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天堂里的爱

他的表妹原来叫小田田,是他的姑妈在一次自然灾害中救起的一个女婴,女婴的父母在这次自然灾害中遇难了,这个女婴就成了孤儿,善良的姑妈就把女婴抱回来抚养,姑妈家有三位少爷,他们视女婴如掌上明珠,而他也如此,不过,这个女婴比他小两岁。可以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三位表兄与女婴小田田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小田田完全可以从三个表兄里选择一个来爱,姑妈都会答应的。因为,姑妈非常喜欢小田田,当然希望小田田能成为她的儿媳妇。然而,小田田偏偏爱上了他,那时的他一心求学,始终把小田田当成小妹妹看待,从来也没往爱情那方面想。

突然,有一天,他的大表兄来找他道,小田田病了。那天他随大表兄来到姑妈家,小田田很高兴地跟他玩了一天,那年她才十七岁,他十九岁。晚上,小田田就晕了过去,又被送到医院,医院里的专家告诉他表兄,小田田最长只能活两年,最短只能活半年。他当时吃惊地呆在那里。

那么美丽与善良的女孩子,命运为什么会那样?他当时真搞不懂,生活对她太不公平了。小田田的脑子里在动脉血管壁上长了一个肿瘤,只要肿瘤破碎,整个大脑就会充满鲜血,导致人的死亡。这件事情在姑妈家发生了,仿佛是在坚壁清野的环境里,来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大地震,彻底而巨大的变化,摧毁了所有亲人的欢乐,也怕摧毁了小田田的精神底线,所以家中的人从来没有告诉小田田的病情,只是对她说她是贫血而晕倒的,吃的药都是姑妈亲自跟医生见面,把药片换个药瓶装,来骗过小田田,所以到最终小田田也是很高兴地离开了他们。

想不到的是小田田竟然活了四年,才离开了他们。此时此刻,陈兰小姐听完杜军少爷的讲述,便流泪了。杜军少爷见陈兰小姐流泪了,于是又追上一句对她道:“你知道为什么小田田竟然活过四年,才离开吗?”

陈兰小姐回问道:“为什么?”她是流着泪水问道的,她的伤感感动了杜军少爷,于是他立刻回应道:“因为爱情,因为神圣的爱。记得:“从我知道小田田得病的一个月后,有一天晚上,我的大表兄把电话打给了我,让我第二天到中心花园门口等他。第二天清晨,我与大表兄来到了花园,在花园的凉亭上,大表兄告诉了一件让我大吃一惊的事情,那就是小田田深深地爱上了我,然而,小田田也知道她自己的身份,她的心愿只向大表兄倾诉心怀,因为大表兄跟我的关系特别要好,大表兄这次是来求我假装与小田田谈恋爱,让小田田高兴地离开人世。陈兰小姐,不瞒你说,当时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做?也没有答应大表兄,当时的大表兄也没有强加压力给我,更没有为难我。我回来后,好几天也没有睡好,那时我才十九岁,也没有太成熟。这件事,大表兄不让我告诉任何人,我也没有告诉家里任何人,不过,大表兄的话始终在我的耳边回荡。后来,我做了决定,跟大表兄配合谈一场假恋爱,救救小田田,因为我也很喜欢可爱的她。”陈兰小姐插嘴问道:“家人知道吗?会同意吗?”

“当然,家人不知道,也更不会同意的。”杜军少爷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于是,杜军少爷又对陈兰小姐道:“一个星期后,我在家里找了一个借口,说是跟大表兄很谈得来,大表兄学习很好,我与他都在一所学校里学习,又是同班,有些学习上的问题,可以互相学习。我父母也没有多心,就答应我可以去姑妈家住。当时,我父亲给姑妈电话了,就这样我去了姑妈家住了下来,一住就四年,小田田立刻了我们后,我与大表兄一起又去了英国,在那里留学,一直到现在我才回国了,而大表兄还在英国,他的事业做得很大,是一个杰出人物,太了不起了,我很佩服他。”

杜军少爷讲到这里,沉默起来呆然地把头转向冰场东窗外。陈兰小姐又追问道:“杜军少爷,你怎么不说了?我想听完这个真实的故事。”他回应道:“你还是不听吧,听完后,你定会对我有了“非常”的看法。对我而言,就没有自信再看你了。”

陈兰小姐又回应道:“如果不愿说就不要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保守它是自己的权力,我不会介意。”

他忧伤的眼神凝视着她,轻轻对道:“只许你一个人知道,因为我很喜欢你,也把你当成妹妹看待,我想让你知道我的一切,这样以后,我会坦然无顾虑地面对你,我想与你成为知音,你能答应吗?”她立刻回应道:“我答应你,不跟任何人讲,你如此信任我,我会遵守自己的承诺。”

