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拙劣的栽赃计划,在昭歌面前发生了。
她微微错愕,继而,便立刻反应过来,纵身也跳入池子里。
不大的荷塘中,两个女子在里面慌张地扑腾着。
“昭歌!”温静宣尖叫一声,“来人啊,来人啊!快救人!”
一阵折腾下来,两个女子出来时,浑身都湿透了,那精致的发髻乱得像鸟窝,还有水草粘在上面。
丽阳公主剧烈咳嗽着,狠狠瞪了一眼昭歌。
“你跳什么?”竟还恶人先告状。
昭歌淡淡道:“你把我推下去了啊。”
“!!!”丽阳瞪大眼睛,一时张口结舌,没想到这人竟然脸皮那么厚。
“胡说,明明是你推了我。”
“谁看见我推了你,明明是你先推了我,我嫂嫂都看着呢。”昭歌脸不红心不跳。
这时,温静宣也十分配合地道:“对,就是公主推了昭歌的!我亲眼看见。”
丽阳公主气得半晌没说出话,连连指着温静宣和昭歌。
“你们,你们无耻!”
说罢,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跑一边不忘放狠话,“你们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昭歌根本懒得理她。
只皱着眉,嘀咕了一声:“哪儿来的疯丫头。”
这样的女子,竟然还位居公主之位,南秦公主就这副德行?
这事之后,晚上,元惊烈便在乾坤殿听到了小岩子的禀报。
一听闻丽阳公主去找了昭歌的麻烦,元惊烈当即坐不住,摔下毛笔就要去见她。
还是小岩子拦住他:“陛下冷静,婚前不能见面!您都忍了这么久了,可不能在今日前功尽弃啊。”
“朕就远远看一眼。”
“那也不行啊,不合礼数!若破了老祖宗的规矩,那肯定是不好的。”
元惊烈被劝住了,“那朕去找丽阳公主,白天不想搭理她,却未曾想到她跑去找了昭昭的麻烦。”
小岩子也是愁眉苦脸:“也好在昭歌姑娘聪明,反应快,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这秦帝,不会是故意把这公主放来给咱们添堵的吧。”
“他就是。”元惊烈冷哼一声,这秦帝,不敢和他开战,所以派自己妹妹来膈应他。
“小岩子,你带人去把丽阳的居住封了,找个借口,就说宫中闹疫病,为了她的安全,别让她出来。”
元惊烈想了半天,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今日若不给丽阳个教训,恐怕她明儿还敢去找昭歌的麻烦。
于是隔日,丽阳公主便被关在了自己的殿中,用的借口,就是元惊烈说的。
小岩子亲自派人看守住了宫门,交代下去,除去往里头送饭,其他时候绝不能打开这扇门。
第一日,丽阳信了这借口,确实老实了两天。
但是很快,丽阳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不是个能闲得住的人,被关久了就躁动起来,竟跑到后墙,通过那棵树爬上了墙头。
刚好,外头经过几个宫女,手中端着大婚用的红烛、喜字。
“他们敢骗我!”丽阳公主脑中一震,气得咬牙切齿。
若真生了疫情,顺帝和那女人怎么可能还会继续举行大婚!
“好啊,看本宫怎么收拾你们!”
她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戏耍过!
隔日,夜间。
一道身影利落地翻过宫墙,小心翼翼地行走在皇宫之中。
她躲开巡夜侍卫的动作都十分娴熟,就跟提早便知道有人来一样,她的听觉竟如此灵敏。
走过纵横交错的宫中长街,她进入了一间宫殿。
此时,昭歌正在房中熟睡。
那双藏在幽深夜色下的眼睛,在看见那女子后闪过滔天的厌恶。
昭歌正睡着,忽然感觉有冰凉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脖颈。
她有些挣扎地睁开眼睛,在看见眼前那张脸后,困意瞬间消散。
“你想干什么!”
丽阳公主嘴角噙着笑,“你说呢,你给了本宫这么大的羞辱,本宫怎么能不报复。”
“你敢杀我,你也别想活着离开顺国。”
昭歌并不害怕她,“就因为你我之间一些口角,顺秦两国,就要因为你掀起恶战,民不聊生,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你少吓唬我,你耍我时,就该想到后果!”
这时,外头传来墨环的声音,“小姐,这么晚了,你在和谁说话啊……”
然而一开门,提着灯的墨环就看见了房中的惊魂一幕。
丽阳手中持刀,抵在昭歌的脖子上。
“快放开我们家小姐!”
“滚,把元惊烈给本宫叫来,否则我立刻杀了她。”丽阳恶狠狠道,“只许元惊烈一个人来。”
“我去我去!你别动啊,你别杀小姐!”墨环吓得三魂六魄都没了,跑出去时,差点儿摔倒。
这一出,很快惊动了乾坤殿。
元惊烈面色紧绷着,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昭歌的房间。
昭歌已经被丽阳绑了起来,就坐在那把紫檀木椅上,丽阳站在她身后,那把刀,还牢牢贴在她脖子上。
此时的丽阳,是个完完全全的疯子。
“别动她,你想要什么,说。”元惊烈冷静下来,紧紧盯着那把刀。
丽阳鬼魅一笑:“陛下不必如此担心,毕竟我也不是真的想要了你女人的命。”
如今的丽阳,说话的语气,和呈现出的样子,都和先前的她天差地别。
先前,她在他们眼里,就是个被宠坏的无礼丫头。
可现在,她的眼神瘆人,像个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十余年的杀手。
昭歌怔了下,“原来你之前都是装的。”
“不然呢,你以为我大秦培养出的公主,会是一个草包废物?”
“少说废话,你究竟想干什么,是秦帝让你这样做的?”元惊烈显然没了耐心,“若想打,战场上真刀真枪地打。背地里做暗算女子的勾当,你们南秦丢不丢人?”
提到自己的国家,丽阳公主的脸色变了变,“这同南秦无关,我所做的事,我皇兄也不知道。”
“现在,言归正传。看到了吗?桌上那两杯酒,其中一杯有毒,一杯无毒,你挑一杯喝下去,若你没喝到有毒的,那你就是安全的。”
“那么,也就是说,剩下的那杯毒酒,要让你心爱的女人来喝。”
元惊烈抿住唇,“好阴毒的手段。”
“承让承让,与你昔日攻下柴安后,便立刻过河拆桥的手段相比,我还是善良了很多的。”
丽阳公主语气中,显然有对元惊烈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