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在包间里疯耍的场面,安浅最后能够回忆起的,竟然都是在车内,和傅寒洲的画面。
而更让安浅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的是,她一扭头就看见了,坐在不远处抱着笔记本认真工作的傅寒洲。
还不等安浅开口,对方就像察觉到了她视线似的,抬头看了过来。
安浅慌得一批,瞬间做贼心虚般的闭上了眼,昨晚那些不愿再回忆的话,却再一次在安浅的脑海里循环响起。
“自愿的。”
“我是自愿的……”
她竟然亲口承认自己是自愿的,这怎么解释!?
能怎么解释……
就在安浅思考到底是睁开眼,社死好还是打死不睁眼睡死好的时候。
熟悉的清冷男声缓缓响起:“准备装睡到什么时候?”
心里自杀了一万遍后,安浅依旧不愿意睁眼去面对傅寒洲那张光是看着,就能让自己犯尴尬的脸。
只要不睁眼,那就是没醒!
可惜安浅的痴心妄想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男人就再一次发话道:
“再不醒的话,我就去找医生了。”
安浅不甘不愿的睁开了眼,在对上对方视线的瞬间还是不自主的扭开了头。
真是作孽!
咳了两声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尴尬后。
安浅恨不得一秒八百个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早哈,你吃早饭了吗?”
虽然这个问题就连安浅都觉得很蠢。
但是,安浅要是再不说点别的,就真的要被自己给羞愧死了。
毕竟昨晚任何一句话单拎出来,都是可以进小黑屋的水准……
紧锁眉头看着对方完全和平常不一样的表现,傅寒洲的心却跟着一沉。
昨晚果然都是因为药效吗……
将笔记本合上起身后,傅寒洲也只能尽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点。
“收拾一下,下楼吃饭吧。”
目送着对方的背影离开卧室后,安浅才从自己混乱的思绪里脱离出来,坐起身,垂头静止了许久。
安浅才强扯出一抹笑容,掀开被子下了床。
原来只是自己在乎,对方跟没事人一样。
走进卧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安浅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脸产生了怀疑。
难不成年纪大了,丧失魅力了!?
郁闷的洗漱完后,安浅又在镜子面前捣鼓了好一阵子,才磨磨蹭蹭的下了楼。
“少夫人。”
半只脚刚踏进饭厅,女佣就已经恭敬的称呼了一声。
观察了一下坐在饭桌上,神情没有变化的傅寒洲,安浅却觉得听着心里不舒服了。
昨晚都那样了,人家却半点表示都没有,想来,这声“少夫人”她还真担不起。
干笑了两声,抽开离傅寒洲最远的那张椅子坐下后,安浅才语气自然的道:
“以后还是叫安小姐吧。”
傅寒洲先是喝粥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掩了掩眼底飞速闪过的情绪,接着才将粥送进口里。
而听到安浅的话,女佣一怔。
看了一眼傅寒洲后,才犹豫着出声应道:“好的,少夫人。”
安浅嘴巴动了动,看着女佣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等自己离开了这里,也就无所谓称呼什么了。
不过目光落到傅寒洲的身上,安浅奇怪对方怎么一直没有反应。
等到早餐都差不多快结束了,安浅终于沉不住气的提及了昨晚的事。
“昨天晚上,谢谢你救了我。”
她故意避开自己丢人现眼的行为,在心里暗暗为自己的说话艺术点赞。
只是有人避之不及,当然也就有人上赶着要说。
而这个有人正是傅寒洲。
“没了?”
嘴角浅带着的笑意蓦的消失。
安浅抬头看向傅寒洲的不解眼神里,透着几分不可思议。
可面对安浅显而易见的羞恼模样,傅寒洲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甚至挑了挑眉,重复道:“没了?”
看了一眼还在旁边站着的女佣,安浅僵住。
谁来救救这个马上要碎掉的她!?
带上礼貌性的笑容看向女佣,安浅的声线努力保持着一贯的平静:
“我想和傅总单独待会儿,可以吗?”
女佣一走,安浅脸上的笑容也跟雨后彩虹般,转瞬即逝,放下手中的筷子沉默了半晌。
安浅才终于鼓足了勇气,低着头直面昨晚的不堪。
“傅总,昨晚是我冒犯了,真的非常抱歉!”
而且那何止是冒犯,她都快把人裤子给扒了!
安浅脑中再次浮现那暧昧生香的画面,不自禁的用手盖住自己那张,已经无颜面对受害人的发热的脸。
忽然又放下手,支棱起来道:
“不过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我那是被下药了,责任也不能全赖在我身上,要怪就怪那个下药的人!”
安浅眼神坚定得可以入党,也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不那么有负罪感的理由。
只是下一秒,当头一棒的话就从傅寒洲的嘴里给敲了出来:
“下药的人,我已经处理了。”
幽幽转头看了一眼,口气似是漫不经心的傅寒洲。
安浅又伸手挡住了两人之间的视线交汇,她有些受不了傅寒洲专注的眼神。
仿佛全世界,他只能看见她一样,虽然饭厅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只是,处理了?什么意思?
下药的人处理了,所以现在来处理她这个被下药的人了?由于压根猜不透在餐桌另一头男人的心思。
安浅的心里摇起了拨浪鼓,仿佛被看穿了心思般,还不等安浅开口。
傅寒洲就再一次语调自然的道:“安小姐,别忘了你还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
轻轻一句,让安浅立马挺直了脊背。
她可没忘!
但这话,安浅也只敢在心里偷偷说。
哪怕昨晚她和赵芊芊万可星,在包间里喝酒的事可以不提。
但是点男模这事,却也是板上钉钉的。
安浅不用想就知道,傅寒洲是在敲打她,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进退维谷的安浅,思索了不过半秒,就决定还是先解决关于男模的事。
“昨晚我确实可能有那么点失态了。”
“但是,我没做半点出格的事,就是喝了点酒……”
说到最后,安浅自己都有点说不下去的噤了声,要是知道最后的结局是被傅寒洲带回别墅。
安浅都有点后悔自己怎么没狠下心,真咬舌自尽了。
现在好了,沦落到要被人指指点点的境地了。
安浅郁闷的双手一摊,将头扭到另一边。
也决定不再折磨自己,彻底摆烂的道:
“行了行了,昨晚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说吧,你想要什么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