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个不是杰封?!!”
他们确确实实看到,杰封把雪银莉领走了,但现在,杰封就站在芳晨旁边,满脸担忧地看着他们。
“姐姐姐姐,这个才是真杰封,今天早上和我一起在宿舍里起来,我们一起来赛场,观战的时候也一直在这里!”芳晨把杰封拉到芳梅身边,向众人证明着杰封的身份。
“所以,那个是假扮的?!”旁边的同学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所以说,雪银莉同学,被假扮的杰封骗出去了?”罗兰奶奶的表情也严肃起来。打雪银莉主意的,不是恩佐,还能是谁?!
绿叶擂台门口,乐乐和科伦兄弟不断打问着那些记者雪银莉的行踪,但记者们只知道他们往魔法学院的方向跑了。
魔法学院?恩佐的人会带雪银莉去魔法学院?
“不管怎样,先找到银莉!!”
“怕不是他们声东击西!乐乐小姐,你先带着他们去魔法学院找找看,我们在去暗黑基地的必经之路上拦截一下!”
。。。
藤蔓连缠了大树两圈,才勉强固定住。雪银莉的身体已经腾空而起,抓住寻镜,才没有被黑洞的吸引力强吸过去。
黑洞还在不断扩大,吸引力也在不断增强,雪银莉抓着寻镜的手,在一点一点地向后滑。
她使足了劲儿,用另一只手攀上藤蔓,乘着力,另一只手也死死的攥住藤蔓,强大的吸引力让她的手向后搓了几厘米,粗糙的藤蔓似乎磨破了她的手心,但却稳定多了。
杰米头上的兜帽,在黑洞带来的空气流动下,缓缓落下,露出棕色的头发。前额的头发已经过眉,脑后的头发已经过颈,显然已经好久没有修剪。在黑洞的作用下,一头棕发炸在头顶,随着空气的流动而飘荡。
左手握拳,控制着黑洞,随着他的拳越我越紧,黑洞的吸引力也越来越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另一张王牌出现,牌上红色的小丑,露着诡异的笑容。
“嘶……”
雪银莉咬紧牙关,但还是阻止不了双手在藤蔓上缓缓下滑,藤蔓每下滑一点,她都感觉手被磨破一层,握着也更困难一点。更何况……杰米随时会攻击!
是的,第一张王牌已经出动,第二张王牌夹在手中,手腕已经在用力……
“啊……”
本来就没好彻底的伤,在之前水流的冲击下解开了。好不容易又结了痂,在黑洞的引力下,伤口又一次裂开了。
血从伤口中缓缓渗出,因为黑洞的吸引,流出的更加猛烈,鲜红的血迹清清楚楚地爬上了雪银莉背后的衣服,刺入杰米的眼睛。
握紧的左手不由自主地松了一些,黑洞的吸引力也随之减小。
她身上,有旧伤……
看着对面的少女,她在这难得的间隙中缓缓向前攀了一些。激战赛刚刚结束,加上刚才的一番体力耗费,她似乎已经相当累了,他甚至都能看到她在咬紧牙的空儿中的喘息。
这样的伤痛和劳累,她……会受不了的吧……
他真想将黑洞解除,将她放下来,走到她身边,问一句“银莉,没事吧”;他真想领着她去医院,让她将所有伤口包扎好,看着她把伤养好;他真想重回六岁,和她同去特鲁米小径,共进雷霆峡谷……
但是……
杰米啊杰米,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心软!你想把她留在身边,就必须抓住她!
你抓不住她,就永远留不住她!她的那边,有太多的朋友,和他们在一起,她就会把你抛在脑后,就会渐渐淡忘你。还有你那讨人厌的弟弟,在抢走你父母所有的关爱,结识了一堆你没有的朋友后,也想着把你唯一的朋友抢走!
抓住她,她的灵魂就是他的,永永远远地陪伴着他!哦,他会给她重新打造一具肉身的,一具完美的,配得上她的肉身!
左手又握紧了,握得比先前还紧,四指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大拇指的指甲狠狠陷入无名指。手心似乎被掐出了血,但他在所不惜!
“啊!”
那股吸引力,比雪银莉想象的还要强,还要猛。她脚上的鞋飞驰而出,被吞噬在那黑洞里,腰间的咕噜球也脱离了细带上吸盘的吸引,飞入那无尽的深渊。
没有了宠物,她算是彻彻底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银莉,松手吧。”杰米的声音,幽幽地传入她的耳朵,叫出那声“银莉”的时候,他的语气难得的平静了一下。
但这声“银莉”,她雪银莉不想听!
从他投靠恩佐的那一刻起,就只有学院的朋友们能叫了!
血,染红了几乎整个长裙,就连经被手臂上的血染红,现在,血更是从纱布中渗出,洒到了空中。
一处处鲜红,都深深扎入杰米眼中。
“松手啊!”
不能再耗了,长痛不如短痛。
王牌出动,小丑的脸愈发狰狞,融入到了无尽的黑洞中。
漆黑的黑洞中忽然放光,整个黑洞变得煞白煞白,白光中,仿佛隐藏着比黑洞更加巨大的能量——
“轰!”
一声巨响,就像是暴风雨前的雷声,黑洞的吸引仍然存在,炫目的强光却从白色的神秘物质中放射而出——那已经不仅仅是强光了,雪银莉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光中所带的能量,光中蕴含的热。
身体悬在空中,无处闪避,也没有力气闪避。
或许等她醒来,就在暗黑基地了吧……
多次被恩佐抓捕,等到这个时候,雪银莉发现自己的心居然已经坦然了,似乎并不怎么害怕,这大概就是温水煮青蛙的结果吧。
她闭上眼睛,说实在的,在那强光中,她的眼睛也睁不开。
闭上眼睛,她也能感受到眼前白光的炫目,还有,逼人而来的能量……
身体被击中的疼痛感迟迟没有传来,闭上眼还能感受得到的那种炫目感却消失了,向前上方的吸引力似乎也一瞬间消失了,她好像还听到了杰米的一声惨叫。
身体失去了支持力,从空中落下,被一个人稳稳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