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二夫人重重呼吸几下强装镇定,胸前的雪白毛襟随着她的鼻息起起伏伏:“你以为我家老爷这在这么多年是白待的吗!这农庄虽为将军府产业,其实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我劝你不要试图打破这里的平静,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才是你最稳妥的方法!我,我告诉你,我都是为你好,大家都是女……”
她努力地抑制住磕碰的牙齿,想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些,可颤抖的声音却一点也骗不了人,不知为何,眼前的女子虽长着一张绝美的面孔,却压迫得她无法呼吸。
只是她话未说完,南筝便一只手掐住其下颌,不难听出这孙富贵的靠山,另有其人。
不然这些村民屡屡报官,上访,怎会次次都投诉无门。
到底是谁在助纣为虐,此事还需细细调查,眼下最要紧的是把这些人控制住,找到石头。
她无心再听这女人废话,冷冷发问:“你们把石头藏到哪了,我也劝你,体面点自己让开,不然你马上就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南筝只是稍稍用力,刀削似的指尖便缓缓嵌入二夫人光洁的脸蛋,随着她松开手,几个鲜红醒目的手指印已经牢牢地扒在二夫人脸上。
二夫人只觉得一道渗人的寒意直冲后脊,双腿不自觉抖成了筛子。
此时,门外老周一行人等的心急如焚,生怕大姑娘独自在里面遇到陷阱。
“不行啊,这半天没动静大姑娘会不会……”老周双手砸拳,后面的话没敢说下去。
“我看,还是把门撞开!”
“我赞同!”
几个汉子用尽毕生力气朝门内撞去,只觉得门撞在什么东西上,然后才“咣”地撞到墙上。
众人站定才看见二夫人脸朝地,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晕了过去。
南筝眨了眨眼睛,看着二夫人的“尸体”嘟囔:“早让开不就好了。”
众人一脸莫名其妙,不解地看向南筝,老周反应更快一步,紧张询问:“大姑娘您没事吧?”
听见老周的问话,村民们跟着围了上来,南筝轻声回道:“我很好,找一个人将这个女人绑起来,其余随我进屋搜石头他们的下落,小心点,应该还有一个女人。”
二夫人高声呼救的大姐,到现在也不曾现身,谁知道打得什么主意。
南筝带着人穿过前厅来到后院,只第一间屋子就引得众人惊呼:“我的个娘嘞,这么多粮食!”
只见眼前满屋子粮食整整齐齐摞放着,这样的粮仓足足三大间!
看着瘦骨嶙峋的老周,想起饿到蹲在地里捡食的村民,和贫病交加还要被抢走丈夫和女儿的秀凤她娘,南筝恨不得立刻将孙富贵千刀万剐。
不行,死多简单,她要孙富贵死不了,活不好。
随着屋子一间一间打开,他们在其中一间杂货房找到了村民们。
他们和秀凤的爹一样,嘴里塞着布条被五花大绑后扔在角落里,见是大姑娘亲自带着人来救他们,一个个眼中带光,兴奋地呜咽着。
老周带着人赶紧去给他们松绑。
南筝目光扫了一圈,独独没看见石头。
她心下一惊转身出了门,朝着没搜过的房间快步走去。这时,老周也追了出来:“大姑娘,石头没在呀,他们说大夫人将石头带走了!”
“大姑娘这可怎么办?大夫人这个人尤为凶悍,平日就连孙总管都怕她,她会把石头带去哪呢!”
闻言南筝的心揪了起来,难道大夫人是想劫持石头要求放了孙富贵?还是想留着石头当底牌来交换自己的自由?又或者是已经逃跑?
南筝在脑中快速分析着大夫人的用意,脚步却不敢停歇。
在靠近主屋时,一道娇柔魅惑的女声飘了出来:“你怎么就不懂人家呢~人家是真心对你的~”
“你从了我,以后你一家子的吃穿用度就再也不用发愁了~”
也不知里面是谁,但女人的声音愈发急促,甚至带着一丝娇喘。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动静,一旁的老周面色瞬间涨红,面露难堪,不知这屋子是该不该进。
南筝可不管这些,一脚踹开房门。
老周见状也只能硬着头皮跟进去,可眼前一幕险些惊掉他下巴。
原来刚才娇羞造作的声音正是出自大夫人。她此刻正跨坐在床上,身上只挂着一层薄薄的粉嫩纱衣,里面的赤色肚兜若隐若现,稍一侧身,纱衣便从肩膀上滑落,露出她那圆润的肩膀。
而她身下,正是被绑得不得动弹的,石头。
大夫人听见有人闯入的动静,刚才还荡着红晕的脸蛋唰地一下,白到底。
顾不上思考,一个骨碌滚到床角,一边慌乱把衣服往身上披,只剩下半裸胸膛,脸色铁青的石头。
许是常年劳作的缘故,他古铜色的胸膛健硕无比,搭配着俊秀硬朗的容貌,单从外表来看,谁能想到这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也难怪会让大夫人垂涎三尺。
只是这情况,实在出乎南筝预料。
床上石头一见到门口两人,“腾”一下翘起上半身,像是见到久违的亲人,委屈得像个孩子,登时泪花四溅,忘了嘴里塞着的布,扯着脖子呜咽。
他才十三四的年纪,本来就还是个孩子。
南筝一阵后怕,若是再来晚点,石头恐怕就要失身了,这得是一辈子的噩梦吧?
她快步走向床边,扶石头起来,伸手的一瞬却被人捏住手腕。
“哪来的小蹄子!坏老娘好事!老周!谁给你的狗胆!”大夫人已然穿好衣服,瞪着一双牛眼扑过来。
她原以为是孙富贵回来了,心里还想着要如何解释,岂料竟是老周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虽说松了口气,但也在胸口憋了团火。
“大夫人,这是东家大姑娘!可不敢如此无礼!”老周仍不敢直视床上的女人,他觉得实在有伤风化,只好侧着身子解释。
“何必跟她废话!”南筝手腕一个回旋,反握住大夫人的手往后重重一推,只听大夫人的脑袋“咣”地一下砸在身后的床帮上。
“哎呦!”大夫人疼得直冒眼水,捂着后脑勺道:“疼死我了!”
南筝顺势将石头拉起来,扯掉他嘴里的布,可这哪是布,分明是女人的肚兜。
“呕!”
石头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恶心,扶着门框哗啦啦吐了起来。
一想到大夫人满脸油腻,在自己身上扭动着那身肥膘,他胃里就止不住地翻腾。
南筝叹了口气,看把孩子恶心成啥样了,她轻抚他的后背同时递上自己的帕子:“没事了,没事了。”
石头抬起头,吐得双眼通红,眼泪混着鼻涕躺在脸上:“谢谢……呕!”
他刚说两个字,大夫人那张带着哈喇子的脸又浮现在脑海,紧接着又是一股巨大的恶心袭来。
“等着,姐姐给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