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疯狂圈钱

孙炽鼓掌笑道:“好名字好名字,母后不愧名满天下的颍川才女,这般名字,孩儿万万想不到。”

众人大笑。

陈皇后最喜这小儿无赖,闻言啐道:“小猴子,又在给母后灌迷魂汤了,当母后好哄不成?”

熙丰帝笑道:“桃花醉这名字确是不错,老十也并未夸大其词,皇后之文采,朕甚知之。谈到文采,朕忽然想到昨儿金陵传来的一阙词,恰好是贾琮这小子填的,皇后知否?”

陈皇后摇头笑道:“臣妾孤陋寡闻,却不知有什么新词,还请陛下赐告。”

熙丰帝想了想,却记不全了,便道:“戴权,进来,把昨儿传来的那首词背给皇后听听。”

“是。”戴权忙躬身快步进来,把贾琮《相见欢》词背了一遍。

陈皇后本是爱诗之人,听罢微微沉思片刻,脸上流露出赞叹之意,轻笑道:“不意勋贵之家竟出个风流才子,小小年纪便填的一手好情词,好个人生长恨水长东,好個贾琮。”

如意公主于诗词之道却不怎么精通,虽知道是一首好词,却只认为是一首普通的伤春悲秋之词,忙问道:“母后,你说这是情词,我怎么没看出来。”

陈皇后笑着在如意公主额头上一点,一脸宠溺,道:“平日里叫你多看看书,你偏爱舞刀弄剑,骑马射猎,也不怕人笑话,词里这么明显的意思都不明白。

所谓胭脂泪,显是以花喻人,你看那凋谢的花瓣儿又被雨水打湿了,可像美人腮边的眼泪儿?所谓几时重,自然是问与美人儿几时重逢了,难道还会问花么?花每年都会开,有何可问?

不知重逢之期,自然人生长恨水长东了。若只是怜惜凋花,又岂算得上人生长恨?”

说完,望着熙丰帝道:“陛下,臣妾猜这词定是贾琮为哪家姑娘所作,可对?”

熙丰帝抚掌赞道:“皇后兰心蕙质,明察秋毫,一猜便着,此词是贾琮为金陵甄家三姑娘所作。”

陈皇后美目中浮起一丝羞意,道:“陛下谬赞了,臣妾不过随口言之。”

如意公主有些不忿,道:“贾琮这混账,亲姑父在病中,他竟然跑去金陵闲逛,也太不知事了,父皇定要狠狠责罚他才行。”

熙丰帝早已从扬州得到消息,笑道:“这你可错怪贾琮了,是林爱卿派他去金陵公干。”

谈到政务,众人不便再问,孙灿笑道:“父皇请再品鉴一番这红瓶中酒。”

熙丰帝微微点头,自有宫人为众人重新斟满新酒。

这小小的朗窑红胆瓶上也烧制着一副精美图案,两个宽袍大袖的名士对饮与山水之间,逸兴横飞之态,栩栩如生,远处飞瀑流泉、怪石青松,历历可辨,旁边也提着一行字,酒不醉人人自醉。

熙丰帝道:“这瓶子倒花了不少功夫。”

孙炽笑道:“这是进献父皇母后的,自然得花功夫,平日售卖的,就随意多了。”

“请父皇慢饮,此酒比方才的桃花醉烈了一倍有余。”孙灿道。

熙丰帝点点头,举杯邀众人同饮。

“嘶……这酒果然非同寻常,酒味浓郁,劲力颇大,又烈而不辣,甘醇厚重,朕饮了一杯竟已有微醺之意,好酒好酒。”熙丰帝赞道。

陈皇后吃了小半杯便放下,摇头笑道:“这酒劲也太大了,不是女儿家吃的酒。”

如意公主方才豪迈地一饮而尽,此刻正忙着喝茶解酒,闻言皱眉道:“母后说的极是,这酒不好喝。”

孙炽笑道:“早说了这是献与父皇的酒,你偏要逞能,依我说,这酒比桃花醉好了十倍,桃花醉温吞吞、软绵绵的,哪有这个过瘾。”

熙丰帝道:“美酒虽好,多饮伤身误事,你们两个平日里书须多读,酒须少喝。”

孙灿、孙炽忙起身肃手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训。”

“嗯,坐下吧。”熙丰帝点点头,沉吟道:“这酒劲如此大,神仙喝了也要醉倒罢,就叫神仙醉,如何?”

