公布出去，世界都得炸锅。”
顾新柔很自然的点点头：“那是当然，绝密中的绝密。”
沈北在顾新柔的带领下，还参观下他们的研究所。
各种锻造的炉子，模具，材料等等，眼花缭乱，反正沈北是看不懂。
就是感觉逼格挺高，规格不小。
当然，沈北也看见几个复制款的奇物面具摆放在玻璃房间内。
同时，还有几个年龄在五十岁以上的男性军人在一间实验室内佩戴面具。
周围有不少白大褂的人员在观察，询问，记录数据。
在沈北的眼中，这几个佩戴面具的军人已经幻变为异人。
只不过还有一些差异。
看着像异人，但仔细观察，多多少少还有些差别，完全不如本体面具更加逼真。
“还差一些。”简童介绍说着。
沈北点点头：“不错了，反噬效果呢？”
“有，不是太严重，可能也与幻变异人程度没有逼真有关。”
“这几个实验对象都是自愿的？”
“对。”顾新柔眼中闪烁着崇拜的目光：“国家要求的条件是必须有儿有女，而且，有孙辈加分。层层选拔，这才挑选的他们。”
沈北深吸一口气：“可比庄毕凡强多了。”
“啊？”
“庄毕凡这家伙让他佩戴奇物面具，跟要他命似的。”沈北耸耸肩、。
顾新柔倒是没说什么。
两人来到一间办公室。
顾新柔给沈北倒了一杯冰镇可乐。
沈北刚刚拿起来，完形崩溃再次到来。
那黑色的液体在沈北眼中变成血液涌动。
而那不断上升的气泡，则变成一颗颗眼球。
沈北闭上眼，狠狠甩了甩头，好一会才恢复正常。
“沈北？”
“喂？你没事吧？”
顾新柔在一边唤了好几声，只见沈北脸色有些扭曲，使劲的摇头，像是突发癫痫似的。
也不见沈北对自己的叫喊有所反应。
沈北深吸一口气，从扭曲世界抽离出来，灌了一口可乐：“肯定有事，否则我也不会找过来。”
顾新柔神色瞬间端重起来，带着急切口吻：“说说，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