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勤发家后,逐渐摆脱妻家所带来的光芒。
人家提到他,再也不是秦家的上门女婿,而是说,那位是地产公司的刘总。
刘氏涉猎广泛,这几年做的很大,地产项目,股票基金,内地娱乐,能参一脚的地方,刘勤都想办法分一杯羹。
他手底下,就有家娱乐公司,‘非娱’。
虽说与苏芷薇所在的娱乐公司不能比较,却也是一家很大的公司,头部的几位艺人明星,资源很不错。
她没有犹豫很久,便答应下来。
旁边突然响起了敲击声,苏芷薇侧目看去,便看到周尚锦曲起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
她话音一转,又笑着问道:“干爹,我还有个朋友,也是被……”
“薇薇啊。”
刘勤点上一支雪茄,打断了她的话,“咱们是自己人,你有什么问题,干爹自然会拼尽全力帮你的,可你也知道,傅家的能力,哪怕是我对上,也要掂量掂量的。”
“你现在所在的那家公司,我知道,他们签艺人一般都是十年起,我猜,你的合同应该还没到期,这违约金,怕是不少吧。”
他慢吞吞的说着,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苏芷薇却不敢再问下去。
她明白了干爹的意思。
“明天你去‘非娱’,直接报我的名字。”
“谢谢干爹。”
随后,电话被挂断。
好歹是解决了最大的问题,苏芷薇心情都好了不少。
“薇薇,情况怎么样?”周尚锦忍不住开口。
苏芷薇劝道:“尚锦,你也知道,现在安浅有傅寒州撑腰,刘总他能力有限,我的违约金已经不少了,他拿不出钱给你投资了。”
其实在刚刚,苏芷薇提他只提了一半时,周尚锦就有预感,这条路应该是走不通,可他还是心存侥幸,万一呢?
现在看来,刘勤跟傅寒州都是一样的人。
周尚锦有些累,看着苏芷薇遮都遮不住的笑容,更觉烦闷,便说道:“薇薇,你先回去吧,我的事,我自己再想想办法。”
苏芷薇确实帮不上什么忙,拿好自己的东西,就回去了。
……
周尚锦又被赶了出来。
他今天来见一位投资人,是从前求着他,还要看他心情来决定要不要的那种。
可如今,两人身份颠倒,要周尚锦去求人家了。
可那位投资人也硬气着:“周总,从前我找您的时候,您可是三番四次推拒,不是这份文件不合格,就是那边的董事会不通过,现在,您又找我这小庙做什么?”
“李先生,从前呢,是我错把鱼目混珠,今天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大家都是商人,我可以多让两分利给您。”
两分利可不少,周尚锦自觉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只是——
“周总说笑了,我这庙小,怕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陈秘,送客。”
周尚锦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已经是他能找的最后一位投资人了。
难不成,还要让他去找安浅?
周尚锦坐在公园的凉椅上,吸完最后一口烟,狠狠的用鞋碾着烟屁股。
不行,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周氏是他的心血,他耗费了这么久的努力,打拼这么久,喝酒喝到吐,才有了如今的这番成就。
现在,仅仅是因为一个安浅,一个安家,就想让他回到以前的最底层,做梦!
周尚锦看了眼时间,去路边打了辆车。
下午六点。
安浅完成了今天的工作,准备下班。
这两天公司的工作比较多,她和赵芊芊也不是一个部门,所以上下班时间有些不等。
往常都是,谁先下班就去对方的部门等着,但是今天赵芊芊有点事,就提前走了,安浅便自己回家。
这个时间点,外面都是下班的打工人。
安浅刚把车开出来,前面就突然窜出来一个人,把她吓一跳,连忙踩了刹车。
看清楚外面是谁后,她更气了,下车便骂道:“周尚锦!你想干什么,想死也挑个好地方吧,这大马路上的,你想祸害谁呢!”
周尚锦胡子拉碴,西装有些皱巴巴的,精神不是很好,看起来这几天过的都不好。
他的手从背后伸出来,是一束紫罗兰。
只不过,跟他这个人似的,这束紫罗兰也皱皱巴巴的,像是从哪个垃圾桶里捡出来的。
周尚锦讨好一笑,把花往前递了递,“浅浅,工作一天累了吧,九江湾那边有家日料店不错,我带你去吃吧。”
“周尚锦,你脑子坏了吧?”
安浅闻到一股很难闻的味道,皱着眉往后退两步,“有事说事,没事滚开,我还要回家。”
周尚锦讨好的说道:“浅浅,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跟苏芷薇就是个意外,你知道的,生日宴上那次,是她勾引的我,根本不是我的意愿。”
安浅不禁翻了个白眼。
这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都几次了,还是这样。
“你到底有完没完,怎么听不懂人话吗,你跟苏芷薇的事情,我没兴趣听你说,至于你们两个有什么故事,我也不在乎。”
“浅浅,就不能给我次机会吗,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我可以跟你解释。”
安浅嫌弃的看着他,眼神深深刺痛了周尚锦,“我劝你赶快走,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都过去这么久了,周尚锦还企图来挽回,怕是前两次在安家,被打的轻了。
周尚锦讨好的笑了笑,“浅浅,虽说我们退婚了,但是,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况周氏的前景这么好,你为什么要撤资呢?”
原来是为了资金的事。
安浅冷笑一声。
“周尚锦,你还要不要脸?我安家的资金,我想投到哪里就投到哪里,还用跟你说吗?”
“再说了,那些资金,我就是捐到慈善基金会,也不可能再投给你。”
安浅抱着胳膊,长长的卷发随风飘扬,她眉目锐利,红唇轻启,吐出的话,却让人无端打个冷颤。
周尚锦盯着手中的紫罗兰,声音又阴又冷,“浅浅,你当真要这么绝情吗,我们从前的情分,便是一分钱都不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