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傅寒洲的大手落在自己的头上,安浅享受的蹭了蹭后,重新躺进了傅寒洲的怀里。
享受着难得的短暂惬意,傅寒洲沉吟几秒后道:
“对周尚锦,你有什么打算?”
既然连重生的事情都说了,安浅自然不会再有所隐瞒。
将自己掌握到的证据都和盘托出,包括刚爆出去的周氏的丑闻。
傅寒洲勾了下唇,在安浅眉间落下一吻。
“小阿浅长大了。”
在安浅看不见的地方,他寒眸散发着幽幽冷光。
苏芷薇和周尚锦竟然敢那么对待安浅,还有他和安浅之间的孩子。
哪怕这一世没有来得及发生,他也势必不会轻易放过。
整理了下安浅说的关于周氏的隐秘事件,很快有了决断。
……
周氏受到负面新闻的影响,想要解约的合作伙伴越来越多。
而合作中止的原因,大多都是说周氏声誉受损,会给后续的合作带来不良影响。
周氏一时之间被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上。
解除合作的律师函一封又一封的送到了法务部,周父哪怕心力交瘁的给合作方打去了无数个电话。
得到的回应也只有“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毫无疑问,周父被所有合作方都给拉黑了,不留半点回旋的余地。
由于周氏迟迟给不出一个合理的答复,同时无法拿出证据,证明周氏可以继续保证合作项目的正常开展。
在法院进行审判时,周氏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违约方。
需要支付合同上早已规定好的违约金。
如果只是一家或几家,周氏还能支撑,可当数量直逼所有合作方时,周氏早就已经无力再进行支付。
“爸,我想到法子了,我想到法子了……”
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周尚锦激动的声音戛然而止。
办公桌前坐着的正是周父,但却已经变成了在几重打击下,已经看不出前段时间意气风发样子的老者。
周尚锦同样也是胡子拉碴。
原本贴身的定制西服,此刻也是皱得不像话。
周父闻言,丢了魂般的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写满了沧桑和疲惫。
两天时间里,周父的睡眠时间甚至连三小时都不到。
就算累到眯上一会儿,也会被梦里的催债条给吓醒,根本睡不了一个好觉。
“什么法子?”
嘶哑的声音可以推断出,周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喝水了,嘴唇都已干燥到开裂。
总算回过神来,周尚锦充斥着丑态的眼睛,冒出了希望的光。
“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一定都是安浅那个女人搞的鬼,除了她没有人能知道公司那么多事!”
“所以我突然想到,我们可以去起诉她!”
“作为公司员工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她敢透露这么多消息,肯定是要吃官司赔钱的!”
“到时候,只要事情敲定,对公司的名誉也有一定的挽回。”
不过当周尚锦兴致高昂的说完这些想法时,办公桌前的周父却没有露出半点喜色。
抬手无力地摆了摆,周父边摇头边自嘲的干笑了两声。
“你能想到的,安浅早就都已经考虑到了。”
虽然不想承认,周父也不得不说一句,和安浅比周尚锦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周尚锦眼里闪过几分不可置信,向办公桌的方向紧跟着走了两步,急忙出声道:
“怎么可能呢?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拉开抽屉,周父拿出了一叠资料推到了办公桌的另一边。
先是看了一眼已经心如死灰的周父,周尚锦接着才伸手将资料拿起扫视起来。
周父给周尚锦的资料,是安浅进周氏前签的合同。
合同上写得很清楚,安浅作为安氏派遣到周氏,进行合作监察的负责人。
所以,从头到尾安浅都是安氏的人。
来周氏也只是作为合作负责人罢了。
“不可能,不可能……”
周尚锦边摇头边后撤步,不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是不想也不敢。
这无疑斩断了周氏最后一条自救的道路。
安浅从始至终都不是周氏的员工,也就更没有保密协议一说。
就算是讹,周氏也讹不到安浅的头上。
周尚锦突然失心疯般的大笑了两声,再也没有支撑力的跌坐到了地上。
“爸,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颤抖的声线,是周尚锦此刻慌乱和害怕最好的体现。
周父绝望的闭上了眼,背靠着椅子仰起了头。
一字一顿,宛若泣血的道:
“宣布破产吧!”
这是当下,周氏唯一的路,哪怕这是条死路。
……
“最新报道称,前段时间因为财务混乱被曝光的周氏,已于本日上午正式宣布破产……”
休息日,安浅正好去找傅寒洲吃午饭,刚进门,就听到了客厅里传来的电视声。
虽然已经被方远航及时告知过了,安浅依旧没忍住加快步子,走向了客厅。
傅寒洲此刻正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手上拿着金融杂志,好像完全没有在意电视上的内容一般。
安浅狐疑的望着傅寒洲看了好一会,这才慢慢靠近走到了他的身后。
“傅总,你装模作样的功夫,真是越来越高明了。”
半蹲着身子将下巴放在了沙发上,安浅看了一眼电视后侧头看向了还在低头看着杂志的傅寒洲。
片刻后,傅寒洲果然如安浅所料般勾起了唇角,将手上的杂志合上放回到了茶几上。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浅浅的眼睛。”
安浅直起身抱胸哼了一声,绕过沙发坐到了傅寒洲的身边。
“说说吧,你都做了些什么?”
哪怕安浅知道的消息再有限,也能笃定一件事,那就是周氏这么快宣布破产,一定和傅寒洲逃脱不了干系。
原本安浅是想要看周尚锦垂死挣扎一段时间的。
所以只是放了个消息出去,倒也不见得会让周氏这么快宣布破产。
而今天,向来都不怎么看电视的傅寒洲。
正好放到这个新闻,这两者之间的联系也就不言而喻了。
收了收眼底的笑意,傅寒洲慵懒散漫的声线,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就是随口说了句真话。”
他说得倒是简单轻松,但这话背后的后果却是加速了周氏的破产。
正了正神色,安浅有一种眼前的男人相当可怕的毛骨悚然感。
“什么真话?”
瞅着安浅都紧张了起来,傅寒洲将周身逼人的气场给压制了下去,柔和了语调道:
“浅浅,你还记得周董事长有个私生子吧。”
安浅肯定的点了点头,“嗯,记得,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前几天找人联系了他,和他说了个事。”
看着一脸不解的安浅,傅寒洲轻笑着继续道:
“我托人送到的话就是,他不是周董事长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