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上面有字?”
“写的什么?”
“自己不会看?”
“哦,这是……爆灵丸配,好像,缺了一半。”
“哼!”
“还是给您拿着吧,想必另一半都省了。”
叶臣笑嘻嘻的递上木片,却被叶不屈伸手握成碎屑,显然已经记牢,只得无奈抖手,继续道:“跟我去看看伤号吧,一个被契约反噬,两个伤及根本,还有几头熊可能要落下残疾,损失太惨重了,想攒点家底真难。”
“少来这套,老子花你点孝敬更难,再不动弹我进屋睡觉了。”
叶不屈根本不惯着,叶臣赶忙在前引路,行出别院就见整条街道上人影稀疏,且都是巨人旗下所属,正加紧四处收拾,至于变成瓦砾堆的酒楼反倒无人问津,想要重建绝非朝夕。
“别在这儿婆婆妈妈的,自古没有打架不挨揍的,长记性就快点强大自身,回头也别去什么狗屁学院了,老穆会托关系应付,你先去双子地宫边提升边将之拿下,以免夜长梦多,对了,要不是我赶回来,还有只四头双翼的孽障等着吃人呢。”
此话一出,叶臣连腚沟子都猛的夹紧,马上想到变成怪物的楚名扬,难道他与韩家走到一块儿了,这货到底会多么恐怖。
“瞧你那德行,不过接近半步宗师的邪魔外道而已,拿出怒怼宗师的劲头跟他拼呗。”
“别风凉话不腰疼,我哪还有风神药剂,再了,那鬼样子,怪瘆饶。”
“啧啧,妥妥的烂泥。”
“靠,下回我准干死他给你看。”
“希望你到做到。”
“哼。”
多无益,叶臣迈步前往饲养场,推开大门立时瞧见,药剂作坊俨然变成医务室,素兰带着耿家村的妇女们忙里忙外,连虎队也没闲着,至于伤者,沈怀忠的亲随有之,薛青川的部下有之,熟裙是没见着,估计都在各自忙碌,而当属几头魔熊最为显眼。
三头母熊只受了皮外,眼睛却哭的肿胀泛红,旁边贴着两只肉滚滚的家伙,不知所措的紧抱大腿,大春和铁头几乎没破皮,但一并垂头丧气,余下的,二春少去一只耳朵连带一块儿头皮,三春熊嘴被豁牙床子外露,石头一只前掌削去半边,木头一边后掌齐指斩断,黑头左脸中刀,斜贯上下眼皮,眼珠已干瘪凹陷。
“嘎嘣嘣。”
指节泛白攥到发响,平复片刻放出铁蛋儿过去慰问,与素兰点点头转向一间屋子,老黄的痛亨声从内传出,人则在床榻上抱头打滚,见叶臣和叶不屈进来,郭明和叶念忙起身相迎。
“一直折腾到现在,已经疼昏三回了。”
“比我当初严重,那些药剂对他完全没用。”
两人相继开口皆满面忧色,叶臣干脆无言,拉着忙吞吞的叶不屈来到床边,只见其不耐烦的掏掏耳朵,就当老黄抱头翻身之际,一手刀切在其后颈上,声音立止,荒冰鹞鹰原本蹲在床栏上无精打采,这下子眼神瞬间凶厉猛扑上来,结果一抓一手刀,同样被打昏过去。
“这菜鸟还有点看头,给它上个封魂咒,正好换个契约方式,以后若混成驭兽宗师,倒也能看看家。”
一句话狂到没边,可在场三人全都深信不疑,叶臣取出封魂咒奉上反遭狠瞪,明白过来忙运转魂力催发,乳白光芒一闪夹带符文射出,没入鹞鹰脑袋转瞬更加瘫软。
“接下来,怎么办?”
“能怎么办,那次你抢到一瓶,我顺到两瓶,你给了姓唐的,我给了宝儿一瓶,这个本来留给你傍身,用不用自己看着办。”
言罢,即便挨着仍往旁边一抛,叶臣手忙脚乱接住一看,正是镇魂药剂,想都不想翻过老黄掰嘴喂下,在此期间,叶不屈暗中提起鹞鹰,双眸华彩内蕴,手上青筋暴起,待到一缕魂力从鹰头上冒出飘散方才撒手,身上异状顿消,精神萎靡不少。
“嗯。”
过不多时,舒缓的哼声响起,老黄缓缓睁开双眼,见到叶臣和叶不屈当即欲起身,动作进行一半忽的愣住,揉揉头微微皱眉,禁不住疑惑道:“我的头怎么不疼了,诶!和鹞鹰的联系也断了,这是……啊!它,它怎么了?”
