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达忽然笑道:“陈大人断案无数,可惜这一回却看走了眼。”
陈文良看了一眼周达,笑道:“是吗?周阁老认为,下官错在哪里啊?”
“你知道他为什么在我们面前,显得那么矍铄吗?”周达冷笑,道:“因为他在偷偷服用印度来的阿芙蓉膏!这是他最信任的一个太医,偷偷告诉了我;而且我刚才故意握了他的手,现在一闻,还能嗅出阿芙蓉膏的香味呢!”
“既然是他最信任的太医,为何又……”陈文良不是傻子。
“太医院的太医,向来明白两件事,第一件,见风使舵,没人比他们更知道徐谦的身体状况,他们觉得,该到了改换门庭的时候了;”周达道:“第二件,就是,他们眼里,还认得一件东西,便是银子。”
陈文良点头,笑道:“下官佩服!”
他心里却暗笑周达自作聪明,徐谦的身体状况,当然很差,只因为,他们安插的那个内线,不停的在给徐谦下毒,而那个被徐谦最信任的太医,其实根本就是他们锦衣卫的自己人,是被密派到徐谦身边的。
所以周达拉拢他,根本就是多此一举,白送银子。
陈文良道:“周大人,看来这徐谦老贼,时日无多,皇上让您做好随时接班的准备。”
周达笑道:“准备?老夫已经准备很多年啦,请陈大人回禀皇上,只要徐谦老贼一命呜呼,老夫随时可以接班,不过,内阁的人选……”
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内阁大多是徐谦的亲信,徐谦虽死,旧部仍在,那几个旧部,会更加团结,依靠人数上的优势,继续跟周达这个“叛徒”对抗的。
陈文良笑道:“皇上说啦,按照朝廷惯例,首辅一死,就必须重新进行廷推;到时内阁人选大换班,一律由周大人提名!”
周达坐回到了太师椅上,坦然笑道:“如此,甚好!”
陈文良这辈子已经见过太多无耻的人,没想到堂堂内阁次辅,却比他们都无耻。
还没坐上内阁首辅,就已经骄傲成这样-----这哪里像是堂堂皇朝的内阁首辅,简直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
“原来这里,就是双龙会大堂啊?”任瑶瑶笑兮嫣然,大摇大摆的在堂堂双龙会总部的大堂里转个了圈,宛似一只花蝴蝶一般,身姿曼妙,着实诱人。
柳如烟忽然笑道:“你们都给我站好了,我要升帐点兵!”
几个美女闻言,顿时嬉笑不止,没想到如烟,也会在公开场合里说笑话。
“如烟,别闹了!”春香道:“你还点什么兵啊,你的兵都去打一山阁了!”
众女又是一阵嬉笑,忽听有人咳嗽一声,众女方才停止了嬉闹。
孔苏,龙清影和几十个留守的双龙会手下已经进了大堂,龙清影见了如烟,立刻皱眉瞪眼道:“闹什么闹?你们把我们双龙会大堂,当成自己家的戏园子了吗?”
她的语气,格外凌厉,同时一只玉手紧握腰间的鞭柄,怒气冲冲看着他。
孔苏好不容易才能憋住不笑出来,有了那日在翠华亭的成功表演,清影演戏上瘾了,不过说实话,刚才她的表演用力过度,一上来投入感情太多,这让如烟很难接戏呀!
看来没有排练,即兴表演,确实水平不高!
好在跟她对戏的演员是如烟,柳小姐的足智多谋,又岂是虚名?
柳小姐却不用憋住笑,她直接就笑了出来,却是脸上的冷笑,慢慢说道:“对呀,龙小姐一说起来我才想起来,这是你们双龙会的地盘呀!”
她忽然板起脸,一甩袖子:“秋燕,秋莺,既然人家看我们不顺眼,我们走!”
两个丫鬟也都配合演出,一左一右护住自己的女主人,向外便走;她们看清影的眼神,好像要把她生吃了一般!
孔苏忽然伸手拦道:“谁都不许走!”
他冷冷说道:“我们都是双龙会的属下,在自己的大堂里,没有什么谁的地盘之分;你们都是我的女人,必须要听我的命令,谁要不听,一封休书伺候!”
闻得此言,如烟的双目,眼泪顿时如珍珠般滚滚流出来;而龙清影,则狠狠的一掌拍在身边一架椅子上,那椅子啪的一声,碎了半边!
几十个双龙会手下,鸦雀无声,想不到孔苏不但能够在江湖上横行千里,治理家务也还颇有一套。
你看他的五六个女人,都已经服服帖帖,就连向来桀骜不驯的龙大小姐,生气归生气,却不敢离开他半步。
众手下心里暗笑:龙大小姐,你不是向来谁也不服吗,你也遇到克星啦?你还没和孔苏成亲呢,哪有什么休书呀?还有,你还没成亲就和男人鬼混,还跟人家的正经大老婆争风吃醋,请问你的脸呢?
孔苏发完了火,转过脸来,冷冷看着一个双龙会头目:“我们今晚,住在哪里?”
那头目立刻变成了笑脸,连连点头哈腰,道:“回禀孔堂主,帮主临走之前早有吩咐,您到总部来主持事务,晚上休息就在左院落,那里面有上百间房间,足够……”
他无耻的扫了众位侯夫人一眼,然后又更加无耻的笑了。
孔苏向地上扔出了一张银票,笑道:“那好,我们就住在左院落,门口,自然由我的人把守,你们顾好外面的警戒便可。我再说一遍,没有我的招呼,你们胆敢进入左院落的,一律格杀勿论。”
那头目长了几个胆子,敢偷看孔苏和夫人们的夜生活?自然痛快答应。
他从地上捡起银票,吓得没重新趴下,只见那银票上,面值竟是一万两!
大喜之下,他赶忙和手下千恩万谢,离开了大堂。
孔苏继续阴沉着脸,看着自己的众多老婆,冷冷说道:“闹够了没有,都给我回院子里去!”
左院落最大的一间卧室,孔苏一进屋子,就被两个女人双双按在了墙上!
纵横江湖的无敌剑客,此刻却只能束手就擒,一丝一毫,也反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