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名义上对柳梦寒，实则是说给张非凡听的。
柳梦寒彻底懵了，季家可是柳家仰望的存在，如今却低头哈腰给自己道歉？
柳梦寒懵了，张非凡可清醒着。季浩宇的确能屈能伸，做到这份上，脸面都抛诸脑后了。
但这还不够。
季浩宇看到张非凡毫无波动的表情，猛然跪倒在地。
“我错了，求你，原谅我吧。”
柳梦寒吓得一跳开，没留意到季浩宇跪的方位更偏向张非凡。
“哎呀，我原谅你了，起来吧。”柳梦寒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
张少爷没发话，季浩宇哪敢擅自起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咚的一声，脑袋往地上一磕。
“我年少不懂事，请您原谅我吧！”
“你……快起来，我都说原谅你了。”柳梦寒感觉这一切不真实极了，季浩宇道歉至于如此夸张吗？
这哪里是道歉，简直是求饶嘛！
柳梦寒带着迷茫和求助的眼神望向张非凡，对当前的场面手足无措。
“季浩宇，你有点手段啊。”张非凡见状，出面介入。
“季少爷是吧？”张非凡对季浩宇说。
“不敢不敢，在张大少爷面前，我哪敢自称少爷，叫我小季就好。”季浩宇陪笑道。
“小季？”张非凡瞅着比自己年长一圈的季浩宇，摇了摇头。
“还是叫你季浩宇吧。”
“随便您，您高兴就好。”季浩宇松了口气，张大少这样称呼，至少意味着不会太追究自己。
“季浩宇，我之前问你是否怕惹到惹不起的人，现在怕了吗？”张非凡随口问道。
“怕了，怕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季浩宇痛快承认。
张非凡叹了口气。本想教训季浩宇一番，但他如此没底线，连尊严都不要，张非凡的怒气也消了些。
“到此为止，但你这性格得改，不然今天我放过你，将来你还会栽在别人手里。”
“多谢张少爷宽宏大量，我与季老有数面之缘，季家对张家也算恭敬。今天就不为难你了。”
张非凡年纪虽小，季浩宇却像面对长辈般，张非凡每说一句，他就点一次头。
“张少爷金口良言，我日后当作人生指南，坚决执行。”季浩宇一脸认真。
“行了，别马屁拍得太响。”张非凡摆摆手。
“替我向季老问好。柳梦寒，我们走。”
张非凡回头对还在状况外的柳梦寒喊了一声。一行人告别鼎豪大酒店，张非凡和左紫烟走在前头，柳梦寒则慢悠悠跟在后几步之遥。她凝视着张非凡的背影，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他不简单，我早该料到的。”
目睹季浩宇在他面前那副低声下气的模样，柳梦寒若还看不明白，那可真成了糊涂虫了，“难怪校长亲自迎接他，难怪一进校就住进了豪华别墅区。我猜张非凡背景不凡，却没想到季浩宇也得向他低头。”
柳梦寒望着张非凡的背影，轻叹口气：“原来他就是燕京六大家族之首，传说中击溃张家的张家。季家也是借着张家才挤入六大家族行列。一个季家，就能让柳家风雨飘摇，张家……”
柳梦寒苦笑，忽觉张非凡遥远，这层次差距让她感到张非凡如天边星辰。柳梦寒暗幸亏没惹到张非凡，反成了朋友。
“柳梦寒，快点，就差你了。”柳梦寒没注意，已落后一大截。张非凡和左紫烟已到车边，她还慢悠悠踱步。
“来了！”回神的柳梦寒一惊，急急步赶上。回到学院，柳梦寒没追问张非凡身份。有些事，捅破不如不捅。学生会照常，欧阳川等知张非凡身份后，心安。
季家按约投资柳家，合作连连，柳家欢天喜，地位陡升。柳家长了解后更促柳梦寒亲近张非凡，这让柳梦寒见张非凡尴尬不已。
张非凡却不挂心上。解决柳梦寒事，张非凡又悠哉悠哉。几日清闲，特系考核消息至。清晨，张非凡独步至特系指定地——学院内一小会议室。
奇的是，张非凡逛遍学院，未见特系踪影，仿佛学院无特系之地。要知道，武技两系占地广阔。特系，连会议室皆公用。
步入会议室，张非凡认出几熟悉身影。一影见张非凡，猛扑来。
来的正是宣玉鸣。
张非凡嘴角一扯，露出苦笑。宣玉鸣那痴迷武学的性子让她做起事来直来直去，加之她对自己那份毫不遮掩的好感，有时真让张非凡有点手足无措。
“阿飞！”
好在这回宣玉鸣没搞什么大动作，只是一脸兴奋地出现了。
张非凡朝宣玉鸣点点头，忽然感到两道毫不遮掩的异样目光正盯着自己。
到了张非凡这样的武者境界，感知力强得可怕。他皱皱眉，顺着那两道目光望去。
一看，原来是南亦辰和安子皓。
都是老熟人，也是张非凡一开始就注意到的几位。
“张非凡，等我进了特训班，我一定拼命提升，当着大家的面打败你，你给我的耻辱，我会十倍奉还！”
虽未说出口，但两人的眼神已把心思暴露无遗。不过，自打被张非凡击败后，他们反而沉稳了不少。虽然看张非凡的眼神不太友好，却也没冲动地上前。
接着，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学生，张非凡找了个角落坐下。宣玉鸣难得地安静，紧随其后，在张非凡身旁也找了位置。
张非凡闭眼养神，直到小会议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他才睁开眼。
一位中年男子大步流星走进来，脸上寒气逼人。
整个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
中年男子直接踏上了讲台，环视一圈。
一股寒气从众人心里油然而生，不少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直打鼓。这一瞬间，会议室里弥漫着浓浓的危机感。
张非凡眼神猛地一亮！
“真气境，这是真气境的高手啊！”张非凡从对方不经意间泄露的气息中迅速判断出了对方的实力。
“而且这种气势，比沈远城强了不知多少倍。这家伙是实打实地凭自己本事晋升真气境的，不像沈远城那样靠外物突破的花架子。”
张非凡内心激动不已。
对方能突破至真气境，手上必定握有上品地级功法。只是不清楚，到底是上品还是下品地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