陈皇后抿嘴笑道:“陛下起的名儿自然是极好的,神仙醉,神仙醉,吃了这酒,便飘飘欲仙矣。”

众人齐声称赞。

孙灿兄弟俩对视一眼,心中大喜,总算没办砸,有了帝后赐名,这酒还不卖疯。

“日后就定这两种酒为宫中御酒罢。”熙丰帝道。

众人去后,陈皇后看着眼前的两瓶美酒,心中微微一动,轻声道:“这个贾琮非池中之物,以后关于他的消息多打听着。”

掌宫太监安文尧忙躬身道:“是,谨遵娘娘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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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神京城数百家有头有脸的宗亲、勋贵、官宦、士绅人家,均收到神仙酒坊赠送的会员牌子,并一盒美酒,还附一封信函。

“侍生颍川陈骏顿首拜:闻君雅量,屡承佳惠,感激渊深,今有新酒,帝后赐名,谨呈尊前,奉扳清赏。”

青阳侯戚锋看着桌案上的信笺,心中有些好奇,陈国舅没事给我送酒干什么?

管家道:“听说前不久陈国舅、荣国府贾琮还有皇商薛家,合伙开了个酒坊,大约便是这神仙酒坊了。今番送酒,显是推销之意。”

贾琮?戚锋听到这个名字,皱了皱眉,上次打围嫡长子戚征被贾琮当众殴打,颜面尽失,看在陛下的面上,倒不好找他麻烦,还想骗老子一万银子,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这小子又和陈国舅搅在一起了?

管他什么酒,既然是那小子的产业,休想赚老子一钱银子,戚锋心中恨恨,他本是好酒之人,看着贴了“神仙醉”的瓶子,心中不屑,大言不惭。当下拔出木塞,就瓶灌了一口。

咳咳,烈酒猛然入喉,戚锋顿时一惊,这酒……好厉害,“好酒,好酒!”

“管家,去问问哪里能买到这酒,给我多买些回来。”戚锋食髓知味,瞬间打消了不让贾琮赚钱的主意。

几乎同一时间,神京各大青楼、酒楼同步推出了这两款帝后赐名的新酒,且新酒被定为御酒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传遍神京。许多得以先尝为快的才子名士,纷纷主动写诗填词,赞颂该酒。

翌日,小厮回报说这酒买不到,青阳侯管家哪里相信有银子买不到的东西,忙亲自赶去朱雀大街薛家丰字号酒坊,看个究竟。

还没进门,那管家便吓了一跳,这是买东西还是抢东西?

整个五间开的大店铺,早已挤得水泄不通,不少人被挤到柜台上坐着,差点没把柜台压垮,货架上空空如也,一瓶酒也无。

“掌柜的,我是工部左侍郎府的家人,给我拿一百盒来。”

“我是齐国公府的,也买一百盒。”

“我是忠顺王府的,拿两百盒。”

“我是……,两百盒。”

“我五百盒。”

众人你争我抢,乱嚷嚷闹成一团,喧嚣声几乎把屋顶掀翻。

掌柜的站在椅子上,大声道:“诸位贵客,不要挤,听我一言。”一连喊了几声,总算稍微安静了些。

“诸位,今儿的酒确实售罄,一瓶都没了,不信,各位去后面库房自己看去。要买酒的,请留下名号,小店明日一一送到府上。另外,此酒来的不易,产量甚低,无法让大伙敞开了购买,手里有会员牌子的,每月限购百盒。”

“掌柜的,你这不是蒙人么?哪有给银子不卖酒的?”

“对,没酒你开什么酒坊?”

“送了酒,又不卖,你这不是作弄人么?”

……

“各位,各位!如今新店开业,备货不足,难免捉襟见肘,过些时日便会好些,请诸位稍安勿躁,毕竟酒就这么多,小店总得保证各家各户都能尝到,有不到之处,望各位体谅。”

见实在没办法,手里有牌的人家只得留下名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