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本想泡个澡在满月阁等谢燃,可不知不觉中竟在温泉池中睡了过去。
男人踏进来时,嗅见的便是满池的蜂蜜甜香。
雾气缭绕的池中,两只白净的兔子耳朵轻轻颤动着。
女孩子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许愿在睡梦中感觉到,似乎有一双大手将自己抱了起来,身上的水珠被蒸干,自己被装进了柔软的衣袍中,轻轻地放置在床榻上。
她即使在睡梦里也知晓那人是谁,下意识地向那双手靠去。清淡的木质皂香传来,男人是沐浴过才来寻她,怪不得来迟了。
许愿在心里原谅了他。
但她这一年还是被谢燃养得有些娇气,迷蒙着一双眼,小声地说:“我等了你好久。”
谢燃揉了揉她的耳朵,道:“抱歉,处理了一些事情,回来晚了。”
许愿满意了,她伸手抱住谢燃,靠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我有事情想要和你说。”
谢燃耐心地等她说话。
“今日我听别人说……你要攻打仙界了,是真的么?”
她话音一落,便感觉到,自己抱着的男人原本姿态放松,此时却忽然绷紧。
许愿完全醒了过来,有些忐忑地望向谢燃的眼睛。
他仍神色平静,却同她说:“这些事情,其实你不用过问。”
许愿扁了扁嘴。
她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开心,但并没有深究其中的情绪。
许愿于是换了种方式,“可不可以不要去?你每次离开的时间越来越久,我很想你。”
如她所想,谢燃再次柔和了下来,他抚着她绸缎般的发丝,慢慢梳理,“过几日,我还要出门一趟,收回一处失地。”
“我会尽快回来,愿愿等我,好不好?”
每次他唤她“愿愿”,许愿就心软得一塌糊涂,没有任何办法。
她自幼没了父母,寄养在亲情淡薄的叔父家,没人这样哄着她,唤过她“愿愿”。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握住谢燃宽大的手,再次试探道:“是魔界的哪一处失地?”
书里有描写过魔尊在攻打仙界前,在魔界四处征战,一统魔界之乱。许愿仍记得几次战役的细节,她想要确认现在的时间线,距离谢燃发兵仙界还有多久。
可谢燃将话岔了过去,并没有回答。
他吻了吻怀中少女毛绒绒的耳朵,许愿有点痒,心里也有些郁郁,便赌气地将耳朵收了回去。
谢燃只好摸摸她额头的碎发,开口道:“我今日是特意提早结束事务,回来见你。”
许愿奇道:“为何?今日是什么日子?”
男人似有些无奈,他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物什给她戴上,许愿觉得自己脖颈上有些冰冰凉凉的触感,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一条闪着淡淡光芒的项链。
“生辰喜乐。”他低头,在她耳边说。
许愿这才想起来,距离她第一次见到谢燃,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的时光。
她是在一年前的那日化形,按照修真界的说法,确实该是她的生辰。
许愿眼睛冒出些涩意。她从前身份证上的生日是乱填的,她其实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也并未过过生日。
可是如今,谢燃记着她的生辰,赶回来送她礼物。
谢燃捻着她脖上的细链,解释道:“此物能增强你的灵力。”
他此次出门,镇压了几位涟江渊附近造反的魔将,从一位魔将的身上取得了一块珍稀灵石。谢燃嫌脏,那魔将戴过的东西怎能给许愿,便将灵石磨成粉末,又凝成细小的珠子,请来能工巧匠加工过,嵌在链上。
少女肌肤雪白,项链衬得她锁骨处极美。
许愿明白他为何要送自己这样的礼物。她这只兔妖灵力微薄,几千年才修炼到化形的地步,她光是练习控制化形,不让耳朵时不时冒出来这一项,便整整尝试了一年。
谢燃可能还记挂着她方才的不痛快,又问道:“还有什么生辰愿望么?”
许愿想,有的,她想要谢燃不要攻打仙界。
但经过刚刚的对话,她深知这件事得慢慢来。既然谢燃如今还在收复魔界失地,就还有时间。
她于是换了个愿望。
“我想要修炼,学功法。”许愿这样说,“我如今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化形了,不想只会画一些乱七八糟却不实用的符箓,我想要修炼……”
今日她去找那个天罡殿魔将的麻烦,她的小聪明在那人的绝对实力面前,简直无处遁形。
谢燃静静地望向她,没有说话。他的一双眼是异瞳,一只是黑色,另一只泛着一点深沉的墨绿。
“为什么?是有人欺负你?”他敛下眉眼,问道。
许愿想了想,除了今天那个魔将,其他时候应该是她欺负别人比较多一些,于是摇了摇头,说:“没人欺负我,我只是想变得厉害一些。”
她如今来到了强者为尊的修真界,无法改变环境,只好改变自己。就像她以前上高中时努力学习一样。
谢燃给了她很多的安全感,但她总想自己学点什么,才能更安心一些。
谢燃:“愿愿不需要变得很厉害,我会保护你。”
他再次问:“真的没有人欺负你?”
