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冲我来,放开尚锦。”
闻言周父果然放开了揪着周尚锦衣领的手,转手就掐住了周夫人的脖子。
“之前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敢背着我找小白脸,你这个周夫人的位置怕是坐腻了吧!”
周尚锦伸出去想要阻拦周父的手,止在了半空中,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周夫人气息不稳的求救声中,周尚锦终于回神,奋力掰开了周父的手。
“爸,有话好好说,妈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的!”
由于周父被周尚锦推开,周夫人没有了支撑,顺着墙跌坐到了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喘气起来。
周父怒火中烧,“贱人,你自己说,你到底养了几个小白脸!”
周母眼神闪烁,呜呜呜直哭,就是不说话。
周父看得火大,还想冲上去。
周尚锦赶紧拦下,“爸,我和妈好好说。”
边紧盯着正在气头上的周父,周尚锦边回头,不可置信的质问还没有缓过来的周夫人。
“妈,爸说得都是真的?你……”
剩下的话,周尚锦实在没能说出口。
一番折腾下来,周夫人的头发已经有完全凌乱,配上整个人虚弱的样子,更显颓废。
周夫人缓缓抬头看向周尚锦,“尚锦,妈……对不起你。”
而后有些自嘲的笑了一声,看向周父,带着怨恨。
“可是,我凭什么不能?”
“你在外面私生女私生子一大堆,每天都和不同的女人厮混,我凭什么就不可以?!”
周父突然笑了几声,“就凭是你给我下药爬床,逼我结婚,还逼死了我爱的女人!”
说话的同时,还愤恨的一脚踹向了周夫人,周夫人尖叫一声,害怕的躲到了周尚锦身后。
“尚锦,你爸他要杀了我!”
周尚锦彻底心死的闭眼转过头,重新对上了周父那简直狠厉得像是要吃人的眸子。
强行解释道:“爸,我妈她可能就是一时糊涂。”
“一日夫妻百日恩,您就看在她这么多年为周家任劳任怨的份上,原谅她一次吧。”
虽然就连周尚锦自己都知道,自己的求情有多么的无力。
这种事不管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是天大的笑话。
但偏偏周尚锦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狼狈赶出周家。
扫了一眼面前把自己和周氏迫害得乌烟瘴气的两人,周父冷笑了两声,凉薄的道:
“任劳任怨?”
“她的钱哪一分不是我给的?你的权利哪一点不是我让的?你们一个一个都是只会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周尚锦搀扶着周夫人,走廊上的三人之间的距离,从未像今天这样远过。
他冷静下来,明白周父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我和妈确实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但是爸,我们好歹是一家人,您难道真的打算让这个家支离破碎吗?”
“就算您不在乎外界的闲言碎语,那公司呢?公司现在能承受这样的变故吗?”
心里紧跟着咯噔了一下,周父的理智总算被挽回了些许。
哪怕三个人的心早就已经产生了不可修复的裂痕。
但为了获得大众目光的肯定,为了周氏未来的发展,周父也不能大张旗鼓,更不能随心所欲的解决这件丑事。
眼看周尚锦的话术起了效果,周夫人也急切的出声补充道:
“老公,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恨我。”
“但是只要我改过自新,以后再也不提,除了我们没有人会再知道这件事。”
当然除了一开始就已经找上周夫人的安浅。
一想到安浅,周夫人被慌乱填满的眸子里,随即覆上几分恨意。
要不是因为那个女人,事情怎么可能发展到今天这个不可挽回的地步!
周父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只静静的站着,好像失去了灵魂。
他是在自己的邮箱里看到的证据,说明背后还有人知道,且很有可能知道的不止周尚锦和周夫人的事情。
但现在,除了隐瞒下来别无他法。
至于告诉周尚锦母子这件事,周父嫌弃的撇开了眼。
就在安静快要将三人都吞噬时,周父一声长叹无奈的出声道:
“下去坐着说吧。”
因为周父是匆匆回的家,所以客厅电视上还在放着周夫人躲上楼前看的新闻台。
等周尚锦和周夫人紧挨着坐下,周父坐到另一个沙发上时。
电视里的报道声,也随即传入了三人的耳朵。
“最新报道称,周氏集团存在内部财务混乱等相关问题,连带出的未来与周氏集团合作似乎也将成为相关企业……”
报道仍在持续,但周父耳畔的声音却逐渐模糊起来。
他原本想维持的名声,在看到报道的那一刻彻底崩塌。
打击并没有就此停止,蓦的响起的手机铃声将周父拉回了现实。
控制不住手上的颤抖,周父拿起手机放到了耳边。
“周董,很多合作方都发了律师函说要解除合作关系,现在法务已经焦头烂额了”
“周董,怎么处理?周董……”
手机从手中滑出掉落在地上,周父的眼神里已经只剩下呆滞两个字可以形容。
……
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的安浅,睁开眼率先闯入视线的不是偌大的办公室,而是一张近在咫尺惊为天人的俊颜。
瞬间从睡意中清醒过来,安浅一手就揪住了不知何时盖到自己身上的毯子。
看着静静盯着自己的傅寒洲,安浅默默拉高毯子盖住了自己的脸闷声道:
“现在几点了?”
终于站起身坐到了安浅的身边,傅寒洲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同时拉开了安浅脸上的毯子。
“快八点了。”
快八点了……晚上八点?!
安浅一整个震惊的坐直了身子,脸瞬间贴到了傅寒洲的面,鼻息随之洒在了对方的鼻尖处。
安浅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脖子,往后挪了挪身子,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清了清嗓子道:
“怎么不叫醒我?这么晚,傅爷爷不会已经吃完了吧?”
这话落到傅寒洲的耳朵里,却是怎么听也不对劲,随即傅寒洲眉骨稍扬语气调侃道:
“浅浅,你不会是想出尔反尔吧?”
一下被说中了心思,安浅脸上的羞愧之色呼之欲出。
“没有,我就是怕耽误了傅爷爷他吃饭。”
安浅刚说完,傅寒洲就已经站起了身。
将手伸到了安浅的面前,眼里漾着几分玩味的宠溺:
“不耽误。”
安浅讪讪的赔笑了两声,眼神闪了闪,将手放到了傅寒洲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