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见过老爷子如此怒气冲冲了,老爷子那眼神那样子,看的他想起了几十年前的时候,老爷子杀伐果断,杀人不眨眼的时候了。
“知道了。”顾楚姒随口应了声,她看着家里的气氛,就已经知道暴风雨已经来了。
但是顾楚姒依旧是丝毫没有半点恐慌,还是保持着那副落落大方,端正庄重的姿态穿过老宅里的长长回廊,走到了顾家祠堂的门口。
顾家的祠堂也是有上百年的历史了,这里古朴,厚重,典型的江南园林祠堂,久经百年风雨沉浮,却好像从来就没有落败过,就如听他们顾家子孙,每一代,都稳稳的占据在金字塔顶端。
顾家宗祠那几个字就写着在门口的牌匾上,光是站着在门口这,就能闻到了里面浓郁的供奉香火的味道,这座偌大的宗祠的屋脊、屋角,斗拱,无不尽善尽美,尽显江南工匠的独具匠心和手艺精巧,这也是历史的沉淀和痕迹。
顾楚姒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就像她这些年来每次逢年过节或是有重大事情要祭拜祖宗一样,正大光明,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了。
顾楚姒走了进去了以后,管家赶忙把门给关上了。
祠堂里面不仅供奉着顾家的列祖列宗,院子里还有不少的花花草草,这里还别出心裁的特地修了个小鱼塘,里面养着各种名贵的锦鲤,花花草草自然也是各种珍贵的品种。
顾家祠堂的内部,虽然是灯光昏暗,空气里还带着浓重的香火味,但是也不难看出里面被装饰的富丽堂皇,每一处也透着贵气和古朴凝重,让人心里不由得会先带上几分畏惧。
顾楚姒走到了屋子里了的时候,坐着在主位太师椅的是顾老爷子,就连顾楚姒父亲,也只能恭敬,小心的站着在一边。
顾老爷子声音清冽道:“这些年,你在生意场上,在家里,表现得一直都让我很满意,我以为,我们顾家也是后继有人了,现在,看来还是我自己自以为是了,管不住你了,也没有把你教好,你简直是混账,有你这么做事的吗?”
“顾言犯了再大的错误,你有的是办法可以收拾他,你就算是把他关到了牢里,把他关到死也好,你为什么要下这样的狠手,我竟然都不知道我的孙女是如此胆大妄为,是真的如此心狠手辣。”
顾老爷子的话虽然不是用很生气的语气说出来,但是语气里却带着极其的不满。
顾老爷子如果是怒火中烧,大骂顾楚姒一场,这事儿倒是也过去了,顾老爷子越是沉着气,没有对顾楚姒怎么样,这才恰恰说明了,这事儿估计是要没有好果子吃了。
“爸,您息怒,姒姒也就是一时糊涂了,年轻人,有些冲动还是难免了。”顾父赶紧为自己的女儿打圆场解释。
“爸,您倒也不用这么说,我不是糊涂,我也没有冲动,就这件事而言,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您跟爷爷说这话,这就言重了。”顾楚姒不紧不慢道。
“你什么意思,你现在还不知道认错,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做的是什么事?你有很多种方法去解决,你为什么就要选择一个这样的办法呢?”顾老爷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语气也是跟着严厉了起来。
要知道,顾老爷子刚知道了顾言的事情的时候,中午那顿都没吃,就直接从燕京飞回了钱江了。
本来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是听了顾楚姒的话,去燕京去养老几天。
但是现在出了这么大事情,顾老爷子怎么可能还能坐得住?直接就让私人飞机飞了回来了,还开了祠堂了。
“我眼里容不得沙子,他敢算计我,我就要让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难道我也要养虎为患吗?”顾楚姒很是不服气道。
“你还敢这么顶嘴,你还有道理了,你现在的地位稳如泰山,就是我们自己家也没有人能奈何你,他就是一个旁系了,一个外人了,你为什么就要对他下这样的手段,连尸骨都没有了他。”顾老爷子这下也真的是气急败坏了。
“爷爷,反正我已经做了这样的事情,你要打要骂,你就随便吧,家法就在这,我保证不吭声,您也别为了这种事生气了,您气坏了身子,反倒是不值得,就为了顾言,不值得,我回头还要把他们家从族谱上滑去了。”顾楚姒又说道,说着,把顾家的家法的木杖拿了过来,递给了顾老爷子。
这木仗是用上好的檀香木实木做的,足足有一米三长,而且还类似古代衙门的那种板子那么宽,要是打了下来了的话,别说顾楚姒了,就是男人都未必受得了。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是不是?”顾老爷子看到顾楚姒这动作,还有说的这些话,确实是要被气死,可是也愣是不敢去接过这家法的木杖。
为了顾言那个王八羔子,打自己的宝贝孙女,顾老爷子哪里能舍得。
“不是,您要是身体能好些,心里的气能出了,打了就打了,我也不会吭声,只要您身体好,我也就知足了,我都觉得是值得的。”顾楚姒很认真的说道。
“我都要被你气死了,你还在这说这些话,这些冠冕堂皇的面子话,你这个混账,你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咳咳……咳咳……咳咳……”顾老爷子骂着,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顾父赶紧拿过一杯准备好了的热开水,递给顾老爷子,帮着老爷子轻轻拍打着后背,把气给顺了。
“爷爷,您知道,我向来孝敬您,我对您这话,肯定是没有虚言,只要您一句话,就是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肯定在所不惜。”顾楚姒在一边说道。
“我要你做那些做什么,我要你善待顾家所有的旁支,你为什么不善待,你连他你都下毒手,你让我以后怎么放心把顾家交给你,那你这几个堂妹们呢?”顾老爷子生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