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少，别以为修为比我高就来羞辱我。原来你竟是这么小肚鸡肠之人，有种你就打死我，不然将来你有求于我的那一天，看你怎么收场！”
张不繁近乎崩溃地咆哮，这一巴掌不仅仅是打在他的脸上，更是重重地抽在他的心坎上。
“哼，你以为我打你是为了羞辱你？”张非凡眯着的眼睛骤然睁开，冷冷地盯着张不繁。
“难道不是吗？你敢说不是嫉妒我丹道造诣比你高？”张不繁捂着脸，丝毫不肯退缩。
“这一巴掌，是代你师父教训你，免得你在外头丢人现眼。”张非凡淡淡说道。
此言一出，人群一片哗然。
打了人还说是为了替人师父教训人，这口气未免太大。有人蠢蠢欲动，想替张不繁出头，借此博得好感。但众人还算理智，瞧见张老爷子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墨来，终究没人敢轻举妄动。
“代我师父教训我？张大少，今日你若不把话说清楚，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善罢甘休。”
张不繁浑身真气鼓荡，一副随时准备大战一场的模样。
“好吧，我明白你心里不服，那今天我就让你彻底信服。”
张非凡冷笑一声，上前一步，闪电般夺过张不繁手中的丹药。
“就这，你也叫丹药？”
轻轻一捏，那丹药在他手里瞬间变成了药泥。
“你干什么？”张不繁瞪圆了眼，怒气冲冲。
“我问你，为什么用玉瓶装丹药？”张非凡不理会张不繁的怒容，大声质问。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让我服气？”张不繁哼了声。
“玉瓶能锁住丹药的药性，不让它流失。古时候，玉是超脱五行的宝物，最适合存放珍贵物品。”
“药性流失？”张非凡差点又一巴掌拍过去。
“纯属瞎扯。”
“真正的丹药，顺应天道，好东西都是内敛的，不会轻易散发光芒。”
“你那所谓的丹药，一拿出来就香味四溢，是不是觉得闻一闻就精神百倍？”张非凡扫视众人，大家纷纷点头。
“你们以为这是丹药的神奇？错了，这只是药性在挥发。”
“张不繁用玉瓶，是因为他炼的根本不是丹药，这样挥发，要是不用玉瓶，几天药效就没了。时间再长些，这些丹药就和石头差不多了。”
“听说过只能保存十天半月的丹药吗？”
张非凡的话让大家恍然大悟。
“对啊，出土的丹药有的千年不坏，如果都挥发，怎么可能保存这么久？”
“听说有的丹药是用瓷瓶、木盒保存的。张非凡说的不无道理。”
众人看向张不繁的眼神开始复杂，有的仍信任他，有的则满是疑虑。
“你……”
张不繁脸色苍白，之前的傲气荡然无存。但他嘴上依旧强硬，毕竟认输就意味着背负骗子的骂名。
“你才胡说！我的丹药效果显著，如果不是药丸，怎能有如此奇效？”
张不繁这一番话，又让一群人心思动摇起来。
“说来说去，关键还得看疗效嘛。张大师的丹药这么管用，不是药丸是什么？”
“我觉得药丸就应该是这样的，说不定是张非凡他自己不懂装懂呢！”
“都给我安静！”
张老爷子实在听不下去了，一声训斥，现场立刻安静下来。
“你们啊，一点自己的判断都没有，真是白白顶着张家子孙的名头。”张老爷子一发话，人群立刻鸦雀无声。
“药效嘛，的确不俗，跟药丸有得一拼。”张非凡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淡淡回应道。
“哼，你这是承认我炼的是药丸了？”张不繁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别误会，我可没说你那是药丸。”张非凡摆摆手，说道。
“我只不过是说，你炼的不过是半成品罢了。”
“半成品？”张老爷子也好奇起来。
“丹药还能有半成品？”
“所谓半成品，其实就是失败之作，不过它还保留了一些丹药的药效，只是效果至少减半，而且保存不易，挥发太快。”张非凡耐心向张老爷子解释。
“原来你之前把那‘空灵丹’溶在水里，我还以为是为了隐藏制药师的身份，原来是你的制药技术不到家，炼不出真正的丹药。”张非凡目光犀利地盯着张不繁。
“你又没见过真正的药丸，怎知我炼的不是？有能耐，你倒是拿出一颗药丸来让我瞧瞧。”张不繁嘴硬，但大家都能察觉到他内心的忐忑。
“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行，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你看看这是什么？”
张非凡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瓷瓶。本来他的丹药是十颗装一瓶，总共二十四瓶，但由于他自己试服了一颗，于是就将剩下九颗的那瓶随身携带。
这只是一只普通的瓷瓶，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张非凡从中倒出了一粒圆润的丹药。
普普通通，既没有迷人的香气，也没有奇特的现象。除了圆得特别过分，这颗丹药看起来简直平平无奇，毫无亮点。
“这就是传说中的药丸？怎么瞧着一点也不像呢？”
有人小声嘟囔，现场的所有人脸上都写着大大的不信。这么个看起来和普通药丸没啥两样的小东西，居然是药丸？
“我炼制的这是聚灵丹，能大幅度增强内力。怎么样，‘张大师’要不要给点意见？”
张非凡手心托着那颗聚灵丹，目光转向了张不繁。
“不必了，真没想到你居然真能炼出药丸来。”
张不繁嗓音颤抖，脸色苍白，声音干涩得像是许久未雨的土地。
嘭！
人群猛地炸开了锅！
“药丸？这真的是药丸？”
“我第一眼就觉得这丹药不简单，内敛着神妙之光，果然是药丸，名不虚传。”
“这药丸有啥功效？听说能增强内力？”
大伙儿眼巴巴地盯着张非凡，眼睛里仿佛都闪着绿光。
“药丸哎！而且是能增加内力的药丸！要是我能吃上一颗，搞不好就成了江湖上的绝顶高手。”
贪婪的眼神不停在张非凡手中的丹药上游走，连张老爷子都动了心。
“阿凡，你真把药丸给鼓捣出来了？”张老爷子咽了咽口水，紧盯着张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