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语出惊人,辩道

人群之中的扶苏听到圣旨真意,心中了然。

果然不出所料,赵醇开始着手对付孔苏了。

不过这离阳的皇帝心胸也太过于狭隘了,且有眼无珠,与父皇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止。

孔苏不仅自身实力强横无比,其所弘扬的横练儒道于读书人而言亦是大有裨益,百利而无一害。

仅仅是因为皇家秘辛被孔苏所得知便如此行事,实在是愚蠢至极。

扶苏心中计较着这是离阳哪位‘高人’落幕之宾出的馊主意,离阳有此高人,实乃是大秦之幸。

心中暗讽离阳皇室之时,孔苏心中亦是为孔苏担忧,今日论道一事,孔苏只怕是凶多吉少,大概是要去那两辽边境了。

身为大秦太子,扶苏自然知晓边境之祸乱,那些地方不知道埋骨了多少高手,孔苏去了边境,又加之离阳皇室从中作梗,怕是有去无回了。

扶苏当即思索起来,若是孔苏败了,能否借助自己的身份将孔苏留下,亦或是说服孔苏,带着他远走高飞,直奔大秦而去。

如此离阳,不待也罢!

不仅是扶苏一群士子为孔苏忧心,就连前来查看情况的祭酒先生们亦是如此。

祭酒先生们不曾知晓孔苏地肺山一事的详细经过,所以他们心中想不明白的是孔苏在上阴学宫所弘扬的横练儒道已流传大半年的光景,朝廷应当早已知晓此事才是。

为何会此时才遣人前来说道此事?

若是孔苏的横练儒道乃是歪门邪道,朝廷遣人前来寻衅那道无可厚非,可偏偏不是如此,横练儒道如今在几位祭酒的明悟之中乃是强横儒道罢了,并未太过于偏离儒道根本。

既然如此,朝廷如此行事所为何意?

心生疑惑之时,诸位祭酒心中也在担忧,不仅仅是为了孔苏,还在为孔苏的横练儒道一途感到担忧。

如若是孔苏败了,那可不仅仅是其被流放边境那么简单,其所创的横练儒道定会被朝廷令行禁止,不允任何读书人再修此道。

念及此处,几位祭酒相视一眼,眼中除了担忧,更有深深的惋惜,他们也修孔苏之道,知晓其中真意。

如此良道,竟然要就这么毁了。

就连孔苏这位‘开山鼻祖’也要被毁了。

而孔苏听明圣旨真意之后,心中冷笑不止。

朝廷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让当朝宰相、龙虎山天师前来与之论道,以求万无一失,竟然连脸都不要了。

不过,皇帝老儿就这么笃定赵丹萍论道能论得过我孔苏?

念及此处,孔苏豁然开朗。

眼前的赵丹萍不就是他最近一直渴求寻找的高手吗,且还是一品指玄境高手,若是能授道于他,系统岂不是又会发下丰厚奖励。

一时间,孔苏看向赵丹萍好似看到了行走站立的丹药神通。

孔苏坦然上前,接了圣旨。

将圣旨揣入怀中,孔苏于赵丹萍对面落座,言语之间也客气了许多,毕竟赵丹萍是朝廷赠予他的厚礼。

“赵天师,敢问如何论道?所论之道又是何道?”

赵丹萍一挥手中拂尘,亦是落座,冷眼看向孔苏,掷地有声说道:“今日贫道便已道门道义辩你那横练儒道。”

哗!

此言一出,围观众人哗然一片。

赵天师竟要以其道门真意辩横练儒道!

要知道,在其对面的孔苏可是横练儒道的‘开山鼻祖’,赵天师竟然如此托大?

不过有心人却是知晓其中深意,赵丹萍既然受朝廷之意前来,想必在此之前早已是将孔苏的横练学说详尽至极的思索过了,心中定然已有应对之法。

而孔苏却是闻讯赶来,未曾有所准备。

且如此行事实乃是杀人诛心了,若是孔苏这位横练儒道的‘开山鼻祖’输在了赵丹萍手中,那横练儒道便狗屁不是,将会被狠狠践踏,孔苏也定然会背上儒道之耻的骂名。

到时,天下不明真理的读书人定会群起而攻之,将孔苏牢牢钉在耻辱柱上。

孔苏听闻赵丹萍竟然要与之辩横练一道,微微一愣,原以为赵丹萍会对此避而远之,未曾想他竟然主动送上门。

孔苏自然是不会怕了他,只是若是辩自己的横练儒道,即便是赢了赵丹萍,其心中定然不服,如此,系统固然也不会发下奖励。

念及此处,孔苏却是微微摇头,笑望着赵丹萍。

“赵天师,今日我们不辩横练一道。”

闻言,赵丹萍心中对孔苏又是轻看了几分。

果然是个绣花枕头,自己开创的学说都不敢与外人辩论,还敢将其弘扬,实在是贻笑大方!

赵丹萍自以为是孔苏怕了,正欲寻问孔苏欲要辩何道之时,孔苏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今日便辩一辩那道德经之中的‘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

哗!

此次哗然之声更为响亮。

孔先生竟然主动寻求辩道家真经!

一时间人群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孔先生这是何意?为何要如此?若是辩横练一道,或许还有些许机会,可与龙虎山天师辩道德经,决然不会有半点胜算。”

“哎,今日,孔先生怕是要一败涂地了。”

“这这这……孔先生……哎!”

“……”

众学子不知晓孔苏此意究竟意欲何为。

这不是上赶着送死吗?

就连几位祭酒先生也十分费解,他们曾前去听过孔苏授课,孔苏授课之时言语清晰,脉络通畅,是个聪慧之人,否则也不会得到上阴学宫如此多天下读书人之中的佼佼者的认同。

可今日的他,却是做了一个愚蠢至极的决定。

莫不是被圣旨与赵丹萍给吓住了,方寸大乱?

而人群之中的扶苏却是若有所思,他与孔苏在徽山渡口下初见,自那之后,几乎每日都能见到孔苏,听其授课,时至今日,依然近两月光景了。

在其认知之中,孔苏行事乃是稳重踏实之人,绝不会无的放矢。

今日论道一事,怕是会惊天动地。

扶苏神采奕奕,心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