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的看着白衣人,白衣人亦是呆呆的看着他,像是一对安心赴死的神情夫妻,只是他们两人都是男人罢了。
泗空和尚见他们的模样心中便不由得恶心,骂道:“想你吕温候一世英名,谁知你他娘的竟然喜欢男人,真是瞎了我的眼。”
热闹先生没有管吕温候喜欢的是女人还是男人,他现在只想想办法逃出去,他还想要再活几年,他还没有享受够世间的美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外面的人究竟是谁?”
他问的自然是那个白衣人,他冲进来就要吕温候逃出去,显然只有他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白衣人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热闹先生问的人就是自己,他依然没有转过头,眼睛直直的看着吕温候,道:“外面来了一群官兵,早已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再过两个时辰,神威镖局就会被烧成灰烬了。”
“什么?官兵?他丫的,哪里来的官兵,又没有打仗,怎么会有官兵!”泗空和尚念叨道。
“难道是他们?”热闹先生想到了数年前两禅寺的事情,不就是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嘛,那阵仗就像是打仗一般。
黄龙士自然也想到了,道:“若果我猜得不错,来人恐怕就是金昶!”他看向了孔苏,从孔苏的眼中,他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欧阳雨晴看着孔苏,呆呆说道:“能和你一起死去,也是我最好的归属了。”
孔苏没有回答,但是眼角的那一滴泪,早已胜过千言万语。
“还不错,还有人能够记得我。”金昶在上边得意的说道:“不过不碍事,今天过后,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你们都将成为我前进路上的枯骨。”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泗空和尚咆哮道:“就算是想称霸天下,也不必杀了我们吧?我泗空和尚愿意为你做事,绝不后悔。”
“哼,你这样的奴才我还不稀罕要。”金昶冷声回应。
“你……”泗空和尚被气得话都说不出。
白素牵着熊伟的手,慢慢的蹲了下来,两人相依着可靠在旁边的墙壁上,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怎么办,怎么办!”热闹先生心中在想着办法,脑海中一直在盘算着,他还没有放弃,正在寻找着一线生机。
黄龙士看向热闹先生,道:“若是你们真的想活着,我倒是有一个方法,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泗空和尚早已慌的六神无主又不想死去的他,听见黄龙士的这句话就好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急忙拉着黄龙士的手臂问道:“什么办法?什么办法?你快说呀。”
黄龙士说道:“我都说了,他们不愿意,这个办法就好像没有办法一样。”
泗空和尚看向热闹先生,又看向吕温候,说道:“你们俩倒是说句话呀,现在最主要的是活着出去。”
热闹先生说道:“若是你有办法让我们活着出去,我自然是不会阻拦的。”
吕温候挺黄龙士这么说,心中也嘀咕道:“难道他真的有办法?且先听他怎么说。”随即说道:“说来听听。”
黄龙士说道:“办法就在孔苏和李当心身上。”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们二人。
“切,我还以为你说的什么办法呢!这算什么办法?咱们几个大活人在这里都没有办法,那两个与死人无异的人能是办法?”泗空和尚嘲笑道。
黄龙士没有理会,接着说道:“李当心的杀神三刀的威力,我想在场的没有不知道的吧?孔苏雷火引的威力如何?我想大家也心知肚明。”
“那又有什么用?”泗空和尚问到。
他虽然没明白,但是热闹先生已经知道黄龙士的意思,道:“若是集他二人之力,也不是没有机会将此地撕开一个逃生的口子!”
黄龙士道:“要不要活着出去,就看你们想不想活着出去了。”
黄龙士说完,目光都看向了吕温候,因为此时若是说要将孔苏和李当心救出那个满是毒蛇的区域,再让他们恢复功力,也只有这里的主人吕温候能做到了。
吕温候在考虑,在看着白衣人,脸上阴晴不定,他在做着决定。
“若是我放了他们,我们又真的出去了,你们反过来要我们的命,我们不也一样是个死?只不过是死得早一点与迟一点罢了。”
吕温候说道,但是能看出来他语气也有些松动,毕竟谁也不想死去,更何况眼前还有那么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我可以向你保证,没有人会杀你们,即使是外面的人要杀你们,外面也会帮着你们离开,若是你们答应,现在开始,咱们就是暂时的朋友。”黄龙士说道。
欧阳雨晴眼中露出不悦,正待说话,黄龙士便开口打断她,说道:“非常时期,你我都不想让他死,不是吗?”
欧阳雨晴沉默,沉默便是答应。
吕温候和热闹先生相视一眼,吕温候点点头,开始慢慢的站起来,虽然他不知道黄龙士说的话是否算数,但是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能够活着唯一的办法。
白衣人紧紧握着吕温候的手,陪着他慢慢的走到池子旁边,只见白衣人手中一动,运上内力将自己的武器——那一根犹如毛发粗的不知什么材料制成的细线发了出去。
那线就好像是一根坚硬无比的棍子,一下子就伸进了对面的墙壁中的一个肉眼很难看清的小孔中,因为丝线极其的细,并没有发出声音,那池子中的毒蛇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白衣人手臂挥动了几下,像是在拧什么开关一般,突然嘎吱嘎吱的声音响了起来。
接着又是哗哗的流水声,只见池子中的水在慢慢的下降,不一会便露出池子底部来,秘密麻麻的都是小眼,池子中的水便是顺着这里的小孔流走了。
一池子的毒蛇在其中行走乱串,吕温候伸手入怀中拿出一包用油纸包裹着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往前扔去,众人才看见原来油纸中包裹着的是一些粉末状的东西。
“原来是雄黄。”泗空和尚感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