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闪着看向别处,安浅好一会儿才回:“不是行李,是我从公司里拿回来的东西。”
看着坐在面前准备对自己进行审视的父母。
安浅不安地拿起水杯,喝了大半杯水才勉强放下了水杯。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看了一眼被父母扣押在桌上的箱子,安浅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低声道。
“就那样呗。”
面对安浅的支支吾吾,安母显然没有了耐心。
“是不是傅寒洲那小子欺负你了?”
难怪她听着安浅的语气在车上就不对劲,现在看来她是没听错了。
欺负?非得这么说吗?
安浅一思索,好像也不是不能这么说?
可非要刨根究底的话,其实问题还是在她。
毕竟一开始是她去找傅寒洲,结果现在想要毁约的也是自己。
沉默了半刻后,安浅摇了摇头。
“没有,就是工作有点累了,想休息休息。”
“妈,你不会想逼着你女儿出去找工作的吧?”
可怜巴巴的眨眼看着安母,安浅一向都觉得自己的撒娇是管用的。
然而,这一次,安母却没打算简单放过这件事。
“你要是真想休息,家里的大门当然替你开着,但是……”
安浅紧张的抽了一口气,连忙接过话。
“没有但是,真的!我就是想休息休息了,正好回家陪陪您二老嘛。”说完,安浅起身坐到了安母的身边,顺带给安父递了个眼神。
作为家里的和事佬,安父还是坚持发挥起了自己的作用。
“好了好了,浅浅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也先让孩子休息休息。”
听到安父的话,安浅一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跟着道:“就是就是,妈,我累死了,我先回房休息休息,饭好了再叫我。”
话落,安浅可以说是逃似的溜上了楼。
“哎……”
安母显然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被安父挡住了伸出的手。
“你就惯着她吧,这能是没事?”
安父安抚的拍了拍安母的肩膀,沉声道:“我女儿当然是我惯着,放心吧,我不会让浅浅受委屈的。”
原本安浅以为自己只是找个理由逃回了房间。
可是等真躺上了家里熟悉的床上,安浅竟然出奇的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算是安浅这小半个月里睡得最好的一次,直到房门被敲响,她才悠悠转醒。
“小姐,该吃饭了。”
安浅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眼睛却是一点没睁开。
就在安浅感觉自己又快要睡着时,却感受到自己脸上有温热的呼吸扑来。
她痒痒的皱了皱鼻子不乐意的睁开了眼睛。
一开始,安浅还有些恍惚,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里暗想肯定是看错了。
等抬手揉了揉眼睛,彻底看清时,安浅睡意全无的坐了起来。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浅指着自己面前的傅寒洲,下意识的捂紧了自己身上的被子。
傅寒洲嗓音有些微哑的问道:“我未婚妻的房间,我为什么不能进?”
安浅有些迷惑的看着傅寒洲,很快转头看向了房间门口。
果然,安父安母正站在门口看着两人。
该死!
安浅心里低咒了一声,随即松开了手上的力道,干笑了起来。
“能进能进,我刚刚是睡懵了,睡懵了。”
撇了一眼还在紧盯着自己的父母后,她只好被迫的掀开了被子。
不过安浅刚刚将腿放到床边,还没等自己穿鞋,傅寒洲就已经下蹲抓住她的脚踝替她穿上了鞋。
好不容易按耐住自己一脚将傅寒洲的手踢开的条件反射,安浅一脸为难的笑了起来。
“你也是,来也不和我说一声,我爸妈还在这儿呢。”
终于煎熬的穿上了鞋,安浅的脚一落地就想往门外跑。
可她的速度还是没有快过身后的男人,被对方一把捞了回去,安浅靠在傅寒洲的怀里,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那你回娘家也没和我说一声,我只好听伯父伯母的话回来看看了。”
原来如此。
听到傅寒洲的话,安浅算是懂了。
从自己的嘴里撬不出话来,所以就直接联系了傅寒洲。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我不是怕你忙嘛。”
暗戳戳的挣扎无用后,安浅也不再为难自己,干脆顺势靠在了对方的怀里。
“陪你永远不忙。”
当傅寒洲的话落到自己的耳里时,安浅一瞬间感觉自己从耳朵到脚底都酥了。
不是,他这人怎么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啊?
明明前两天还那样对自己,现在,怎么让她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好了好了,小两口先下楼吃饭。”
看着两人亲热的模样,安母倒是放心了不少,拉着安父就先离开了。
等两人的脚步声远了后,不等傅寒洲带着自己往外走,安浅就一个金蝉脱壳,躲到了一边。
“你怎么来了?”
怀里突然的空落让傅寒洲的心也跟着一沉,但很快就收回了手臂,不悦道。
“不应该问你吗?伯父伯母给我打电话就是兴师问罪,问我是不是让你受委屈了。”
傅寒洲步步紧逼的走到安浅的面前,一字一顿的低头盯着安浅道。
“安小姐,你说,我让你受委屈了吗?”
对视着傅寒洲的眼睛,安浅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她有些不自在的出手推开了傅寒洲,自顾自的就往门口走去。
“我到时候会和我爸妈说清楚的,今天麻烦你了。”
不过还没等安浅走了两步,身后的男人就跨步追上,重新将她搂回了怀里。
“来都来了,难不成你想让他们继续问我的罪吗?”
看了一眼傅寒洲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安浅沉默了一会后也就默许了对方的动作。
没办法,谁让一开始是自己招惹的傅寒洲呢?
现在也是她的父母将人叫来的。
果然,男人,一个比一个难处理。
早知道傅寒洲也这么难对付,她就……
好吧,傅寒洲就是最好的人选。
等两人磨磨蹭蹭的下楼,安父安母已经落座。
看着餐桌上的座位安排,安浅知道了,他两就算想不坐一起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