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振邦要去厨房里忙活，林豪便自告奋勇，去厨房里帮忙。
“小林，这厨房不是你来的地方，出去等着吧，看我给你露两手。”
高振邦乐呵道。
他真不觉得，林豪这样的大老板还会下厨。
但架不住林豪要帮忙，高振邦只能无奈同意，没过一会儿的工夫，林豪就简单炒了两盘青菜，不是林豪偷懒，而是高振邦家里就这两样青菜。
毕竟他的退休金，也只能是勉强够生活而已，想要过上小康生活，那还差得远呢。
不过，虽然只是两个小青菜，但是在林豪的厨艺加持之下，也是色香味俱全。
“哎哟，你这手艺可以啊！”
高振邦不由得眼前一亮，诧异地看了林豪一眼。
这小子年纪轻轻，不光有商业天赋，下象棋的水准也相当之高，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做饭，合着这小子是个全能选手啊？
“哎，可惜你已经结婚了，不然我把隔壁家那小姑娘介绍给你当对象。”
高振邦忍不住感叹起来，这是在表达他对林豪的认可。
“就是刚才咱们上楼看到的那姑娘吧？”
“对啊，就是那小姑娘，长得多富态啊。”
“可别，我怕我抱不动她。”
林豪顿时哭笑不得，那姑娘体重快赶上他俩了，但身高约莫也就一米五出头，林豪甚至怀疑她横着比竖着还要长，远看像个球，走近一看更像了。
哪怕林豪打光棍，也不想要这样的对象啊。
“哈哈哈！”
高振邦顿时也被逗乐了，谈笑过后，冲着屋里喊了一声，道：“老婆子，出来吃东西了。”
说话间他起身走向卧室，将一个走路摇摇晃晃的老婆婆扶了出来，这明显是个脑卒中患者。
“这儿不太好。”
高振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冲着林豪说了起来，“而且还有高血糖、高血压这些基础病，天天药不离口。”
虽然日子过得艰难，但好在高振邦心态乐观。
三人吃饱之后，高振邦帮他老婆擦手又擦脸，整理得干干净净，这才送回房间里去休息。
然后高振邦沏了茶，邀请林豪一起喝茶。
“茶不错，高老爷子，您以前在面粉厂什么职位啊？”
林豪好奇地问道。
“我是生产车间的主任，后来我退了，小姚才上去的。”
高振邦乐呵道。
他已经退休多年，昔日面粉厂的事情，对他来说已经是非常久远的记忆了。
“那您觉得，面粉厂走到现如今的境地，是因为什么呢？”
林豪继续询问，这才是他今天来的正事。
高振邦闻言一怔，旋即笑了笑道：“还能因为什么，管理不善，再加上大方向出错了，才导致面粉厂一直走下坡路。”
林豪敏锐地察觉到，这个高老头明显没说实话，显然他也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那个叫秦什么的老疯子，好像跟您很熟？”
林豪好奇道。
“他啊，以前算是旧厂街最有文化的人，是面粉厂的会计，可惜后来犯了些错误，进去蹲了好些年，出来之后就精神不太正常了，整日半梦半醒乱说胡话，也挺可怜的……”
高振邦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一番畅聊过后。
林豪告辞离去，高振邦依依不舍送别。
高振邦惊讶地发现，他跟林豪居然很聊得来，俩人虽然刚认识没多久，却像是相识多年的朋友，彼此很对脾气，尤其是林豪说的一些话，充满了对社会的阅历，甚至会让高振邦都眼前一亮，他感觉林豪完全不像是个年轻人，更像是历经无数风浪的成熟中年。
“高老爷子，回去吧，有空我再来看您！”
林豪冲着高振邦挥挥手，便走到了旧厂街上。
不知不觉间。
天色已晚。
天空中点缀着点点繁星，清凉的晚风吹过旧厂街，几只野猫正在垃圾桶中翻找食物，不远处的街边，搭着一个破旧的棚子，里面有烟头的亮光忽明忽暗，正是秦成志。
他因为贪污坐牢，面粉厂发放的房子自然也收回了，出来之后，秦成志无处可去，就在旧厂街搭了这个棚子过活。
好在旧厂街的老同事们念及旧情，默许了他的存在，并未将其赶走。
林豪双手插兜走到了破棚子旁，从兜里掏出两张十块的大团结，又拿了一盒刚开封的红塔山，放在了破棚子外。
“拿走你的臭钱！”
秦成志就跟个疯子似的，突然怪叫一声，将林豪的两张大团结给扔掉，倒是那盒刚拆封还没抽几根的红塔山，他悄然揣进了兜里。
“好。”
林豪笑着点点头，捡起被扔在地上的两张大团结走了。
刚才跟高振邦聊天的时候，他就听高振邦说过，秦成志当年八成是被冤枉的，后来出狱之后，人不光疯了，还看见钱就发怒，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林豪也是没有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奇怪的人，别人都喜欢的大团结，他却格外厌恶。
此刻林豪基本已经确定，这个秦成志，就是他要找的人！
想要对付丁玉明背后的靠山，林豪需要帮手，秦成志就是个很合适的对象。
但林豪并未跟秦成志多说什么，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
……
翌日中午。
林豪坐在路边的摊位上，点了一碗羊杂汤，放了很多辣椒油，吃得格外尽兴。
“老板，要土特产吗？跟那些门店里卖的东西一样，但价格便宜很多，您要是觉得不好吃尽管来找我，我双倍赔偿您！”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林豪抬头望去，顿时乐了。
王坤这小子，还真特。么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啊，自从他搞出来的什么三兄弟土特产店倒闭了之后，这小子就不见了踪影，林豪以为他去别的地方发展了。
没想到王坤又回来了，而且重操旧业，继续卖起了土特产，这一次他没有投入太多的成本去开店，而是模仿着林豪一开始的状态，低价购买这些东西后，走街串巷去售卖，凭借没有房租没有工人工资这些支出，他的价格的确能卖得更加便宜。
虽然挣不了大钱，却也能获得很滋润了。
“得嘞，谢谢哥！”
王坤刚做完一单生意，正准备喝一碗羊汤休息一下，抬头就看到了林豪正在望着自己。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风尘仆仆的王坤，看到林豪之后，当场就眼眶通红，恨不得扑上去打死林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