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跟苏启明难得放假放到了一块儿,都是明天休息。
在上班摸鱼的空隙里,两人在手机上简单地聊了几句,下班后各自奔赴菜市场,把晚上要吃的食材给买了回去。
严律白晚上是在苏家吃的饭,是王凤主动去叫的,她看着严律白比前几天要消瘦的脸,直接就心疼了。
“真是麻烦你了,你又要学习,又要照看我家小雨……快多吃些肉,好好地补一补身子。”说着,便用筷子夹了块大排骨放到了少年的碗里。
严律白谢过她,却是将那块肉多的排骨,放到了小傻子的碗里。
小傻子吃得满嘴都是油,一边吃排骨,一边朝着严律白露出个略显油腻的笑。
她是真油腻,不光是脸上沾了油,就连手上衣服上都是。
王凤跟苏启明看得眼睛一抽,再看看腰背挺直,坐得端庄的少年。
苏雨的爪子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个油印子,但严律白愣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抽出餐巾纸来,捉住她的手,细细地给她擦拭干净手指。
他做得仔细,甚至比他们做父母的还要多出几分耐心。
王凤跟苏启明看得入迷,一时间想了很多。
常年没父母管教的他,把自已养得很好,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就连吃饭的动作也很优雅规矩,整个气质看着就跟普通人格格不入。
他们甚至诡异地觉得,严律白该是世家出身的大少爷,而不是住在蓝水湾这样的地方,有着一对奇葩父母。
而就是这样处处透着少爷气质的男生,却在给伺候着自家小傻子女儿吃饭。
别的他们还不觉得什么,直到看见严律白伸手过去,接小雨从嘴里吐出来的骨头渣子后匆匆别过了眼。
有点儿甜。
不确定,再看看。
真的好甜!
吃完饭,严律白便自觉地收拾好了餐桌,把脏掉的碗筷拿到厨房洗,俨然一副好女婿的模样。
王凤那声‘我去洗’没机会说出口,她被丈夫拍了拍肩膀。
“哎……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
苏启明看着厨房里,跟严律白站在一块儿的女儿,女儿抢着要洗碗,比她高出不少的少年微微弯着腰低下头,小声地跟她说了几句什么。
女儿一秒钟就老实了,乖乖地站在水池旁边,玩儿严律白给她做的简易泡泡水。
“是不对……”
“严律白在跟小雨过日子。”
王凤:“……”
她别过脸:“你的意思是咱家的白菜被小严拱了?”
“这我可就要说道说道了。”苏启明咳嗽了几声,压下声儿:“咱家小雨才是拱白菜的那头小猪。”
俗话说三岁看老,王凤跟苏启明没有见过三岁时期的严律白,但十八岁的严律白他们没有错过。
少年靠谱有担当,最关键的是容貌能力,样样都能拿出手。
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是个潜力股。
现在不出手,将来可就晚了,免不了被其他人觊觎。
“得把这件事情定下来。”苏启明颇有远见道。
苏雨在厨房,听着夫妻两人密谋的话,忍不住看了又看严律白。
小七:“这具壳子的爸妈真开明。”
苏雨接话道:“这样挺好的,人生在世,要是看窄了,容易把自已带进死胡同里,一辈子绕不出来了。”
“这样痛苦的活着,太折磨。”
严律白手脚麻利,一看就是经常干活,他把洗干净的碗筷放好后,伸手把小傻子鼻尖上沾着的泡沫擦掉。
毒舌地夸她:“真厉害,一秒钟不看你,就能把自已变成花猫。”
苏雨:“嘿嘿。”
傻白甜地冲着严律白笑,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能被她给笑软了心。
严律白看入了迷,差点儿失了分寸,在苏家动手捏捏小傻子的脸。
他急促地滚动了几下喉结后带着小傻子出来,多到快要溢出来的情意早已被妥帖地收了起来。
严律白还是那个严律白,外表看着冷淡至极,然而心却悄悄地被小傻子解冻捂热。
王凤邀请严律白明天跟他们一起去游乐场玩儿,并赶在他开口之前把这件事情给决定了。
不像是在跟少年商量,而是对他进行通知。
“你在的话,小雨才能安安心心地玩儿,也能多个人看着她。”
游乐场人太多太杂了,多个人却是要多份安心。
小傻子一听严律白明天跟自已去游乐场,眼睛瞬间就亮了,拉着严律白的手不放:“哥哥快答应呀!”
严律白哪里还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他想,或许苏雨生来就是克他的……
“好。”
决定下来后,大家决定早早地睡下,用最好的状态出去玩儿。
苏雨躺在床上,没睡,而是让小七放出安放在严家的监控。
她看着少年在屋子里活动,沉默地坐在床上,裤子都成那样了,竟也不纾解。
小七一个系统都觉得难受:“他真厉害。”
苏雨也觉得。
青春期的男生精力旺盛,不发泄出去的话,很容易憋得上火,脸上冒痘。
但严律白不会,他脸上一颗痘痘都没长。
严律白的生活作息极其规律,也没有什么怪癖,苏雨这么看了他一段时间,便觉得索然无味了。
“关了吧,我也要睡觉了。”
小七应了一声,刚要关,就看见严律白有了动作。
“苏苏你看。”
画面里的严律白,突然起身,从书包里拿出几样东西来。
苏雨觉得那几个小东西有些眼熟,眯着眼睛想了会儿,记起来了。
那是她丢掉的半块橡皮,咬过的笔头,还有体育课用来擦汗的手帕纸。
“他是痴汉吗!”小七哇哇大叫。
苏雨也哇哇大叫:“啊啊啊,变态!”
神情淡漠的少年,面无表情地含着她咬过的笔头,将那手帕纸小心地展开,铺在自已的脸上,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
严律白不需要动手纾解,他全靠自已的意识流就能达到脑子里白光一闪的境地。
太变态了。
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
苏雨抿着唇,听他小声地叫着自已的名字。
一人一统哇哇大叫了很久才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