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洪皇帝也知道别人猜不到,只是随口那么一问,就继续道。
“当年,那圣颜皇帝躲在石桌
可等他被人从石桌,当时的六皇子。
那六皇子死死抓着圣颜皇帝的肩膀,问皇帝,这些年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躲在御花园里就是不出去。
圣颜皇帝也不明白,他问,反贼不是占据了皇宫,一直堵在外面的吗。
两人几句交谈之后,事情才真相大白。
三年前,贱民造反打进皇宫,但当天就被打出去了。
根本就没有反贼围困皇宫,一切都是大太监安陆在欺骗圣颜皇帝。
他骗着圣颜皇帝躲在御花园里,自己出去假传圣旨,命令各部围剿叛贼,只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平定了内乱。
而后,安陆继续假传圣旨,把持朝政,清除异己,笼络和自己关系不错的朝官。
那三年时间,圣颜皇帝不出去,所有人都只能听一个太监的话。
偏偏有些朝官和安陆处好了关系,也一起结党营私。
直到后来,朝纲动乱,皇室宗亲的利益受到损害,多位皇子联名求见皇帝被安陆多次拒绝,他们才怒而起兵。
杀进了御花园,才发现,圣颜皇帝竟然一直以为还是三年前的样子,甚至都不知道逸劳国在这三年里,早已经不是他的逸劳国。
当圣颜皇帝再次出去的时候,各位皇室宗亲怒极。
弹劾废黜了圣颜皇帝的皇位,推举新的君王。
也是新王登基之后,便给这座亭子定了个名字,叫落颜亭。
一个小小亭子,不仅陷落了圣颜皇帝,也陷落了逸劳皇室的颜面。
奇耻大辱的事情,没想到只是过去百年,就被后来的宫廷礼官以有损皇室颜面的理由,给改了名字,还编造出来那么可笑的故事。
逸劳国都差点改名换姓,给个凉亭的名字,难道就能把丢了的颜面找回来吗?
可笑!”
说到这,大洪皇帝又是重重一拍凉亭的栏杆。
突然转头,看向赵恒言。
“对了,丞相大人,你今日进攻不是说要见内务府总管薛丁的吗?何事这么着急,朕能否也听一听?”
大洪皇帝突如其来的话题转移。
赵恒言浑身一个激灵。
皇帝不愧是皇帝,敲打人都不给人多思考一下的时间。
讲那么个落雁亭的故事,是为了什么,其实就是在告诉赵恒言。
大洪皇帝不是圣颜皇帝,不会傻乎乎就听信任何人的话,你要是识趣的话,就老老实实说清楚,今天进宫私下里找薛丁这个内务府总管是为了什么。
如果不识趣,看到皇帝在这,就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回头再找机会你们私下联络。那以后可就别怪皇帝下手无情。
当年,那个安陆把圣颜皇帝瞒得那么惨。
现在,大洪皇帝就不会允许任何人当面欺骗他。
“回陛下,臣今日来确有事要寻薛总管,但此事并非臣等之事,臣等也只是做个引路之人而已。”
“哦?”
大洪皇帝皱皱眉。
赵恒言这意思,那不就是在怪他想多了吗。
讲了那么长的一个故事,敲打了半天,结果发现不是什么大事。
不行,反正已经敲打了,今天可能不那么重要,但谁敢保证以后不会没有类似的情况。
大洪皇帝就是这么多疑,疑心癌晚期。
“那你是替谁引路?”
“回陛下,臣等为勇善王信使引路。”
“谁?”
一颗心刚落下去,陡然又提了起来。
别人也就算了,林选的小心,大洪皇帝怎么可能不重视。
旁边始终装空气的薛丁,此刻也不能淡定了。
他有种预感,一牵扯到林选,就准没好事。
大洪皇帝强装镇定,悠悠问道:“选儿的信使,他还写信回来了?”
“是!今日午后,城中有书生汇聚,人数过百。
臣身居丞相之位,乃逸劳国文人之首,遇到此等异常,必定要问个清楚。
命人查探才知道,原来是勇善王派信使回皇城,写了一封家书给勇善王妃。
王妃看过书信,伤心欲绝,不愿睹物思人徒增伤感,就将信赏给了为信使带路的一个书生。
可那书生却说,勇善王又有神作问世,遍邀城中读书人,一起去鉴赏那封信。
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可那勇善王林选是何人,臣最为清楚。
生怕信中有大逆不道、折损陛下威望的言辞,就协同礼部韩大人一起赶往勇善王府,询问那封信的内容。
问过之后才知道,那封信并无不妥,也就放心了。”
说说不能当着皇帝的面,骗皇帝了。
那得看你在什么时机骗他。
之前大洪皇帝那是认准了他可能和薛丁有勾结,搞小团体。
可现在,大洪皇帝所有心思都被林选的信给吸引了,怎么可能还去深究赵恒言这番话里的漏洞。
毕竟,你担心书生被蛊惑,那你去找那些书生去,偏偏跑勇善王府去干什么。
大洪皇帝没在意这些细节,好奇问道:“选儿的家信,都写了什么?说说看。”
赵恒言早准备好了,这些事也是来皇宫的路上听手下汇报的,当即开口。
“选殿下写了一首诗词,都是些儿女情长的话,怕污了圣上的耳朵。”
“诗词?哈,选儿什么时候这么喜欢作诗了,写信都要用诗。单说无妨,朕的儿子写的东西,还能怎么样。”
就等这句话了。
赵恒言当即就把那首鹊桥仙颂了一遍。
念完之后,还一副无奈的样子。
“陛下,若说这首诗词倒也算是佳作,可林选身为勇善王,贵为皇子,写出来的东西却这么小家子气,实在是不该,毫无皇室贵族该有的格局。偏偏这诗,在那些市井文人眼中,却被奉为神作。甚至臣还听闻,就在臣来宫中的路上,竟然有些浪荡子跑去烟花柳巷,当街吟诵这诗,真是太折损皇室颜面了!”
大洪皇帝听到这话,嘴角微微抽搐。
林选的诗传播速度就这么快的吗?
你刚才不是说午后才听到消息,现在抬眼都还没落山呢,都开始传播到那种地方了?
算了,无所谓了,一首诗而已,似乎林选确实有点小家子气。
还是年轻不成熟啊。
“对了,选儿就只写了这一封信吗?就没有给其他人的?”
大洪皇帝说着,转头看向了寒纵。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跟着赵恒言、韩远通一起来的人,应该就是林选的信使。
这都进宫了,那肯定是要来送信的。
满眼中都是期待的目光,就差直接问一句,林选写的信,有没有给朕的,快给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