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皇于剑山之巅落下,轰然砸落于地,与孔苏相对而立。
“小子,今日我便要洗刷半年前之耻!”
竺皇微眯双目,嘴角勾勒残忍笑意道。
孔苏不急不躁,云淡风轻道:“竺皇,我且问你,今日若是再败,你服也不服?”
竺皇嗤笑一声,一字一句道:“我服……你娘。”
孔苏轻笑之。
既然如此……
那就打烂竺皇这张嘴!
轰!
孔苏右臂一抻。
儒家劝学尺凭空而出。
孔苏体内数十万道剑意轰然而出。
整座剑山的剑碑都在鸣响,好似在拥护其主。
有如此之多的已故剑士加持,整座剑山如今便是孔苏的主战场,竺皇拿什么跟孔苏斗?
今日孔苏要以雷霆之姿,击败竺皇!
孔苏剑意爆发之时,竺皇眼中便满是惊骇,再闻剑碑鸣响,其更是心神摇曳。
他心中竟然滋生出恐惧之意。
察觉到心境变化,竺皇立刻紧咬舌尖,压抑住心中激荡。
“装神弄鬼!”
下一刻,竺皇持剑高高跃起,立于剑山之中最高的树木之上,长剑在其手中已然划出残影。
他今日亦是准备只出一招,将孔苏彻底诛杀。
孔苏身躯微沉,劝学尺之上一抹金芒剑气跃然而出,裹挟着数以万计的剑意直冲天穹,好似将天穹割裂成两半。
无数黑云顷刻间突兀生出,将剑气遮蔽。
电闪雷鸣间,剑气刺破厚重黑云,其身后有大日之光跟随,疾速落下。
雷霆,闪电,疾风在其落下途中自动吸附于其上。
长虹贯日!
这一剑,竺皇如何挡?
高树之上的竺皇不予理会直冲而下的长虹剑气。
只管挥动手中长剑。
道道残影中,一束束剑气缭绕而出,渐渐在竺皇身前旋转形成化作镜面之状,半倾斜在其身前。
孔苏不是剑术了得吗?
今日,竺皇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此剑招可将孔苏的剑气尽数弹射而出,他要让孔苏死在自己的剑下!
孔苏凝眸看向竺皇此剑,当即已明了其是何用意。
可铜镜若是碎了,便是无用之物罢了。
剑气长虹携带天象之力,轰然落在竺皇剑气之上。
孔苏剑气越强,他越是兴奋。
可下一刻,他脸色急变。
孔苏此剑,过于强横了!
竺皇被剑气轰落,竖直落地。
其身下所站立之高树连片刻都未曾支撑住,便已然被剑气化作齑粉。
竺皇双腿陷入地面,其身身周方圆数丈被剑气余威波及,皆塌陷下去。
就在竺皇暴喝一声,准备强行将长虹剑气弹射而出之时。
他剑前的剑气竟然忽而蹦碎。
还不待其做出变化。
刹那间,其剑气彻底碎裂。
长虹剑气轰击在其肉身之上。
一声哀嚎传出。
气浪震荡而出,离得近些的树木皆被孔苏剑气的震荡之气齐根斩断。
虽仍是立于地面,但已是无根之物了。
林中动静经久不息。
孔苏轻喝道:“天象竺皇,不堪一击。”
这带有讥讽之意的话语被孔苏可以以浩然正气传出。
他要告知吴家剑冢不明所以之人。
竺皇被他一剑败之!
哗!
剑冢之中凡是听闻孔苏此言之人,皆是神情震动。
剑山剑士大多亲眼观了此战。
原以为竺皇能自烟尘之中走出,可却是久久不见其身影。
同孔苏所说一般,竺皇已然败了。
孔苏前辈半年之前不过是靠着飞剑出奇制胜,而如今竟然能够以一剑之姿,大败竺皇。
且当前形势不明,竺皇很有可能在这一剑之下陨命!
嘶……
不少剑士倒吸一口凉气。
这半年孔苏与他们相处之时,就只是像是一个师者一般,有问必答。
整日大多光阴皆耗费在此事之上,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修炼。
可是半年过去了,孔苏前辈的修为竟然大进!
这是什么怪物?
剑山之后,吴家之地。
吴家子弟虽看不到剑山之中的具体形势。
可是那道剑气长虹,孔苏半年前重回剑山之时,曾使用过,众人仍记忆犹新。
如今再见这道剑气,却是截然不同,前后两者相比较,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孔苏前辈以此一剑将竺皇击败!
当真是恐怖如斯!
众人神采奕奕的看向剑山。
孔苏前辈如今已再登剑山之巅。
之后是不是会在吴家之内传道了?
众人不禁期待起来。
这半年光景,孔苏只是在剑山之中传道,为枯剑士们指点,早就弄得诸多吴家子弟牙痒痒了。
议事大堂之外,吴见眼神凝重。
他猜出孔苏会胜,可是没想到竟然胜得如此轻巧。
这半年孔苏在剑山之中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关注之下。
分明未曾有多少时日修炼,可偏偏一身修为就是涨得奇快。
这一点,吴见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孔苏体内的剑意已经繁杂到了如此地步。
今日之前,吴见倒只是觉得匪夷所思,惊为天人。
可适才孔苏出剑之时,剑山之上的剑碑与之共鸣。
他这才想明其中关键,孔苏一身的混杂剑意便是来自剑山的剑碑之中!
孔苏这半年光景在剑山之中修行,怕就是为了这些剑意。
不过既然被孔苏所得,那便由他去了。
剑碑在剑山存在多少年了,都未曾有得到其中剑意。
这是孔苏的福缘,寻常人得不来的。
反正孔苏最后都会是剑冢之人,不过是原汤化原食罢了。
吴家剑冢之外,自孔苏登山之时便潜藏在此已有半年的各方探子,今日亦是听到孔苏邀战竺皇,虽无法亲眼所见,但仍是从孔苏刻意以浩然正气传出的滚滚声浪之中猜测出个大概。
孔苏在剑山沉寂半年之久,再次登临剑山之巅。
以一剑之威,大败竺皇!
此事事关重大,各方探子当即快马加鞭将今日一事传回。
山巅之下,林中动静渐渐消退,烟尘逐渐散开。
其中是一数丈深、宽的巨坑。
竺皇在居中位置奄奄一息,遍体鳞伤。
孔苏缓步来到巨坑边缘,低头俯看竺皇,眼神之中带有戏谑之色。
“老家伙,如何?”
“服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