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幅员辽阔之大秦,传业授道之良地

地肺山山腰处的诸多上阴学宫学子此前虽感应到了地肺山的异样,可不明所以的众人并未贸然有所动作。

有龙虎山赵掌教在此,即便是有异常之处只要是未曾危机自身性命那也轮不到他们越俎代庖。

他们不似扶苏那些留在山腰处的扈从一般急急登山。

于他们而言,此行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寻到地肺山为何会变成恶山的蛛丝马迹,顺利完成一年一度的考核。

而不出意料的,在赵丹瑕动身后不久,地肺山的异样便消失不见,重归于常。

不多时,孔苏与徐谓熊二人便重返地肺山山腰位置。

见到两人现身,好些士子看到孔苏儒衫腰腹处的破损以及周身的狼狈,纷纷向两人投去询问的目光。

徐谓熊未曾多做解释,只是阴沉着脸,厉声让众人做好自己的事。

诸多士子见徐谓熊面色不善,不敢再分心,专心致志继续望气。

而徐谓熊之所以如此。

自然是因为赵黄巢那牛鼻子老道实在是欺人太甚,她心中余怒未消,倒是让这些上阴学宫学子莫名遭了罪。

徐谓熊重新主持望气寻龙考核,孔苏同此前一样,依旧是站在一旁。

不过这次不再需要他进行巡视,地肺山中最大的凶险便是在那幽潭之下,只需防范着这些学子别往那处去,便可无碍。

“赵黄巢……”

孔苏默念那牛鼻子老道的名字,不由得思索起此前发生的事情。

虽说他今日闯进那幽潭所在只是为了与扶苏比试望气寻龙之术,乃是无意之举。

可之后的自保出手却是无意间打乱了赵黄巢近甲子的谋划,以赵黄巢那睚眦必报的阴损性子,此事怕不会就这么轻易了结。

更遑论赵黄巢身后还站着离阳赵氏,那才是此事真正的始作俑者。

好在是今日赵黄巢被老师张扶摇以天道敕令镇压,暂时将其威慑住了。

不出意料的话,这事应该很快就会摆在离阳皇帝老儿赵醇的案头之上,两者一时半会儿应该会有所忌惮,在没弄清楚自己身后之人的身份之前,不会轻易出手。

可即便自己的老师是在世圣人,他也不可能庇护自己一辈子,总有一天还是需要自己去面对这方世界的步步惊心。

念及此处,孔苏眼中光芒涌动,喃喃自语,“定要戒骄戒躁,继续提升实力才行,否则将来还会有可能如今日一般,被人一掌镇压。”

跟随孔苏两人下山的扶苏,半道上便遇到了急急上赶的扈从,扶苏见赵黄巢吃瘪,心情甚好,也不怪罪这些扈从失责,只是带着人一路来到山腰处。

见孔苏凝眸沉思,扶苏命扈从于待在原地,他只身前往孔苏身侧,拱手道。

“孔先生,正式认识一下,大秦人士,太子扶苏。”

推崇儒道的扶苏言语间对孔苏已然是带上了些许尊敬,但这却不是说他扶苏信服孔苏的学说思想。

一来是在那幽潭处若不是孔苏及时出手,他与章邯两人今日怕是凶多吉少,即便那是孔苏出于自保而出手,可亦是实打实的救下了他二人的性命。

二来孔苏出手斩断那些肉须之时所施展的儒家神通让扶苏钦佩不已。

三来便是孔苏身后那以天道敕令镇压赵黄巢的神秘之人,三者加之在一起,即便他扶苏是大秦太子,也不由得恭敬起来。

孔苏正思索着此番考核结束回到上阴学宫便将半年前系统所奖励的那三缕浩然正气融入肉身,提升实力之事。

突闻扶苏言语,孔苏低头看去,微微一笑道:“上阴学宫讲师,孔苏。”

扶苏态度有所转变是好事,他已然在朝着信服自己的路上迈步了。

在孔苏眼里,扶苏便如那待宰的肥羊一般,大秦太子,大秦未来的国君……

若是能够使其信服自己的横练学说,那便是以自身儒道思想影响了大秦举国。

那可是地大物博、幅员辽阔的大秦。

到时系统所给予的奖励不知会是何等逆天之物。

不仅是如此。

大秦举国对其横练学说的信仰之力将会化成文气流入自身,那将会是何等海量的文气,若是将那些文气尽数融入肉身,自身实力修为定会疾速拔高!

而这些正是孔苏当前迫切需要的。

扶苏,他必定将之拿下!

“此前是我误解孔先生了,不该言语侮辱孔先生,扶苏在此陪个不是。”

“实则你我之间乃是同道中人,不过是自身所信奉学说思想不同罢了,便如那君王治国,亦是有不同之道,中庸、专横各不相同。”

孔苏摆了摆手,淡然道:“是也。”

嘴上虽如此说,可孔苏心中却是暗道:什么狗屁不同之道,你扶苏终有一日,只能信服我孔苏之道。

扶苏见孔苏如此大度,便顺着说了下去。

“我等此行乃是前往上阴学宫拜访大祭酒先生,不知可否与孔先生同行?”

扶苏此言正合孔苏心中所想,此前他心中还曾担忧扶苏就此离去,到时候他如何传道于他。

如今扶苏既然提议要与之一同前往上阴学宫,他自然欣然应下。

“有何不可?不过需稍作等候,待考核结束,你我一同动身即可。”

“如此甚好。”

扶苏略作思索,再度拱手相问:“孔先生……不知此前于幽潭处出手镇压那老道的可是上阴学宫大祭酒先生齐阳龙?”

此番接近孔苏,扶苏便是欲从孔苏口中得知那出手之人究竟是何人,好让大秦有所防范。

孔苏闻言,当即明了扶苏之意,可自己老师的身份岂能告知于扶苏?

“正是家师。”

孔苏一句回复,说了也似没说,只需要吊着扶苏便可,只要他心怀疑虑,孔苏不相信他未曾弄明白真相之前能离得了自己。

“令师?”

扶苏不由得身躯一震,那出手之人竟是孔苏的老师。

“不知令师乃是上阴学宫哪位祭酒先生?”

扶苏追问道。

孔苏却是摇了摇头。

“家师曾言,莫要道出他老人家姓甚名谁,你我一见如故,我也不做隐瞒,可只能是提点你一句,家师乃是上阴学宫中的祭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