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闽学好笑地看着江渺脸上的小表情变化,一字一句道:“我是认真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只不过我的公司目前的规模还比较小,比不上裴之聿那家伙搞投资,公司赚钱快,但是我们公司已经逐渐成为新能源行业的领军人了……”
“哪怕是只有百分之一的股份,每年能拿到的分红都是十分可观的,能有这个数!”肖闽学又比了一个三的手势。
江渺惊讶,这是在指三百万还是三千万?
不得不说,她居然可耻地心动了!
但江渺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弃,万一肖闽学是故意诈她的呢?
虽然江渺不想承认,但她以前的确救过一个被蛇咬的小胖子。
那时候她也才几岁大,是刚上学的年纪,她当时只是碰巧经过公园,听见了那个小胖子的哭声,这才发现有蛇……
她小时候完全是不知者无畏,仗着自己力气大,头脑一热,找了一个木棍就冲上去打蛇了。
可以说是比张飞还鲁莽!
不过她最后也没有弄伤自己,只是蛇死了,它那个脑袋都被她给敲扁了。
后面江渺把那个小胖子背去医院,因为他一直在哭,于是她就吓唬他说,那是一条毒蛇,人被咬以后,五步之内必死无疑!
小胖子被她的话吓坏了,又想哭,江渺借机威胁他,要是他再哭的话,就不救他了。
肖闽学就是当时那个小胖子?
江渺的视线落回他身上,看了又看,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影子了。
那他又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呢?
江渺不承认,但这并不妨碍肖闽学认出她,他肯定知道了。
最后,江渺吃饱喝足,提出要离开,同时还拒绝了肖闽学所说的报恩。
肖闽学用一副“我果然没有认错人”的表情,看着江渺。
江渺都没想到自己会这样露了馅,好在这时候,有电话打进来了——
肖闽学和江渺距离得也不远,正好在无意间瞥见了她那通来电显示的备注。
……狗男人?
江渺没有注意到肖闽学在关注她的电话,滑动接听了,一开口就问:“裴总,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出男人低沉的声音:“合同签好了吗?怎么还不回来?”
江渺看了一眼肖闽学,把声音压低了说话:“我马上回来!”
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江渺转头看向肖闽学,开口道:“肖总,现在合同已经签了,饭也吃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她说她还要回公司上班。
肖闽学点头应下,随即紧跟着她起身,主动道:“我送你回去。”
江渺急忙婉拒他:“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的。”
肖闽学反而笑眯眯说:“不麻烦,我乐意顺路去一趟你们公司。”
好吧,既然他这么坚持,江渺也不矫情了,正好还能省下打车的钱。
哪知道他们一起走出雅轩阁时,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缓慢驶近,在江渺面前停了下来。
副驾驶的车窗自动降下,周特助人在驾驶座上,转头看了过来:“江渺,上车!”
“他是……”肖闽学还想问些什么,但江渺已经灵活地窜上了车子的后座。
在江渺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肖闽学眼尖发现了一个男人坐在后排,但他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
直觉告诉他,来的绝对不是别人,而是裴之聿那家伙!
肖闽学的确不想和裴之聿见面。
可他现在找到了江渺,但江渺又在裴之聿的手下工作……
车子开走了,肖闽学还站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此时的车内,江渺兴冲冲把合同拿出来,殷勤地送到裴之聿面前,一副求夸夸的模样。
裴之聿没有看合同,只是盯着她,唇角勾起了一个危险的笑:“江渺,看来你和肖闽学聊得很开心啊?”
听见这话,江渺动作一顿,笑着凑近了几分,“裴之聿,你是不是吃醋了?”
裴之聿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淡漠道:“我吃什么醋?”
“你肯定是吃醋了!”江渺语气笃定,甚至还开始添油加醋、火上浇油,“裴之聿,我还和他一起吃了饭呢。”
男人低下了眼眸,敛去眸中的晦涩不明,薄唇紧绷着,一言不发。
江渺自讨没趣,把合同塞到裴之聿手上以后,又重新坐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她的气息逐渐淡化、远离他的身边。
后排三个座位,他们两个人都坐在最挨窗边那里,中间隔着一段足以容下大半个人的距离。
裴之聿不说话,江渺也沉默了。
开车的周特助全程听着他们的交流,这会儿见气氛安静得可怕,他下意识打开了车内的音乐开始播放。
音乐是偏舒缓的那一类,容易让人催眠。
江渺听着听着,在不知不觉中犯起了困,眼皮子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
车子开到公司门口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周特助把车停好,转头看见江渺还在睡,正准备叫醒她。
可他还没开口,裴之聿先一步拦住了他:“让她睡吧,周特助,你把这份合同拿回去。”
周特助把说话声音压低,应下一句:“好的,裴总。”
周特助把车钥匙和驾驶座的位置都留给了裴之聿。
裴之聿从后座下车,转而走去了驾驶座的位置,直接开车回家。
等江渺睡醒的时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了人。
她一抬头,发现裴之聿坐在驾驶座上,“裴之聿,你怎么……”
江渺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认出了车窗外面是什么地方,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渺这一觉睡得比较沉,压根不知道期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他们既然都已经回到小区了,裴之聿为什么不出声叫醒她?
江渺从后座凑到前面,手扒拉在驾驶座上,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裴之聿的肩膀。
“裴之聿,醒醒!”
男人本来是在假寐的,现在被江渺这么一叫,缓慢睁开了眼睛,视线落到她身上。
他的声音透着几分沙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