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宫女牢牢的按住了孟昭歌。
孟昭歌已经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那老嬷嬷蹲下身,扯开她的衣裙。
莫大的耻辱!
今日她在此无端被疑,被一个奴婢这般羞辱,这一切,都拜那母子俩所赐。
孟昭歌快要将牙咬碎掉,早晚有一天,她一定要狠狠的报复兰妃和宇文期!
她愤恨地闭上眼睛。
老嬷嬷正想要脱下她的亵裤,这时,却有一个宫女慌慌张张的从外头闯了进来。
“兰妃娘娘,兰妃娘娘……”看见殿中这一幕,宫女愣住。
老嬷嬷斥责一声:“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奴婢有事禀报。”宫女实在被眼前场面吓住了,这刘嬷嬷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敢这样对王妃?
“什么事!”
“外头,外头宁国公夫人来了。”宫女反应过来,又忙解释:“宁国公夫人说来看望娘娘。”
老嬷嬷面色一顿,心想,这宁国公夫人来的可真是时候。
一甩手,不耐烦地说道:“告诉她,娘娘不在,叫她走——”
“我看看是谁替兰妃娘娘做主让我走了啊。”
话音未落,一道湖蓝色的身影走进殿中,她仪容端正,面带微笑,“我竟不知,兰妃殿中的下人都这么大权力了。”
熟悉的声音忽而出现,孟昭歌重燃希望,猛地睁开眼睛,声音嘶哑地喊了一声:“义母!”
妇人本还面带微笑,只是在听见孟昭歌声音的一瞬间,眼底一惊。
“昭歌?”因为孟昭歌的身影被遮住了半个,宁国公夫人快步走近,这才看清楚是她。
“你怎么在这儿?”竟还被绑着。
“快,快给王妃解开绳子。”她生气地吩咐着,“你们一个个要登天啊?连王妃都敢绑。”
跟在宁国公夫人身边的侍女立刻上前去给孟昭歌松绑。
那架着孟昭歌的两个宫女没敢阻拦,谁不知道,宁国公夫人可是太后的表妹。
孟昭歌被松了绑,眼泪却流了下来:“义母,我……我没脸见人了!”
宁国公夫人也不是个傻子,低头一看她被剥去衣裙的惨状,就意识到了什么,怒目看向老嬷嬷:“你这贱奴,你在干什么!”
老嬷嬷也不怕,她到底是听主子的话的。
故而,便理直气壮道:“这是万安殿的事,夫人还是不要多管闲事,老奴是奉……”
‘啪’地一声,宁国公夫人直接一掌将老嬷嬷打懵了。
“奉什么奉,你这狗奴才,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羞辱王妃!”
宁国公夫人才不跟她掰扯那么多,直接下令:“来人,给我把这老货绑起来,打到她说不出话为止!”
闻言,宁国公夫人带来的六个侍女,立刻上前架住老嬷嬷。
老嬷嬷被五花大绑,瞪大眼睛喊着:“夫人此举未免越俎代庖,我是兰妃娘娘的人!我是听命于兰妃娘娘的!”
宁国公夫人眯了眯眼,‘啪’地又给了她一巴掌。
“你是在说,是兰妃让你羞辱王妃的吗?”
老嬷嬷:“是王妃和其他男人乱搞,兰妃娘娘只是为了保证皇室……”
‘啪’一声声,巴掌声像放鞭炮一样不停响起。
打得宁国公夫人手都疼了。
那老嬷嬷更是脸颊都被打肿,脑子一团浆糊。
“贱奴才,这就是你污蔑王妃的下场!”宁国公夫人用帕子擦了擦手,轻蔑地眯了眯眼。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夫人的义女口出狂言?”
老嬷嬷吓得不敢再说话,一双黑眼珠子恐惧地盯着宁国公夫人。
只听她又问道:“再说一次,你今日为何这般羞辱王妃娘娘?”
老嬷嬷一时不敢回答,她脸颊肿痛,颤抖的目光看了眼已经穿好衣衫,站在宁国公夫人身后,楚楚可怜的孟昭歌。
孟昭歌也看见了她,眼神平静,与方才那惊恐的样子,根本是两个人。
须臾,老嬷嬷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
“是兰妃娘娘要老奴这么做的!”老嬷嬷脱口而出:“老奴只是按兰妃娘娘的命令行事。”
宁国公夫人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回身,握住了孟昭歌的手。
“可怜见儿,你婆母竟然这般对你,真是受委屈了。”
孟昭歌梨花带雨:“义母,昭歌不知做错了什么,才会让母妃这样怀疑我。若是传出去了,昭歌还怎么活?”
“别哭,义母给你讨回公道。”宁国公夫人拉着她就往外走。
又恶狠狠瞪了一眼老嬷嬷,吩咐道:“秋月白梅,带着这老货,咱们一起,去太后娘娘面前说理!”
一行人大步流星到了慈宁宫。
那老嬷嬷被架着走,嘴里塞了块布,一双眼睛还在鸡贼的打量着周围,看有没有人能救她。
直到进了慈宁宫,老嬷嬷彻底心如死灰了。
太后正在院中喂着鱼,她一把年纪,身子骨却很硬朗。
“表姐!”一道高昂的声音打破了宫中的宁静。
还没等太后反应过来,抬起眸,便看见那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小表妹,哭哭啼啼的走进来。
“阿韵,这是怎么了?”她可很少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的。
宁国公夫人抹着眼泪,一只手拉着孟昭歌,“表姐,阿韵今日,便是来求您给我的义女做主的。”
“哦?这就是你的义女昭歌?”太后看了眼孟昭歌,见这姑娘温婉秀美,倏地想起了什么。
“你是荆王的王妃吧,哀家从前见过你一面。”
孟昭歌低声:“是,孙媳见过太后娘娘。”
“那阿韵是要为你做主?”太后有些茫然:“这是怎么了,叫你们两个都哭成泪人。”
“还不是您那好儿媳!”宁国公夫人在太后面前,素来无法无天,说话直接。
她本是气得不行的,但顾及孟昭歌名声,顿了下,又压低声音。
解释着:“兰妃不知从哪儿听信谗言,竟污蔑昭歌与其他男人有染,荒唐到昭歌叫来宫中,要那老嬷嬷给昭歌验身呢。”
太后闻言,满脸的惊讶之情,“什么?”
那兰妃竟如此不成体统?
这事关皇室清誉,就算真的起疑,也应该找到奸夫,拿出证据,再私下审问。
哪儿有明晃晃把儿媳妇叫来,让个下人验身的?
这个兰妃,果真十年如一日的愚蠢……
太后脸色沉着,看了眼那老嬷嬷:“是兰妃要你做的?”
老嬷嬷哪儿敢说不是,连忙点了点头。
太后彻底绷不住了,抿了抿唇,深沉道:“这事,哀家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