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起酒瓶，对着嘴“咕咚咕咚”畅饮起来，全程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完全没把程志业放在眼里。
“哼，别忘了国家特别行动组手握临时执法权。你若不服从，那就是抗法。”程志业掏出个小本本，在张非凡眼前晃悠了一下，威胁道：“现在乖乖跟我走，否则……”
“否则怎样？”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程志业的警告。张非凡一惊，视线转向门口。
“爷爷？您怎么来了？”出现在张家大门口的，正是张家的老当家，张老爷子。
不单是张老爷子，随着他的步入，许老爷子和霍家的家主也紧随其后，一同进了张家大门。
“许爷爷！”张非凡急忙迈步上前，行至半途，忽想起自己身上还沾着刚斗后的痕迹，便尴尬地顿住了脚步。
“哈哈，非凡啊，好样的，好样的。”许老爷子走到张非凡跟前，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眼神里满是赞许。
忽然间，许老爷子猛地伸手，朝着张非凡的脑门就是一弹。
“哎哟！”张非凡虽身手敏捷，避开这一弹轻而易举，但他却没躲，任由这一弹落在头上。
“你这个臭小子，本事见长啊。这么大的事，居然一声不响就独闯龙潭了。”
“哎呀，爷爷他们不是在闭关修炼嘛。”张非凡瞅了爷爷一眼，颇显无辜。
“嘁，他们闭关了，你咋不来找我许爷爷？你小子该不会觉得我许家不如张家，不敢来求援吧？”许老爷子故意板起面孔，假装生气。
“哪能呢！就张家那点小事，哪值得劳烦许爷爷您老人家出马。我自己就摆平了嘛。”张非凡可不吃这套，笑嘻嘻地跟许老爷子打哈哈。
“哼，这次算你走运。六大豪门哪个没点家底？下次可别再这么冒失了。”许老爷子瞪了张非凡一眼，教训道。
“是是是，下次一定谨慎行事。”张非凡连忙表态。
“还有下次？你小子……”许老爷子眼睛一瞪，又要发威。
“行了行了，这是我孙子，又不是你孙子。”张家老爷子看不下去了，心想这老顽童许老头，怎么处处要跟我比跟孙子亲。
老小孩，老小孩，岁数一大，老人们的心眼儿跟孩子似的。
“怎么，吃醋啦？你张家的血脉里可流着我许家一半呢，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这么说，非凡不也算是我孙子？你该不会想赖账吧？”许老爷子得意洋洋地瞅着张老爷子。
两位老人家互不示弱，瞪来瞪去，张非凡在一旁看着直乐。
“好了好了，先办正事要紧。”霍家家主在一旁轻轻咳嗽一声，无奈插话。
“哼，说正事。”两位老爷子异口同声，齐刷刷地看向程志业。
程志业被几位老前辈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虽说特别行动组权力不小，但面对的可是元老级别的人物，他一个副组长，还没扶正呢，哪敢在这些老前辈面前摆谱。
张非凡笑而不语，就那么悠哉地看着程志业。程志业背后冷汗直冒，却还是硬挺着身子，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悦。
“你说要带走非凡？”张老爷子哼了一声，张非凡机灵地搬来一把椅子，见爷爷满意地朝许老爷子扬了扬眉，许老爷子不满地一瞪，张非凡识趣地又搬了一张。霍家家主站在一旁略显尴尬，好在华云竹机敏，也赶紧为他添了座椅。
几位老前辈一坐，程志业哪敢就座，场面仿佛成了几位长辈审讯程志业的法庭。
“张贺成是元老，张大少悄无声息地处决他，影响不太好。我只是想请张大少去说明情况，并无他意。”程志业字斟句酌地回答。
“别糊弄我，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清楚？”张老爷子猛力一拍椅扶手，扶手应声而断。
“你和张贺成勾结，这次对付华家，你也有份。我记得清除华家家主元老身份的，正是你吧？”张老爷子话音刚落，
“扑通”一声，程志业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如小溪般从额头流淌。
“没，绝对没有。”程志业连忙摆手否认，插手六大家族内部事务，这是大忌。即使张老爷子现在动手，顶多被人说两句，可他程志业可就白白送命了。
“哼，心里有数就好，还敢在我面前装蒜！”许老爷子突然飞起一脚，正中程志业的胳膊。
“咔嚓”一声，清晰的骨折声响，程志业捂着胳膊，疼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滚吧，以后再敢乱伸手，插手不该你管的事，小心你的小命。”
许老爷子斜睨了程志业一眼，冷言冷语地说。
“对对对，我这就溜。”程志业一听，赶忙连滚带爬地开溜。
“慢着。”张老爷子突然发声，吓得程志业一个激灵。
“瞧好了，张贺成那小子包庇罪犯，扰乱秩序，元老的帽子早被摘了。这是上级的批文，别冤枉我们倚老卖老——非凡那叫替国除害，合法合理。”张老爷子扔出一张文书，程志业哪敢细看，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
“行了，你可以滚了。”张老爷子一脸嫌弃地送客，程志业闻声如获大赦，一溜烟跑了。
“还是爷爷威武，程志业被吓得魂儿都没了。”张非凡见状，凑上来讨好道。
“哼，我们这些老骨头在，谁敢造次。”张老爷子豪气干云地说。
“那是，爷爷您什么时候出来啊？”张非凡笑嘻嘻地问。
“你还好意思问。”张老爷子一提这事就来气。
“你这小子翅膀硬了，不知天高地厚，程志业虽在我们跟前服软，可别忘了，人家是特别行动组的头头。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说不准他还真敢把你铐走。”
“嘿嘿，爷爷放心，他不是我的菜。”张非凡自信满满。
“你呀，真是不知者无畏。”张老爷子气得站起身，一掌拍碎椅子，拎起断腿就想教训张非凡一顿。可终究心软，棍子在空中画了个圈，最后扔到一旁。
“唉，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快，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你快去收拾收拾，跟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