他有些感动与激情,其中又有些高兴,微笑中仿佛又含有许多苦涩的表情,于是回应道:“好吧,我跟你讲完这个真实的故事。”

他饮了一口茶水,停了一会儿,接道:“我搬到姑妈家住的那天,我暗里观察小田田,见她高兴地像要飞起来的鸟,毕竟是十七岁的孩子,好纯真,在大表兄的安排下,我们常常在一起玩。记得很清楚,在一个夏天里,是星期日,小田田突然来到我的房间里,让我哪天独自陪她去看海。天啊!我们这里哪有海,只有河,也没有想到她会有如此的想法,当时,我吃惊了,我立刻找来了大表兄,我们三人商量后,决定让我带小甜甜去辽南看海。姑妈家的一切事情,有大表兄想法解决,在隐瞒姑妈全家人的情况下,我与小田田在大表兄的协助下,来到了辽南,到了辽南港口湾,我与小田田住进了宾馆。晚上,她的身体有病,再加上半天坐车的疲劳,身体很是不好,可是她的精神还是很好。当天,我开了半天的车,精神也很疲劳,身体还是很好。我赶紧买了一些她最爱吃的东西,让她多吃点,好把身体补好。第二天带她去看海。”此时此刻,陈兰小姐又多了嘴问道:“小田田高兴吗?”

“那当然,小田田高兴地多吃了许多东西,晚上,很晚才睡去。”杜军少爷回应陈兰小姐对道。

陈兰小姐又接问道:“第二天,你们看到海了吗?”

杜军少爷回应道:“是的,第二天清晨,我们如愿以偿地来到了海滩上。初升的日光,斜射入海面,它映照着泛起了银白亮晶的海水,层层涌上海滩上,远处望去,仿佛皎洁无比的海水便与上天混合一色,广角视野,见蔚蓝色的海涛如涟漪的波纹,同时,平稳的又如同春晨的西湖,仿佛感觉中拥有了偶然间微风吹过,荡起千千万万个粼粼的小皱纹,再次涟漪地推向天际之路上,正与天空飘浮的洁白薄纱云相映,构成了我们从没有见过如此美的画卷。我与小田田的疲惫被这里美丽的景色一扫而空。我们并肩坐在海滩上,她很幸福的样子对我道:“表兄,我这一生有两大梦想,一个是天天能坐在海边看海,第二个梦想就是跟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也能天天在海边看海,像现在这样。”小田田说到这里,我当时想到大表兄对我说得,她深深地爱上了我,她的话也暗示了这一点。那时刻,我的心有些痛楚,但,又无法眷恋一切,因为我没有爱情,我便做了假情人,可是她却是真感情,我与大表兄的目的就是让她多活几年,哪怕多活几个月也值得。她每次的要求与愿望,我都尽量满足她,我却成了她的全部。那时,我才十九岁,虽然不太懂得爱情,但,跟她在一起感觉很舒服,没有压力,也很自然,她是一个让人很喜欢的女孩,聪明,漂亮,又很善良,再加上大表兄的再三请求,要救救小田田。我那颗心,不由地震撼了,无论从哪个角度去讲,我都要好好地去呵护小田田,让她愉快,延续生命,就是我们大家的愿望。”陈兰小姐心里有些等不下去了,抢过他的话又问道:“最后,你给了她明确的回答了吗?”

杜军少爷有些羞涩的表情,一瞬间又正常过来,向陈兰小姐微笑了一下,转头向着前方,眼睛里能看到他的犹犹豫豫,微微地低下头,眼神触到地面,呆然了片刻,想了想又接陈兰小姐的话回应道:“就在那天晚上,我们确定了关系,不过,我是假情,她是真意。想想当时,她那含情的眼神,光亮般地期望,突然间感觉到她那颗期盼的心,纯真圣洁的思想及追求感情的勇气,一次性都涌现在面前,她让人无法抗拒,使我彻底瓦解,我仿佛爱上了她,我答应会呵护她一生,并告诉她,我爱她,这三个字,让她整整幸福了一个夜晚,她没有入眠然而,可是,我为这三个字却付出了一切。留给我的只是回忆,没有光明与未来。要说有些情感,便是在梦里与小田田在一起的幸福”

说到这里,杜军少爷从钱夹里抽出一张照片给陈兰小姐看,是张杜军少爷与小田田的合影。

陈兰小姐赞不绝口地对他道:“小田田真是太漂亮了,太纯真了”

