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伤中回忆

事实证明,王国境外的生物不是好惹的。

就算没有见过洛克王国的精灵,就像来城市谋生的农民,但农民发飙了,也会起义。

火龙不懂洛克王国里精灵的战略战术,但它不傻,它看得出来,这些精灵一个个都是有本事的,但在这里,那两位指挥精灵作战的洛克便毫无抵抗能力。

王国里的精灵在战斗中总是奔着一个原则——只要打败了洛克手中的精灵,便扬长而去,不花费时间和精力和洛克们计较——除家园受到威胁以外。

但王国之外的生物,就没有这样的选择了。甚至,自知和这些精灵斗会身心俱疲,便专挑软柿子捏。

尽管体力不是很充足,但这并没有过多影响到武林呱呱的发挥,还是和从前一样的三秒十八棍,只见棒影闪过,甚至看不清武林呱呱手臂的挥动,那火龙节节败退。

武林呱呱乘胜追击,直接跳上了火龙的背。

这样不仅安全——火龙的爪子是绝对抓不到后背的,如果要喷火,脑袋转个一百八十度还挺费劲的,还容易发起攻击。

一般来说,就算是小孩打架,被人骑在身上也应该第一时间挣脱,更何况是这样的战斗,更是应该第一时间把背上的对手抖落,以防对手发起强烈进攻。

但偏偏这火龙不按套路出牌,并没有驱赶,也没有打滚甩身,却像一匹飞奔的骏马,就像前方奔腾。

武林呱呱抓住机会,抓稳了火龙身上坚硬的鳞片,正准备发起强烈的进攻,但一抬头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糟了,主人!

火龙就像看到红布的红牛,眼睛已经发红,露出一口尖锐的塞着肉丝的龙牙。而它的目标,正是刚才在指挥武林呱呱战斗才刚刚意识到自己出境的翼艳。

“呀!”

武林呱呱扯着嗓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嚎叫,提醒主人危险的来到,同时已经举起手中的少林棍,劈头盖脸便要往火龙的头颅上砸。

但是,不知为什么,虽然一棍下去,它自己都差点因为反冲力飞起来,感觉少林棍都要被打折了,但火龙居然安然无恙!

翼艳早已反应过来,可无奈体力跟不上反应,虽然一翻身躲过了那尖锐的龙牙,但他低估了火龙的宽度。只听那火龙咆哮一声,仿佛火山喷发前的前奏,锋利的龙爪便凌空而下。威力一点也不比“龙之利爪”差。

尽管翼艳的反应已经够快了,但一个不到十二岁少年的速度是远远比不得一条有着丰富生存经验的火龙的,只见龙啸利影间,那锋利的龙爪已经深深刺入翼艳的臂膀,又从他的肩膀划下,一直划过整条胳膊。

不知有没有伤到动脉,但那大片大片渗出的血让人眼晕。他的袖子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被血染红,那单薄的衬衣完全无法阻挡住鲜血的外流。

他直接被推出两三米,后退好几步险些跌倒,另一只手按住受伤的地方,但受伤的面积太大,根本不是手可以挡住的。他的脸上露出痛苦,挣扎,那条胳膊此刻已经无法动弹。

不过,雪银莉没有注意到的是,在那利爪深深刺入他的皮肤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深邃且痛苦,但眼神中的痛苦远远超过了臂膀上所承受的伤痛。

火龙是食肉动物,闻到血腥味,还是未曾闻过的一种血腥味,它的神经突然异常亢奋,直接冲着翼艳躲避的方向直扑过来。

“翼艳,小心!”

雪银莉惊叫一声,未曾放松下来的神经又一次紧绷起来,简直就要崩断了。

幽兰雪魅和咔咔鸟已经冲过去帮翼艳了。

如果翼艳此刻反应够快,趴下向里打两个滚,再加上幽兰雪魅咔咔鸟的阻挠……

但此刻雪银莉已经来不及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翼艳了,她只能祈祷翼艳和她想得一样。

出乎意料的,翼艳就像被石化了,呆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采取任何防御或者躲避措施,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就像灵魂被抽出,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影!”

“咔咔!”

两只精灵一边往那边赶,一边也因为翼艳的无动于衷而焦头烂额,扯着嗓子拼命喊,同时也没有怠慢速度。

“吼!”

火龙的精神已经亢奋到了顶峰,爪子上的血腥刺激着它的每一根神经,可口的鲜血似乎已经在它的口腔中流淌。

突然,毫无预兆地,让雪银莉和每一只精灵包括那只火龙都始料未及,翼艳直挺挺地倒下了。身体没有一点弯曲,僵硬如轰然倒塌的冰雕,头重重地摔在了大地上,就这么突然倒下,全身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火龙本事冲着翼艳的上身和脖颈扑过去的,准备扑到了一口下去便结束他的生命,然而就是这一倒,让它扑了个空,由于惯性无法在空中停下来,继续向前扑去。

咔咔鸟和幽兰雪魅抓住机会,幽兰雪魅一个冰之打击直接向火龙发起进攻,而咔咔鸟落到翼艳身边,抱住他的胳膊,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他手臂出血的地方,想方设法想把他扶起来。

攻击火龙的不止幽兰雪魅。

少林呱呱。

少林呱呱的眼睛里已经燃烧了怒火,属于兔子的扁扁平平的门牙简直都要变尖了,恨不得一口直接“咔嚓”掉这只火龙。

竟敢动它的主人?

觉得打不过它,便从它的在境外无法使用魔法的主人下手!

它怒了。

伤害它的主人,它怎么能忍?

它发出一声不属于兔子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少林棍已经扬到了头顶,已经准备好了下一轮更猛烈的攻势……

“你疯了……你疯了!”对面的男孩已经毫无退路可言,再往后便是苍茫的大海,而他不会避水术,也不会游泳。

“是啊,疯了……疯了……你还我小零的命!”

不知这是梦,还是回忆,或者说是带着回忆的梦,由回忆改编的梦,但当年的愤怒仍然涌上他的每一根神经。

尽管此刻的他已经昏迷,什么时候醒还是一个未知数,但他的手,已经握成了一个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