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各的好,有孩子家里热闹。我这里自由是自由,但是有时候也会觉得有些冷清。”
安夏看着她,觉得她似乎有心事,好像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她就看上去不太开心的样子。
但是两人关系毕竟没有很熟,她也不会去问她。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也算是一个惬意的下午茶时间。
“我可能要离婚了”
米蔓蔓突然蹦出这一句话,把安夏弄得一愣,她端着茶杯的手愣在半空半天没反应过来。
“对不起啊,突然跟你说这个。”
米蔓蔓苦笑了一下,有些自嘲的说,“说来也可笑,这种事情我却只能找你这个认识没多久的人说,是不是有些可笑和可悲?”
“没有,我没那个意思,你别误会。”安夏赶紧解释说,“我只是觉得有些突然,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是真的憋的太难受了,再不找个人说说,我怕我会疯掉。可是我实在找不到可以跟谁说,我辞职在家当全职太太,呵,什么全职太太,说的那么好听,其实就是个家庭主妇。
这三年我没有自己的社交,身边认识的来往的都是孩子同学的妈妈们,我不能跟她们去说这些。
我也不敢告诉家里,只能自己憋在心里,我真的快要疯了。”
安夏并不是一个善于安慰人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说“我不太会安慰人,但是我想你现在要的也不是安慰。我可以当一个垃圾桶,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米蔓蔓笑了一下,“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跟你说我也不怕丢人。我跟我老公在一起十几年了,我们有两个孩子,老大已经上小学一年级了,老二你上回见过。
曾经我们是大家眼里羡慕的幸福的一家四口,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到现在有房有车,还有一双儿女,日子越过越好。
我觉得自己很幸运也很幸福,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可是前不久我才知道,那些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老公她早就在外面有人了,他背叛了我们的婚姻和家庭,亲手毁了我以为幸福无比的生活。
其实前几天我还去见过那个女人,不,应该说女孩,因为她真的很年轻,二十出头的年纪,一个女人最美的年纪。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裂开,然后碎掉的声音。那一刻我脑子里有个声音,叫我放手,可是我真的很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办。”
米蔓蔓痛苦的掩面痛哭,她这些天一直忍着眼泪,害怕哭过之后被孩子们发现。现在她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好好发泄一下。
安夏默默的抽了两张纸递给她,没有打扰她,让她先发泄情绪。
等她停住了哭泣,问到“你还是放不下他?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可以理解。”
米蔓蔓却摇头,“我不是放不下他,我承认我对他还有感情,他是我的初恋初婚,是我最爱的男人。
但是有多爱,在知道他背叛的时候就有多恨。我纠结不是因为舍不得他,我是害怕我的两个孩子受到伤害。
不瞒你说,我自己就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从小受到的嘲讽和欺负不少,我害怕将来我的孩子也会受到那些伤害。”
这些才是米蔓蔓最担心的,孩子是她的命,她不想他们受到一丁点的伤害。而且她也担心自己拿不到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失去任何一个她都无法接受。
“所以你突然出来上班,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米蔓蔓点点头,“我在网上查了,如果我们离婚,我没有工作孩子的抚养权我可能一个都拿不到,也是多亏你那天的话,让我想到我还可以去培训机构当老师。”
“如果你真的想离婚的话,我建议你还是要找个专业的律师咨询一下比较好。”
安夏本不想多事,当一个听众就好,可是米蔓蔓真的是一个伟大的好妈妈,她看着实在有些不忍心。
“你说的对,我这几天也在想这个问题,我没有认识的律师,我在网上搜了一下,网上五花八门的看的人头晕。”
“律师我倒是认识一个,他在江城也算是小有名气,不过他不是负责离婚官司的。要不我帮你问问他,看看他能不能推荐一个靠谱的律师?”
“真的吗?那太好了,那就麻烦你帮我问问。”
米蔓蔓正在发愁找律师的事情,听到安夏有认识的厉害的律师,立马请她帮忙。
安夏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对方就接了,“喂,顾律师,现在说话方便吗?”
顾斯霖拿着手机走到会议室外,才说“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前阵子才听说你辞职了,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有事找你这个大律师帮忙,你有时间吗?咱们见面再说,可以吗?”
“今天晚上七点,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行,晚上我请客,那你先忙。”
安夏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见面说比较好,而且她离职前还欠顾斯霖一个人情,刚好请他吃饭还了这个人情。
“蔓蔓,你要不晚上跟我一起去吧。”挂了电话安夏问一旁的米蔓蔓,这毕竟是她的事情,还是本人在场比较好一点。
“可是我晚上恐怕不行,一会儿我就要去接孩子放学,七点那个时候正是我要给他们做饭吃饭的时候。”
米蔓蔓有些为难,安夏也能理解,反正今天晚上也只是请顾斯霖帮忙介绍律师,不是正式见律师,米蔓蔓不去也可以。
孩子们快放学了,米蔓蔓便告辞离开了。安夏在家休息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也换衣服出门了。
顾斯霖向来很准时,七点准时出现在餐厅。有一阵子没见了,他看着还是那副精英的样子。
“顾律,好久不见。”
安夏站起来跟他打招呼,顾斯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发现她似乎比之前瘦了一些,看上去好像有些憔悴。
“叫我顾斯霖吧,咱们现在不是工作场合见面,不必那么生疏。”
安夏笑了笑,她跟顾斯霖认识五六年了吧,不过两人私下算不上熟,见面基本都是工作场合。
顾斯霖是她上一家公司聘请的法律顾问,她在工作中第一次遇到打官司,就是顾斯霖做的律师,两人也是这样认识的。
后面每次接触不是在她的公司会议室,就是在顾斯霖律所的办公室。虽然也一起吃过饭,但是因为私事见面,这还是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