杜军少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她道:“小田田离开了我,离开了所有的亲人,去了极乐世界,姑妈为了她,病了半年,差一点就随之去也。到现在,在姑妈面前,谁都不敢提起小田田。小田田也带着幸福的期许,静待几十年后,我到那极乐的天国与她完成一场她梦寐以求的婚礼。陈兰小姐,说句心里话,现在,我真是很爱她,也真是好想她。”陈兰小姐立刻回应道:“我理解你的心情。”陈兰小姐暗想:眼前这位少爷有如此般的品德,是真无法与他的父亲共事,所以才让他父亲重新转变事业类型,现在,陈兰小姐才彻底明白了。

陈兰小姐不由地敬佩起杜军少爷。

不过,她仍然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他继续讲说。

此时此刻,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转向她对道:“陈兰小姐,你知道吗?后来与小田田的相伴中,我是真爱上了她,她每次病倒,我的心都在滴血,如果可能的话,我愿意把生命给她。我每次在病房外,见到她跟家人谈话中都泪流满面,可是一要我进去,她就是笑嘻嘻,没有丝毫痛苦与一滴眼泪,总是说没关系,她很好。我知道她珍惜爱情,珍惜未来的梦想,用热情滋润自己那颗寂寞的心,让我们的情感永驻新鲜,绝无逊色。她的心,我能读懂,可是,我的心在哭泣痛楚的感觉却留不住美好的未来,明明知道结果,我偏偏不信,当时,我无奈中萌发了唯心论,一心想用真爱感动天与地,让她有奇迹出现,我决定做她一生的依靠相亲相爱长厮相守如今,这一生的依靠已成泡影,泯灭了一切,没有任何的期待与希望。虽然她已离开了我,可是总在梦里有着她的回忆,时刻都萦绕着我的气息。思念是什么?它是我与她相恋的瞬间,是我永久醒不来的梦。这让我无法忘记思念回忆往事洒落一地我的心念依然如昨日再现。在梦里,仿佛如此般清晰与思恋,恍惚中,深感更加如此相依。每每目不转睛注视小田田的照片时,思想里总感觉的是她临时出了一趟远门,一定会回来的。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然而,我的泪滴为她编织了一张信纸,又用泪水写成永远无法寄出去的情书。我心中的热爱无时无刻不在燃烧,除了大表兄外,再无他人所能体会的。令我如此伤感,大表兄见我现在还饱含这般情感,而感到对我有许多歉意。可是,我明明知道应该忘掉,却自己又走不出那道圈。我深深地懂得过去的快乐不会还给我,却偏偏要驻守着那段情。为什么?苍天与大地要给我这样一瞬间的幸福。为什么?小田田爱着的人是我。陈兰小姐,你说这公平吗?这对我公平吗?”杜军少爷有些激动情绪又伤心流泪地问向陈兰小姐。

陈兰小姐听完杜军少爷的故事,一切都明白了,杜军少爷的言谈举止,此时此刻,都是在思念小田田的。

陈兰小姐随后安慰地对杜军少爷道:“杜军少爷,你不要太伤心了,过去的事情毕竟过去了,回忆是应该的,但,未来会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如爱情,事业,责任等等,这些都需要你去完成,有许多亲人的期盼,有许多朋友的友谊,还有那至高无上的品格,牵引着崇高的思想去完成没有人能取代的肩负的责任。”陈兰小姐的劝说感动了杜军少爷。

杜军少爷又一次冲动起来,无话以对,只有泪水不断地流淌着

陈兰小姐见此况再没有语言了,只有呆在那里默默地一同怀旧很长时间过去了,杜军少爷才再次理智起来,便对陈兰小姐道:“对不起,我又失态了,只想着自己的感受了,真对不起,请原谅我吧!”

“杜军少爷,我理解你,没有对不起可言,放心吧,今日,我真是有了一位兄长,而且是一位重情重义的侠义兄长,我很高兴,以后我就没有烦恼可言了,如果有烦恼而言,第一时间,我就会跟兄长倾诉情怀,那时,你这位兄长不会讨厌我吧?”陈兰小姐有些娇柔的神态回对道。

此时此刻,杜军少爷有些平稳起来,于是接应道:“那些讨厌,恐怕也要是一件做起来很困难的事,因为我是兄长。”

这时,陈兰小姐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里包含着复杂的音符,有的是得意的,有的是顽皮的,有的是让他转移思想的。她笑起来的样子,也让杜军少爷痴迷起来,只好拿出吃惊的样子注视着她,她见状况收回了笑容,又再次向他问道:“你吃惊什么?”此刻的他微笑着又轻轻松松地回应道:“我不这样骗你,你能止住笑吗?哪年能笑完呢?”陈兰小姐立刻回应道:“你的心机太重,可做人也“太坏了”。”杜军少爷惟有微笑着,一直沉默起来,才从追忆里走出来。

他们回到了滑冰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