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东辽国最艰难的时候,这帮家伙不想着如何一起共渡难关,竟然还想发国难财!”皇上勃然大怒,说完又立马冷静了下来。
这些商户固然有错,可他不能明面上去惩治。不然引起商户的不满,个个自危,举家跑去北庆,那自己不就惨了吗?
要知道,东辽的大半经济可都来源于这些商户。他并不是那种重农抑商的皇帝,为了东辽的国力,上位后也一直在努力提高商人们的地位,要不然,柳丛文这个世代皇商之子也不会成为一个二品京官了。
可那些人做法,实在令他生气。
“皇上,今日是举家团圆的日子,就不要再为政务伤神了。”皇后抬手抚了抚皇上的后背。“江州传来的可是好消息,皇上该为江州灾情改善高兴才是,怎么能为了那些若鹜之辈,坏了眼下大好的心情呢。”
姜文昊立马道:“是臣罪该万死,不该在这个时候坏了皇上的心情!”
“行了行了,就不要说了。”皇上不耐烦的摆摆手,一脸不悦。
“父皇,眼下江州灾情有所缓解,儿臣提议,咱们京中可以办点喜事,喜上加喜。”祁明起身道。
“哦?你的意思是?”
“裴世子已到弱冠之年,可迟迟没有娶亲。父皇不若给裴世子定一门好亲事,下旨赐婚,成一段佳话!”
“你这个主意好!”皇上顿时忘却了方才的烦恼,看向裴鸢。“裴爱卿,你可有心仪的女子,若是有,朕给你赐婚!”
裴鸢缓缓吐出一口气,敛下眼睑道:“回皇上,臣已有爱女,就不耽误别的姑娘们了。”
裴鸢说完这话,不仅是身边的人,包括皇上都愣住了,没缓过来。
爱、爱女?
得全忙俯身在皇上耳边道:“裴世子有女儿了。”
皇上清了清嗓子,“那母亲是何人?朕给你赐婚!”
“臣惶恐,要辜负皇上的一番美意了。爱女之母的身份,不便明说。但臣心系之,臣不想娶妻,只想好好抚养女儿成人,为东辽鞠躬尽瘁。”
裴鸢说这话时的语气,十分伤怀,神情也很是惆怅,在坐的人不免脑补出裴鸢被人始乱终弃的画面。
瞧他那一副不愿再回忆的且痛心的模样,可不就是他们想的那样吗!
高坐之上的皇上也愣住了,他捏了捏十八子,安抚道:“裴鸢啊,你还年轻。现在有个女儿也好,说不定以后你就有想娶的人了呢,到时候朕再给你赐婚。”
裴鸢拱手谢礼:“微臣谢皇上体恤。这个月底小妹出嫁,微臣斗胆为小妹讨一个赐婚圣旨,喜上加喜。”
“哦?许的是哪家?”
“翰林院编撰萧望山。”
“原是他呀!他是个不错的,好好好!得全,笔墨伺候,朕今日就沾一沾两个年轻人的喜气!”
一旁的大皇子眸光冷冷,转头对上裴鸢的视线,心沉了一下。对方的眼神实在太有压迫感,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成了被盯上的猎物,浑身的汗毛都要竖了起来。
好在裴鸢淡然地垂下视线,端起桌上的酒饮了一口。
他原本是想将祁珍嫁给裴鸢,以此来拉拢他。有什么关系能比成为一家人更牢固呢?没想到裴鸢竟然这样的不给面子,甚至自爆自己有女儿的事情。
若是自己能挟持他的女儿,也不怕裴鸢不帮自己办事了。
一场中秋宴办得平平稳稳,眼看着宴席即将到了尾声,一个方才说去更衣的夫人回来,愤愤道:“你们不知道,那裴世子看着是个好的,实际上已经有了个女儿了!”
柳颜欢:“”
“真的假的?他连正妻都没娶,竟然有了婚前子!”
“自然是真的!我听御前伺候的小太监说的,皇上本想给裴世子赐婚,裴世子不从,于是自爆自己被女子始乱终弃,丢下女儿跑了!”
“我的天呐!我可真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始乱终弃裴世子那样的人。他看着冷心冷情的,没想到也会有动情的一天啊!”
“你懂什么,越是这种平日里感情不外露的男人,动情起来的时候才越是专情!”
“哎呀,真是太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玩弄裴世子的感情。”
此话一出,在座的各位刷刷看向柳颜欢。
“玩弄裴世子感情的女子”本人,柳颜欢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心里骂了句脏话,面上淡然道:“我这个当嫂嫂的也很好奇呢,待我晚些时候去问问呢。”
众人又是一阵八卦后,正准备起身离开,几个小太监走了过来,留了好些夫人小姐下来,其余的人都可自便。
柳颜欢看了看这些夫人小姐,皆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席间离席出去过。
宫里出事了。
柳颜欢按捺住心里的好奇,在宫女的带领下出了宫门。
见到自己的马车,红绸立马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夫人。”
红绸正要说什么,柳颜欢就快速上了马车。她一进马车,被车里的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之后,长长吐了口气。
裴鸢坐在车厢里,一手转动着手上的扳指,一边道:“走吧。”
“裴茗还没出来呢。”
“他出不来了。”裴鸢淡淡道,“六皇子落水,生死不知,他怎么也要留在姑母身边,为她出谋划策。”
柳颜欢惊讶,六皇子居然出事了。
前世裴茗顺风顺水,三皇子一党亦是如此,六皇子身为三皇子的弟弟,更是备受宠爱,直到她死,他们都是越来越好。
柳颜欢觉得晦气,忙吩咐红绸回府。
红绸坐在外面,和车夫一道赶车,还好裴鸢是趁着月色,从后车门神不知鬼不觉地上的马车,不然让车夫知道,那还得了。
正这么想着,车厢忽然一震,车夫吓得立马拉缰绳。
“怎么了夫人!”
柳颜欢压着声音,道:“无事,继续走。”
她被裴鸢压在车厢壁上,脖子被吮湿了一片,对方的手也从她的腰间往上,将她的衣襟弄乱。
柳颜欢一口咬在他的耳垂上,“你疯了?”
裴鸢却不停手上的动作,气息炙热。
“祁明给我敬了一杯酒,应该是加了东西,我现在浑身难受。”
那杯酒递过来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他本想看看祁明打什么主意,没想到他竟然是想让自己和祁珍生米煮成熟饭。
这么低劣的伎俩,他看穿后就跑了。
顺便借此来心上人这里卖惨。
“你都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东西,就敢喝?”柳颜欢真是服了他了,可又见他脸上带着汗水,眸色已经被欲色浸染,知道他已经忍到了极限。
她伸手拢了拢自己的衣裳,低声警告道:“别动,再弄我,就和你翻脸了!”
嘴上这么说着,她却伸出手去安抚他,裴鸢将脑袋靠在柳颜欢的肩上,舒服地喘息。
她的手,真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