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吃早饭时,孟昭歌跟元惊烈和墨环说了一件事。
“我好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回王府了。快到年关,有些场合需要我出面。”
元惊烈沉默,心中咯噔一声。纵使早知会有今日,但他心中还是一松。
墨环叹气:“总感觉在这里过的好快。”
“是啊。”做出这个决定,孟昭歌自己也很不舍。
回到荆王府,意味着她又该卷入风云诡谲之中。
饭后,墨环拿着篮子,去街上买菜。
因着孟昭歌今天想吃鱼,她在摊子前挑了半天,挑了一条大小刚好的鲤鱼。
“我给您杀好。”那小贩极其热情。
墨环这还是第一次遇见主动给杀鱼的摊贩,忙高兴道:“那谢谢你了。”
那小贩手法非常熟练的杀鱼,手速极快。
墨环看得目不转睛,激动时,还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哇塞”、“呀呼”、“哇哦”等感叹字眼。
简直不要太捧场。
小贩是汗流浃背地弄完了鱼,把她送走的。
继而,才担惊受怕地跑到棚子中,对那等待的秦月柳道:“秦小姐,我刚刚杀鱼时,那丫头连眼珠子都没转,我没机会做手脚!”
秦月柳怒:“你这没用的!”
她连忙跑出去看墨环又去了哪儿,结果却看见墨环扬长而去的背影。
眼看着今日是没机会了。秦月柳恼怒地跺脚。
回了秦府,侍女央蓝给她出主意:“小姐,要不然等明日再看看有没有机会,反正她们每日都要买菜的。”
“怕是没机会了。”秦月柳说:“马上年关,孟昭歌肯定要回王府的。”
央蓝:“要不想想别的办法,不在那吃食上动手?”
秦月柳蹙眉:“我得给他们下药,不在吃食上,又能在哪里?”
央蓝却说:“这就是小姐想错了。您只需让王爷看见,那两人关系不清不楚就够了,又不用非得真做那事。”
到底在他们膳食中做手脚,还是有难度。
那屁大点院子,拢共就三个人,还天天不出去,谁能动手?
“照奴婢说,您只需叫咱们府里的人,蒙上面闯进去,把人打晕扔床上就得了。”央蓝的手段,非常干脆利落。
秦月柳一听,茅塞顿开,拍手笑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就这么办!”
她向来是个急性子,也莽撞惯了。
上午做了决定,当天傍晚,便有行动。
月色高洁,树影婆娑,安静的林中传来一阵脚步声。
五名穿着夜行衣,蒙着面的男子,趁着夜黑风高,爬进了高墙。
可惜,一个不稳,双双跌落。
“哎哟!”
“我去!”
“谁压我脚了?”
“谁的屁股坐我脸上了?”
“你们都滚!”
几人好不容易爬起来,这才蹑手蹑脚地朝着房中走去。
刚刚站到门口,那木‘吱呀’一声,从里头开了。
露出墨环一张大惊失色的脸。
“你们——唔!!!”
其中一个黑衣人连忙捂住她,慌张低喊:“快,绳子啊!”
几人手忙脚乱将墨环绑了起来,扔到房中的柜子里。
一个胖子顺手从桌上拿了个葡萄,偷偷吃了,又吓唬她:“闭嘴,你要是不老实,我们杀了你!”
又问:“怎么就你自己,那个男的和王妃呢?”
墨环:“**!@¥#%¥!!!”
“……”
胖子:“你说的什么鸟语。”
另一个瘦高个黑衣人给了他一拳:“你个白痴,你问她,她能说吗?肯定出去了,咱们出去找找。”
五人这才再度轻手轻脚出门。
走到宅邸大门口,还没推门,门又‘吱呀’一声开了。
露出一男一女震惊的脸。
“你们……”
“你们!!!”
“我靠,是王妃和她的小情人!”胖子黑衣人咋呼着。
另一人发号施令:“快抓住他们!”
孟昭歌尚还在茫然中,元惊烈已经抓住她的手腕,掉头就跑。
“站住!”
一行五人拔腿就追,然而,前头那俩跑的实在太快,那胖子很快吃力,蹲在地上大口喘气。
剩下其余四人穷追不舍。
那瘦高个见越追越追不上,气得破口大骂:“孙子,给老子站住!”
元惊烈抽空回骂:“站你老子,孙子别追!”
“你敢骂我,老子是你祖宗!”
“我祖宗早死了,你也快去死吧!”
孟昭歌:“……”
她想笑怎么办。
感觉到身旁那道隐约的笑声,元惊烈低眸看了她一眼,正好迎上孟昭歌的笑眼弯弯。
孟昭歌:“不好意思,我没憋住。”
她的目光实在太真诚,元惊烈的唇角,也忍不住扬了起来,回过头,畅快地笑了。
等到两人逐渐甩开了后面的五人,才停在了河边,坐在地上缓口气。
“那会是谁派来的。”元惊烈问。
孟昭歌:“还能有谁,这么傻的五个棒槌,也就秦月柳教的出来。”
元惊烈又笑了。
但这笑声,没持续太久。
因为那五个棒槌,又哼哧哼哧地追上来了。
“阿姐,我们得彻底甩开他们了。”元惊烈起身,正色道。
这么你追我赶下去,得到什么时候?
他看见那片波光粼粼的湖,有些不忍地看了眼孟昭歌:“阿姐,得委屈你一下了。”
孟昭歌:“……”
“你是想跳那个湖中?”
“嗯。”话音落下,元惊烈握住她的手腕,纵身没入水中。
一片黑暗。
孟昭歌的身躯被冰凉的湖水浸泡,全身上下都快丧失了知觉。
她什么都看不清了,心底的恐惧油然而生,只好抱紧元惊烈,整个身体都缠在了他身上。
元惊烈似乎也知道她害怕,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
孟昭歌听着他的心跳,渐渐心安。
这时,岸边传来说话声。
“人去哪儿了?”
“可能跑那边去了,快追。”
“这两人跑得比兔子还快,咱们休息一会儿吧。”
“休息个屁,你不怕小姐打死你?”
五个棒槌竟然还吵起来了。
孟昭歌心急如焚,她快憋不住气了,只好扯了扯元惊烈的衣裳,无助地抬头。
“唔唔唔……”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元惊烈忙摇头,示意她再忍忍。
但这又岂是能忍住的东西,孟昭歌快憋死了,崩溃地张开嘴巴。
还没等寒凉的湖水涌入,却先有微凉却柔软的东西,封住了她的唇瓣。
元惊烈吻住了她,肆意地用舌尖撬开她的牙齿。
她的呼吸,被他掌控,纤细的身躯,亦被他紧紧扣在怀中。
孟昭歌的心在狂跳,呆若木鸡的没了动作,双手亦停留在他的腰上。
冰冷的湖水,两颗心的躁动火热。
终于,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