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恺亲眼看着两尊红甲被孔苏以儒道神通、无敌之姿钉杀,早已是目眦尽裂。
孔苏除了无比强横的肉身外,竟还能接二连三的使出儒道神通,此人竟有如此浑厚的底蕴,远不是他可以妄图寻仇的存在!
若是老师将其余几副红甲留下,今日在此全力以赴,合而为之或许还有几分机会。
可如今……
被孔苏神通所缚,赵恺漫说是逃离了,便是动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做到,看着步步逼近的孔苏,赵恺胆颤心惊。
“孔先生,这……这不是我本意,是家师的意思,您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
大丈夫能屈能伸,赵恺深谙此道。
不过他求饶的言语还未曾说完,周身束缚突兀消失。
孔苏砂锅大的拳头直奔其面门。
一拳将其轰飞,狠狠撞击于其身后的树干之上。
一声闷响,树干于赵恺撞击处断裂,向后倾倒。
赵恺顺着树干滑落在地。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赵恺伸手死死捂住被孔苏轰击的胸膛,惊愕失色中瞪大了双目,孔苏这一拳好重!
与之半年之前的那两拳截然不同。
孔苏一身实力大为提升!
此刻赵恺更加清晰自己与孔苏之间的鸿沟,再提不起半分的报复之意。
孔苏信步行至赵恺身前,居高临下,似是看着脚下蝼蚁,嘴角掀一抹讥讽笑意。
“区区两具符甲,便想断我孔苏一手一脚?”
“待你何时有了胆量再来挑战于我,记得将五副带齐,或者让那死太监亲自来一趟,我好教教他何为男人,我孔苏就在上阴学宫等着,尽管放马过来。”
孔苏身躯一震,震散儒衫之上的泥沙,伸手轻轻抚平儒衫,转身离去。
远离密林之际,孔苏眼神随意瞥了一眼暗处。
那处似乎从头到尾都隐藏着一人。
待孔苏离去之后,屏息凝神、收敛身形的章邯于暗处现身。
深深的看了眼孔苏离去的方向。
那孔苏竟然能够发现他?
章邯乃是大秦黑冰台首领,一身隐匿功夫出神入化,只要是他有隐匿,便是同境之中亦是少有人能发现于他。
这孔苏好敏锐的感知!
章邯看了眼靠在树干之下剧烈喘息的赵恺与两幅被孔苏钉杀的两具符甲,身形消失于密林之间。
待章邯再出现之时,已是回到了住处。
此处乃是王祭酒专程为扶苏两人苏安排的独院,算得上是上阴学宫中上等的住处了。
回到住处,章邯便将离阳皇子赵恺带符将红甲袭杀孔苏之事告知于扶苏。
身为大秦黑冰台首领,章邯不仅极为擅长隐匿,手中更是掌握了极多缜密情报,自然知晓赵恺的身份以及那符将红甲之事。
“两尊符甲都没能奈何的了孔苏?皆被他钉杀?”
章邯重重点头:“公子可还记得那日赶赴上阴学宫之时,孔苏于客船之上所弄出的动静,那便是他今日应对符甲时所施展的儒道神通。”
“是他那新创的神通?此人究竟还有多少通天手段!”
扶苏当然记得那日孔苏将船顶损坏之事,当日看着那金色牢笼,他便曾询问过,孔苏言明那是其自创神通。
没想到此神通竟然如此可怖,竟能将符甲围困,令其动弹不得!
“正是那神通,不仅如此,孔苏离去之时还曾看了一眼我所隐匿之处。”
扶苏一惊,“他知晓是你藏匿在一旁?”
章邯惊疑不定道:“大致是知晓的,即便是不知晓是我,能够发现我所隐匿之地,亦是感知超然。”
扶苏神色凝重,来回踱步。
孔苏此人一身本事实在是过于震慑人心了。
还好赵恺那个蠢驴与孔苏交恶了,孔苏无法为赵氏朝廷所用,此等人物若真为离阳朝廷效力,定是他大秦的劲敌。
扶苏忽的站定,沉声道:“有关于之事你且传回朝中,告知父皇。”
章邯应下,出了院子。
扶苏于院中眺望紫竹林方向。
一时间对孔苏学说思想以及诸多儒道神通心热不已。
翌日。
上阴学宫诸多学子收到一个消息,孔苏孔先生领队考核归来,今日便有他的课。
众多学子激动不已,好几日未听孔先生的课,众人只觉得浑身不适,期待好几日,总算是等到孔先生的课了。
那些没课的学子,纷纷前往孔苏所要授课的学堂所在。
即便是好些有课的学子,亦是前往,听孔先生一堂课,可提升实力,砥砺修为,为何不去?
学堂之内,已然是挤满了学子。
徐谓熊自然身在其中,要说这上阴学宫之中有谁能真正对孔苏的课一堂不落的,怕是只有徐谓熊了。
同往日一般,即便是学堂之内如何拥挤,徐谓熊身侧亦是无人敢靠近。
徐谓熊此番领队前往地肺山考核,有好几个学子未能通过考核以及其呵斥龙虎山掌教之事已然在学宫之中传开。
诸多学子对于这位铁面无私、不是先生胜似先生的天才士子更加畏惧。
今日的徐谓熊已是换回儒衫,常服的她不是谁都能看的,只有与孔苏独处之时,她才会身着常服。
一双眸子期待的看向学堂门口,在其心中,如今在这上阴学宫,第一重要之事便是听孔苏授课了。
而扶苏章邯二人亦是在学堂之中,气宇轩昂的太子扶苏便是身着儒衫,于人潮之中亦是有鹤立鸡群之感,好些女士子眼神时不时的瞟向扶苏所在。
扶苏二人却是全然不在意这些目光,此行本意是拜访大祭酒齐阳龙的扶苏却因孔苏这个变数,改变原有规划。
二人想要见识一番孔苏这等奇人究竟如何授课,又为何能赢得上阴学宫诸多学子的信服。
纷纷扰扰的学堂之内,忽然有人提及赵恺。
“听说了吗,赵恺昨日被王祭酒逐出书院了!”
当即有人唱和:“此言当真?赵恺乃是王祭酒的学生,王祭酒怎会将他逐出书院?”
“其中缘由怕是只有赵恺知晓了。”
一学子好似突然想什么,恍然大悟道:“昨日正好是我当值,曾瞧见赵恺出了学宫,往山下那片林子去了,孔先生后来也往那处去了……”
“莫不是赵恺被逐出书院一事与孔先生有关?”
“赵恺半年之前被孔先生当众镇压,莫不是怀恨在心,此次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寻衅孔先生?”
“还真有可能,不然如何解释昨日两人一同去了那片林子,赵恺昨日便被逐出书院?”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学堂门口走进一人。
来人一身儒衫,发须灰白,身材矮小。
乃是……王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