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胜利清清楚楚地记得,
田书记被推进抢救室十分钟后,
又被蒙了白布推了出来。
紧接着,便是田爱军家人嚎啕大哭的场面。
当然了,
黄旗山等人因为这件事情也受了处分。
所以,
时间紧迫,林胜利真的不想跟王中祥他们墨迹下去了。
于是,
他立即朝着黄旗山道:“黄院长,你要是愿意相信我的话,就赶紧安排急救车,亲自跟着田书记去上级医院!”
“要不然,真的就来不及了!”
说完这话,林胜利脸色便恢复了平静。
俗话说,佛都有缘人!
自己已经提醒过他们了,
要是黄旗山、田爱军还是不相信,
那他真就没辙了。
他总不能将田爱军绑去上级医院吧!
这时候,
黄旗山眉头紧皱!
他本来还想劝诫一下林胜利,不要乱说话了。
毕竟,
王中祥可是他们人民医院有名的内科专家。
按理说,
诊断肯定不会出错的。
但林胜利是谁?
这小子可是凭着一副神奇的中草药方,便将马国辉那顽固的高血压给治好了的。
而且,
黄旗山从林胜利的眼神中,感知到这家伙根本不是开玩笑。
于是,
黄旗山终于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抬头朝着田爱军道:
“田书记!我相信小林的判断,我现在就陪着你上级医院!”
“要是判断错了的话,我黄旗山愿意接受任何处分!”
话音刚落,
检查室的医生们全都不可思议地望向黄旗山。
他们实在不敢相信,
堂堂的人名医院院长,居然真的相信了林胜利那小子的话。
这对于他们来说,感觉实在是太难以理解了!
“黄院长,你糊涂啊!怎么还真的听信一个毛头小子的话呢?”
王中祥还是觉得这事有些太可笑了。
黄旗山怎么会相信一个毛头小子,却不相信自己呢?
此刻,田爱军也是脸色凝重。
说实话,
他心中也觉得有些莫名奇妙。
但不知道为何,
田爱军突然产生了一种濒死感。
于是,
终于他咬牙喊了一声:“好!那今天的会议先取消了,我就去一趟上级医院!”
听到这话,
黄旗山再也不敢耽搁,立即让人安排救护车。
紧接着,
他又点了两名随车医生。
其中便有王中祥!
然而,就当众人前往救护车时,
林胜利突然想起了什么,
朝着黄旗山道:
“黄院长,为防意外你们准备两片阿司匹林!”
“路上,要是田书记心梗真的发作起来,立马给他服用上!”
谁知道,
林胜利这话又让黄旗山等人愣住了。
他有些不解道:
“小林!阿司匹林是治疗感冒发热的药啊!”
“带这个药对心梗发作……”
听了黄旗山的话,林胜利顿时心头一怔。
他倒是忘了这茬了!
阿司匹林这种药片一直是被用来治疗感冒发烧的药物,
直到一九八二年,国外才发现这种药对于治疗心脑血管疾病有一定的效果。
当然了,对于现在国内来说,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呢?
可他也来不及解释了,
只能硬着头皮道:
“黄院长,一切你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要是田书记服用后出了任何问题,我林胜利一力承担!”
眼见林胜利如此坚持,
黄旗山只能立即让人去医院药房开了两片阿司匹林出来。
不过,
他的心中却是暗自叹息一声。
要是真出了什么事,
林胜利能承担得了吗?
很快,
救护车便响起警报,朝着上级医院疾驰而去。
这时候,
马国辉走了林胜利面前,苦笑一声道:
“小林啊!今天这事你做得实在是有些太冲动了!”
“要是田书记没啥大碍,只是单纯的肠痉挛,那固然是好事。可是你就……”
后面的话,
马国辉倒是没有说出来,但林胜利知道他要说什么。
“马厂长,放心吧!”
“冥冥之中,自由天意!”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医院走了出去。
三人坐上煤矿的厂长专车,便回到了马厂长的住处。
原本马国辉两口子非要邀请林胜利在家吃了饭再走,
但林胜利却再次拒绝了!
马国辉知道,
这小子回去还要整田螺了,于是也没再坚持。
只不过,
林胜利临走之际,
马夫人从屋子里拎出一袋大米,笑道:
“小林!这袋子大米你拿着!”
林胜利微微一怔,立马摆手拒绝。
这袋子大米看起来能有二十多斤呢?
林胜利心中自然清楚,
马国辉两口子这是要答谢自己呢?
虽然这次,他是治好了马国辉的高血压,
但是马国辉帮助他也够多了!
单单往江原煤矿送田螺,
每天他都有七八十的进账。
而马国辉似乎是看穿了林胜利的心思,于是笑道:
“小林!你就拿着吧?要不是你的药方,我这年纪轻轻就要从江原煤矿退了。”
“再说了,现在家里就我跟老赵两个人,孩子们不在身边,压根也吃不完。”
“你就拿着吧?回去给家里改善一下伙食!”
见马国辉这么说,
林胜利也就没有再推辞。
他道谢一声,便拎着那袋大米朝着牛车走去……
只不过,
林胜利不知道的是,
在他赶着牛车前往清水公社的路上,
赵秀楠却被人堵在了宿舍里。
原本她的心情不错,
因为今天便是她跟林胜利约好,去他家里吃涮羊肉的日子。
赵秀楠便洗了洗头,准备提前打扮一下。
可谁知道,
就在她刚洗完头,
院子外的门直接开了。
紧接着,
她便看到何晴和许茂山一起走了进来。
而在他们两人身后,
还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
那妇女穿着的确凉汗衫,
脸上擦着厚厚的胭脂粉!
乍一眼望去,
那妇女一副尖酸刻薄的面相,让人感觉非常地不舒服。
赵秀楠一愣,手中的毛巾不禁滑落,水珠溅落在她白皙的脚背上,带来一丝凉意。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却强自镇定,试图以平静的语气问道:“何晴,许茂山,你们怎么来了?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