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没和我说过她和顾认识,她是顾时嵩请来的宾客,你耍我!”
“不,我只要钱,我不想牵扯到这么多大家族里,我只想拿着钱过逍遥的日子!”
“你个贱人!如果让你知道你骗我,我会让你下地狱!”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大,索性都不掩饰了,也不担心我听到,看样子和南瑜应该是吵得很厉害,我还想继续偷听,忽然他转身又向房间走过来,大力推开了门,“你骗我,你和靳寒都有了孩子,靳寒怎么可能不为你付赎金?”
原来南瑜是告诉他这件事,原本还有些担心,现在我彻底不怕了,这是事实,可这不正是证明靳寒是“渣男”的机会吗?
“即便有孩子,你会为了前妻付这么大一笔钱吗?靳寒可是连赡养费都不愿意给我,他会付赎金吗?”我强忍着眼泪看向他,其实我刚才就看到他左手无名指有一个很明显的戒指痕迹,我猜他应该是离过婚,或者是婚姻不幸福。
一个不爱自己妻子的男人,当然能理解另一个男人不想给前妻钱这件事情,他听了我的话再次沉默了。
“我这次来除了参加顾时嵩的婚礼,就是和靳寒要钱的,你不知道在我们那里养一个孩子要多少钱。”我直接坐在满是灰尘的椅子上,这才有了点力气,“我恨死他了,他也恨不得甩掉我和我儿子这两个拖油瓶,如果他知道你绑架了我,你说他会怎么样?他说不定会主动报警,让你撕票,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还要坐牢,而他彻底摆脱了我。”
男人估计也没想到我说的这些,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只是皱眉看着我,但我知道我说动他了,说不定他也想自己前妻有这么一遭,确实是个摆脱前妻又不用付赡养费的好方法。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要钱,那不如联系我的父母,他们手里的钱不够,我还有很多朋友,他们都会付赎金,到时候你拿到钱,他们来M国找你都要一两个星期之后,哪里能找到你的人?”
显然,我的提议让对方疯狂心动了,他就是想要钱,看样子也不想要我的命,甚至和靳寒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与其等着卷入几个家族的围堵,不如直接拿钱走人来得实惠。
他离开房间,过了半个小时又给我拿来一瓶水和一个三明治,我终于吃上了今天的第一口饭。
然后他才拿起我的手机,“联系能给钱的人,别刷花样,我听得懂中文。”
“我可以打给我朋友吗?我妈妈有心脏病,如果她死了,就没人为我付赎金了,我可以先让朋友给我一点钱。”我被绑架当然不能被家里知道,对方似乎只要钱,也不管我和谁要,也同意了我的提议。
思来想去我只能把电话打给邓晶儿,她足够聪明,最主要的是她懂我。
邓晶儿接起电话的时候,我赶紧先出声,“我想要送顾时嵩一份大礼,但是我带的钱不够,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周转一下?”
“人家追了你那么久,现在要结婚了,你要是送太贵重了会不会不好啊?万一顾时嵩觉得他还有机会怎么办?”邓晶儿完全没听出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劲,还在调侃我。
我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匕首,赶紧把话题拉回来,“哎呀,你就说你能不能借我钱?”
“当……”不等她说完,我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陆家处境不好,当陆家儿媳妇不容易,更何况你还带着三个女儿,想要钱也不好开口,可我现在真的有急用,我也不想在孟欣欣面前丢人,你能帮我的,对吧,晶晶?”
我握着电话的手都在发抖,不知道邓晶儿能不能听懂这些,看着匕首离我越来越近,我低头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我就听到邓晶儿有些哽咽的声音,“你也知道陆玺诚这个王八蛋,平时对我和女儿们不闻不问的,别说要钱了,见他一面都难,见了面他也是对我非打即骂……”
我听到水杯摔碎的声音,估计陆玺诚就在旁边,可我屏住呼吸,不敢让一旁的男人看出异样。
邓晶儿吓了一跳,赶紧找补道:“完了,我女儿又把杯子打碎了,陆玺诚回来我又要挨打了,钱的事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不过你得等我几天,我至少能给你一百万,我还有点私房钱!”
不愧是我闺蜜,不用我多说什么,她就明白了我的意图,一听到她真能拿出钱来,绑匪也松动了许多,匕首离我又远了一寸。
挂断电话时,邓晶儿还一再保证过几天一定会有钱,让我千万别着急,我心里有些感动,可嘴上只能敷衍了事。
绑匪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顾时嵩追过你?”
我默默点头,“是,两家想过联姻,不过现在没希望了。”
男人挑了挑眉,我知道他有些惧怕顾时嵩的手段,索性就让他一直不敢动我好了,“钱我朋友一定会给我的,顾时嵩的人肯定也会找我。”
“放心,我只要钱,不要命。”男人笑着起身,心情大好地离开了。
听着门落锁的一刻,我终于无力地摊到在地上,冷汗顺着我的后背不断流出,我觉得刚才邓晶儿肯定是听懂了我的话,我相信她。
如果刚才陆玺诚就在她身边,说不定就会想法设法联系上靳寒……一想到靳寒现在的处境,我又有些担心,不知道他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是不是南瑜也要对他动手了?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睡过去,本以为至少是要一两天之后才能有人来救我,不想当天晚上房门再次被打开,这次南瑜直接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一脚踢在了我的小腹上,“别睡了,起来,跟我走。”
我假装惊讶地看着她,“南瑜?你怎么会在这?”
她冷冷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对着门口摆摆手,两个黑衣保镖直接把我架了起来,看向门外时我才发现,那个绑架我的男人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被人扔在角落里,生死未卜。
我转头看向南瑜,“你要带我去哪?”
她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当然是去你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