“没有的,是我自己想修炼。”许愿拽着他的手晃了晃,亲密地朝着他笑,一双清澈的眼中盛满了男人的倒影。
就像谢燃知道如何让她没有办法一样,她也同样知晓如何让谢燃缴械投降。
果然,谢燃眼中泛上暖意,他将她的碎发捋在耳后,答应下来:“好,明日便教你。只是你灵力微弱,还需循序渐进。”
第二日,许愿在天光大亮时醒来。
她很是期待谢燃教她修炼。一是因为终于可以学习修真界的能力,还有就是,她可以和他一起相处。
谢燃总是很忙,陪伴她的时间总是很短。
其实刚刚到来魔宫时,许愿只觉得谢燃对自己很好,她换了个世界,也并没有过得很凄惨。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会期待谢燃的到来,会想要和他在一起。
会渴望拥抱他,握住他的手掌,触碰他的体温。
许愿不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总之,她想要见到谢燃。
可她等了半天,谢燃却并没有出现。她跑出去找人,只遇见几个魔卫在窃窃私语,说什么赤炎大人的右手断了。
许愿问:“怎么好端端地手断了?”
魔卫们见到她,吓了一大跳,忙恭恭敬敬地说:“是……是赤炎大人擂台赛输了,被人砍了手。”
许愿想,活该,叫他昨天抓她的耳朵呢。
她又问:“谢燃呢?”
这偌大的魔宫中只有她一人能直呼魔尊的名姓,魔卫们低着头答道:“尊上在天罡殿。”
许愿就算被谢燃纵得再胆大妄为,也知道天罡殿不是她能擅闯的地方。
那是谢燃父亲的居所。
许愿只能恹恹地回到了满月阁。可回去后,却发现房内坐着一位年轻女子。
许愿一问,才知这是谢燃派来教她修炼的侍女。
原来谢燃的意思,是找个人来教她,而不是亲自教。
她心里稍稍失落,却还是尊称了这女子一声“老师”。
只是小侍女却对她没几分尊重,她漫不经心地教了许愿一会儿,便说她“灵力低微,不堪成材”,让她去书房默写心法。
许愿从前是个好学生,没受过老师这种待遇,当即有些羞愧,便真的进了书房背心法。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响动,许愿感受到熟悉的魔力威压——是谢燃回来了。
她心中泛起欣喜,忙下楼找谢燃,却见他正在教训那小侍女。
谢燃脸色很差,额角青筋爆出,他掀翻了侍女奉上的茶水,吐出一句:“滚。”
小侍女战战兢兢地退下。
如书中所说,谢燃性情阴晴不定,常常暴戾发怒。
若他刚从天罡殿出来,这症状便会更加严重。
许愿在他身旁,谢燃渐渐平复了起伏的胸膛,他的声音带着些可怖之意:“那侍女好没规矩,竟让你在书房抄书,我来了还不请你下来。你若不喜,我便将她扔去幽冥受点教训。”
许愿的兔子耳朵一颤,幽冥可是魔宫受刑之处,进去了的魔修,没几个能完整出来的。
她虽和小侍女关系不好,可也没到这种地步,于是忙说:“不用不用,她教的还不错。”
许愿说完,见谢燃还是冷着一张脸,便化形成了小兔子,攀上他宽阔的肩膀,在他的颈侧“啵唧”了一口。
男人紧绷的肌肉终于有所松动,他将小兔子捧在手中,柔声道:“好了,变回来吧。”
谢燃不怀好意地松开手,化为人形的许愿便掉进了他的怀里。
下一刻,少女的清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许愿乖乖地缩在他的腿上,谢燃像撸兔子一般抚摸着她的发丝。许愿听见,他的心跳慢慢平缓了下来。
她忽然开口,声音像糯米糕一样软:“阿燃,我可不可以加一个生辰愿望。”
“嗯?”谢燃手指停了下来。
“你能不能,不要再去天罡殿了。”许愿说道,“你每次去,回来都不开心。我不喜欢天罡殿。”
不是不喜欢,是很讨厌。讨厌到,听见有来自天罡殿的魔将,便想要去捉弄对方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女鹅真可爱,好想r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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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岁那年,温璇因为和舍友打架被赶出大学宿舍,偌大的北城,没有她的落脚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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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茫茫一片刺得他眼眶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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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临泉从冬天等到春天,茉莉花生出嫩叶,却没能等到一个说出这句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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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商人×厌世少女
年龄差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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