吃惊越来越甚,十足的声色并茂,叶臣暗松口气解释道:“你别急,反噬之痛已用药剂压住,至于鹞鹰则是中了封魂咒,算是的因祸得福吧,正好给你们换种更佳的契约方式。”
“既然跟了我家子,就不会亏待谁,把那鳄鱼蛋一并给他,虽有点鸡肋,但只要不遇水,个体的强大毋庸置疑,有荒冰鹞鹰辅助也算有配合,权当奖励吧,我去看看那两个,你子快点。”
叶不屈开口接茬直言不讳,讲完转身出门,叶臣撇撇嘴取出暗红色鳄鱼蛋,在场没外人,连平等契约之法一并言明,老黄听完双手接过鳄鱼蛋,再瞅瞅鹞鹰,确实大感因祸得福,忙放好下床,身子尚处虚弱仍坚持送到门口,郭明留下照看,叶念自觉跟上。
若论此次大战负伤,当数老黄为首,可有镇魂药剂的治疗和给予,直接来个大反转,那么,眼前这两位便要同坐头把交椅,虽下地行动无碍,却气脉严重受损伤及修炼根基,若无良医妙法诊治,最终结果可大可。
“怎么样,千三儿都能治好,他俩应该不在话下吧。”
先拿话顶上,以免被揶揄,叶臣是真服了那张嘴。
“嗯,不在话下,但是。”
叶不屈两手各号一脉,气定神闲话一半,听得人不上不下,外带提心吊胆,还得虚心求教:“但是,啥?”
“得加钱。”
“我……,咱正经点行不。”
“切,再不拿捏你子,让老子出去喝西北风啊?”
“咳咳,请老先生放手吧,我薛青川能面对任何结果,这不……”
“你闭嘴。”
“你可住声吧。”
薛青川豪言壮语未遂,就被一老一少同时喝止,万鹏在侧暗暗庆幸支走了四弟,那要错话,真行挨揍。
“姓薛的,明白告诉你,这次要不是因我而起,管你个榆木脑袋死活。”
憋着满肚子火,叶臣哪还惯着。
“无需多言,维护治安乃……。”
“啪!”
见薛青川要没完没了,叶不屈更不惯着,一大脑瓢抽下去又脆又响,万鹏看的满脸果不其然,叶臣一时发蒙,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怎么着。
“少在老子面前充大瓣蒜,脑子缺根弦等伤好了可以自残,你再乱张嘴试试,敢耽误我的事,宋卫城来都袒护不了你。”
言辞句句诛心,叶不屈完一甩手,连万鹏都跟着吃瓜烙,叶臣难得激灵摆好纸笔,很快两份药方就新鲜出炉。
“万只需边泡边适当运功,起初伤处肯定疼痛欲裂,长此以往必将精进,至于你,嘴太臭,边泡还得边喝边运功,你可以不信不喝,死了也别怪我。”
完同样起身就走,到门口又道:“你子把所有事处理好,傍晚回房见我。”
“知道了。”
叶臣头也不回的应声,见薛青川陷入沉思,便绕到老万身边:“先安心把伤养好,有事动嘴让那哥仨去办,回头再给你们搞点功法或秘法啥的,那榆木脑袋不开窍,替少爷我盯着点。”
话到最后只两人可闻,万鹏心领神会默默起身,送到门外才轻声道:“少爷放心,薛队长很好相处,到时我一定提醒他边泡边喝。”
“嗯。”
瞧着院中忙碌景况,叶臣抬手示意其留步,稍缓的心又绷紧,挽起衣袖就上前准备忙活,叶念跟在后面有样学样。
“少将军。”
迎面一名亲随眼尖起身,左臂包扎结实只能用右臂行军礼,随即如传染般,但凡能动的纷纷要起身,连守备队中的熟人也不例外,素兰见状立即投来责难目光,吓得叶臣连连摆手:“别别别,你们快就地休息,有伤在身全都免了。”
一遭适得其反,叶臣拽上叶念快步离开,刚出大门就见沈怀忠和胖子抬着担架奔来,待到近前一看,伤者灰头土脸一息尚存,再仔细打量方才认出,正是那黑衣执事。
“他怎么搞成这样?”
“少爷勿怪,他是从酒楼瓦砾下爬出来的,被误认为对面一伙儿丢去等死,刚才……。”
“行了,出气这么苦肯定喝了太岁金汁,快送进去吧,我在这等你们。”
二人没再废话,却进去许久才出来,四人聚到一起直奔旅店,随便找间客房关门议事。
“怀忠,把死亡亲随的家里状况摸清楚,有复杂的不妨安排人接过来,胖子,抚恤金一定要给足,都从我的分成里出,棺木与入殓安排的怎么样了?”
四人都情绪不高,叶臣就想到什么什么,沈怀忠点头应下,胖子擦擦汗回道:“老沈那些亲随都安排妥了,亲卫队的弟兄还需辨认,等整理好遗体就通知薛队长过去。”
“唉,抚恤一并揽下吧,酒楼之前是你筹建的,这次若没时间,要提前安排好,怀忠,魔熊那儿你上上心,烙下的残疾都不至于废掉,一定要让它们打起精神,剩下的等我回来再,期间有事就去找二爷爷。”
被吩咐到的两人早已习惯,不出声便是没问题,可叶念却急忙问道:“你又要去哪儿,带不带上我?”
“额,怀忠,帮我给楚燕两家各传急信,就我要去完成试炼,想必没什么危险,去不去自己决定。”
要不是叶念来上一句,差点忘记当初约定,虽两位大姐很可能都没时间,但不问问就是自己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