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萧低下头,专心煮饭。
待到少女气喘吁吁地过来休息,他将跑步时想好的安排尽数托出。
“密密麻麻的。”
这是姬扶摇听完后的第一反应。
一口气将师尊递来的茶水喝了个干净,少女心里有些别扭,就像是开心的生活被打破了一般。
但更多的,还是对将要到来的试炼的期待。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真快啊。”
“这段时间好好修行,语言方面可以暂缓下来,”
林萧收拾好面前的碗筷,语气温和,又比以往多出几分距离感,“你的理论知识已经学的很好了,现在需要的,就是更多次的实践。”
“跟师尊实践不行吗?”
姬扶摇有些奇怪,“每天和师尊说这么多话,我感觉自已进步很大。”
“那是为师不会因为你的一时口误,对你产生各种各样的偏见。”林萧淡然道。
“现在会了?”
姬扶摇依旧是那副好奇的表情。
但在这之下,有些许睿智的光芒在闪耀。
林萧沉默了一下,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让你预防周公礼和周行的话术,没让你学会后用到为师身上。”
“唔……”
“行了,先吃饭,金篇银纸上的内容修行的如何了?”
“大概还有三个字没有领悟通透。”
“今天早上再看十几个字,悟道茶不多了,要珍惜这些时间。”
“好。”
修行,再度开始了。
师尊端坐桌前,将注意力放在手边的经书中。
正对着的空地上,少女英姿勃发,发丝飞扬,战戟挥舞间,激荡出空气的形体。
热身结束后,她在林萧的帮助下,读了小银纸上的十几个字,随后饮下悟道茶的茶水,进入了悟道状态。
林萧没有打扰。
又看了一会儿书,就起身去维护独峰山了。
说是维护,其实就是四下逛逛。
看看灵植的生长情况,摸摸蒲扇着翅膀飞来的小金乌。
小白用爪子挖出来的秘密基地已经被神凰不死药霸占了。
她不知从哪儿衔来了许多梧桐树的枝叶,为自已搭了个小巢,就在最中心眯着眼睡觉。
林萧去看的时候,还睁开双眼,像是恐吓般张开翅膀吓唬他。
“占了别人挖出来的秘密基地,还这么大脾气。”
林萧想点一下她的脑袋,但这家伙还是有些害怕,看见他伸手顾及要直接遁入虚空。
准帝已经有抢取不死药的能力,为其忌惮也很正常。
林萧把这个仇记下了,等以后信任度提上来,就好好摸一摸凤凰。
反正不死药,摸摸没坏处,说不定时间长了,还能百毒不侵呢。
小金乌一直站在肩头,有些胆小的打量着一切。
林萧摘了枚能生吃的灵果递给她。
小家伙来者不拒,大口大口的享用。
剩下的一小部分,就递给树枝上的小虫子。
这也是个什么都不太懂的家伙,全然不在乎是被小金乌吃过的,一张嘴吃的吧唧吧唧,很快就只剩下一个核。
小金乌就这样看着她。
林萧观测完转化进度,就又去了炼丹房。
照例炼制出一些丹药后,就伴着馨香的药味,研习起自已的帝经。
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不少时间。
帝经的研习,也逐渐到了尾声。
不知是晋升准帝,开拓了自我的眼界,还是因为修习天枢经,几大帝经融合的进度颇有种水到渠成的感觉。
存在感,星辰,演化万物,虚空,谋算……
各种各样的能力,各种各样的倾向。
在激活经书的刹那,统一显现出来,围绕在周身流转。
除此以外,
先前修习的各种秘术,宝术,神术,也开始有了自已的形体,幻化出各具特色的模样。
有象征祥瑞的神兽,围绕周身幻象奔腾,也有神似道人的背影,在虚空中跪拜。
闪耀着金色气息的神文,在四周逸散出来,又极快消散。流转着无数辰星的大河,仿佛真的传来激荡的隆音。
有风,轻轻从窗外飘了进来。
它扶起那头的长发,鼓动那身道袍,将光芒引渡给端坐在正中心的人影。
林萧感觉自已的神体在澎湃,一切事物都像是活了过来,尝试接纳,尝试改变。
这是在衍化自已的道。
取数家之长,不曾被意志干扰,专注于自我的行进。
拥有各个极道者烙印的帝经,在如此的衍化中,缓缓褪去原本的超凡。
星河缩小,变化成为各个组件,最终化为精纯的星辰之力。
紫气入虚,剥离出姬家老祖烙印,最终化为精纯的虚空之力。
我心流的红绸……
洞天万化的仙雾……
天枢经就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操作着世界上最有难度的剥离,并将其严丝合缝地返还给自身。
“难道我真是天才?”
在各项能力即将完全归纳于已身之时,林萧脑海中跳出这样的想法。
紧接着。
他就再也无法去顾及其他的事物了。
因为庞大的灵气流,正在跟随天枢经的脚步,将一切收获带上自已的道路。
……
“师尊?”
端坐在桌前的少女睁开双眼,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下空荡荡的四周。
“人呢?”
姬扶摇左顾右盼,本来想立即分享的心得与体会,一下子落了个空。
她站起身子,先往房间那边看了看,没找到。
师尊不会不辞而别,所以就是在后山了。
又要炼丹吗?
她想起自已背包里怎么吃,都吃不完的丹药们,感觉有些头疼。
“就算有钱,也不能全都用在我们身上吧?”
姬扶摇觉得自已应该改正一下师尊的坏习惯,但要以尊敬他的方式。
脑袋里闪烁出二师姐的样貌。
她一边往后山走,一边想着很会说话的二师姐,会怎样去给师尊建议。
话还没想起来,炼丹房敞开的窗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姬扶摇小跑过去,正准备打个招呼,说些什么。
端坐在正中央,静静修行的师尊,却蓦然堵住了她的嘴。
那是一个很熟悉的青年。
穿着平常的道袍,系着平常的发绳。
但,一股不属于这里的风,将他的衣袍卷起,发丝飞舞。
一切就都变得不一样了。
看熟悉了的脸,忽然发现很帅气。
貌似纤瘦的身形,裸露出来的部分意外很有料。
明明阳光照不到那里,却偏偏有一束光落下,好似连阳光也独自偏爱一般。
这样的。
连天地都偏爱的男子,自已每天都能看见,说话,甚至是折磨。
这算不算暴殄天物呢?
姬扶摇静静望着,心跳的有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