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出来时,姜知许的大脑都宕机了。
她眉头皱在一起,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
周恪看她,目光直勾勾的,没有说话。
她捋了一下思绪,一一回答他的问题,“我和遇况没有复合,我没有忘记自己已婚的事实,和他那段感情早就成为过去式了。”
“至少和你结婚后,我就没想过复合这事。”她思路清晰,语气算不上平和,但很理智,“我对你爸妈还有爷爷好,是因为他们对我好。”
“我也承认,我并不看好我和你的这段婚姻,甚至排斥,但那只是刚开始,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想法,和某件事情我当下的意愿,从来都是揣测揣测再揣测,你有和我认真沟通过吗?”
“还是说我在你心里就是很难沟通的人?一直都是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包括家里的事情也是一样,你都是自己做决定,从来不和我商量,我每次问起的时候,你都已经解决了,我们能聊的事情本来就不多。现在你看见了我和遇况的事情也是一样,也不问就直接下了定论。”
她从周恪那次醉酒解释那些绯闻开始,就已经在尝试接受他,想经营这段婚姻好好走下去。
这件事情两个人都有责任。
他们太缺乏沟通了。
所有的想法都是按照对方的行动来判断的,姜知许更不是那种喜欢诉苦和讲委屈的人。
她在娱乐圈这么努力,就是想让人看得起,想让自己的腰杆挺直,想让自己不再受私生女这个称呼影响。
她要强,不允许自己懦弱。
更不允许自己上赶着贴一个男人。
但凡周恪的喜欢明目张胆一些,姜知许平时不那么冷漠,他们也不至于把婚姻变成这个样子。
周恪认真问,“那你对遇况是什么感情?”
“朋友。”
“只是朋友?”
“不然呢?”说到这个,姜知许忽然有了气,开始翻旧账了,“我一直没问你,你和米莉是什么关系?”
米莉是流星影视的艺人,在他们结婚之前她和周恪就传过绯闻,结婚后,两人也被拍到共同出入过酒店。
这些都不论,她在意的是,前不久在公司,米莉当着她和其他两个艺人的面挽过周恪的手,还和他撒娇来着。
另外两个艺人给当着她面讨论了米莉和周恪的关系。
听得她心里很不舒服,很烦。
但偏偏周恪没有解释,她觉得问了好像跟自己吃醋了一样。
现在也是话赶话,气赶气。
周恪懵了,“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啊。”
“就这个?”
“不然呢?”
姜知许眯着眼睛,不说话,最后冷笑一声,转身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靠。
这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周恪莫名有些慌。
她他连忙跟上去解释,“真的,如果真要算的话,也是朋友。”
“是不是我再问一下,就要变成男女朋友了?”
“靠,姜知许,你别瞎说!”周恪把手里毛巾一甩,自然而然的被她带跑偏了题。
“我和她真的什么没有,我对天发誓。”
看他说得信誓旦旦的样子,姜知许其实信了。
但她放下水杯,追问,“那她上次怎么还和你撒娇了?”
一副恋人的样子。
“撒娇?”周恪回想了一下,忆起当时的场景,恍然大悟,“她平时说话就是那个调调。”
况且他当即就把自己胳膊抽出来了,还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姜知许的脸色。
但姜知许当时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半分波澜未起,他以为她不在乎就没自讨没趣的去解释。
“……”
姜知许对他这个回答真是出乎意料啊。
她动了动唇,没吭声,只是眼神不太友好的盯着他。
被水滋润过的唇看着饱满粉嫩,很好亲的样子。
周恪不合时宜的滚了滚喉结,克制的上前一步,手虚揽着她的腰。
试探性的问,“你这是……吃醋了?”
他刚洗过澡,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沐浴香。
清爽又干净。
姜知许本能想往后退一步,但周恪不让,搂着她的力道加重。
直接将她摁在自己怀里。
隔着姜知许身上那轻薄的面料,两人紧挨在一起的热量瞬间缠绵在了一起。
“是不是?”
周恪不死心的追问。
姜知许理性道,“这不算吃醋,这是行驶我作为你妻子的权利,你和异性不清不楚。我难道不应该问清楚吗?”
“应该。”周恪声音沙哑,“那你要不要再问一下其他的?”
“什么?”
姜知许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周恪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脖颈,指腹轻轻磨挲着她细腻的皮肤。
“问我喜欢的人是谁?”
姜知许一愣,好像都不用再问了,她已经在他幽深凝望的眼神里看到了答案。
那里面映着她的脸,神态专注而又深情。
他喷洒出来的呼吸略过她皮肤上的小小绒毛,痒痒的,酥酥的。
可这种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姜知许想问,但周恪却没给她机会。
看着她的唇,实在忍不住了,当即低头就含住了。
自从他俩结合后,他对她的自制力就愈发差了。
周恪的动作温柔,吻的不疾不徐依旧带了点试探意味。
姜知许先是一愣,便没有抗拒的动作。
看出她的默认,周恪便开始进攻了。
不再满足于唇瓣贴着唇瓣,而是长舌直驱而入,横扫她的口腔,掠夺她的空气。
在他正准备进一步时,姜知许摁住了他的手,偏过了脑袋。
周恪一顿,声音好像又哑了一度,“怎么了?”
“我们刚刚谈的话题还没结束?”
“你吃醋的话题?”
“你要回黎城办离婚手续的话题。”
“……”
周恪慌忙道,“那不是我的真心话,我是怕你……真的和他破镜重圆,不要我了。”
这话,加上这语气,显得他很委屈,很可怜。
“我错了。”
看她不说话,周恪主动认错,亲了亲她的脖子,又往她身上蹭了蹭,“你别当真,我以后不提这两个字了,我其实是怕你主动提,所以才……”
自己主动说了,才不会让自己显得那么狼狈。
从姜知许这个角度看上去,他更像一只正在认错又委屈的大狗狗。
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湿润的发顶。
好像是在说下不为例。
“我们以后坦诚一点吧,周恪。”她轻声说,“别再让对方猜来猜去了,有什么说什么,好好沟通。”
“好。”
周恪应道,“我现在就想说。”
“说什么?”
“姜知许,我想亲你。”他咬住她的耳垂,低低的嗓音滑进她的耳畔,“今天晚上别上去了,睡我这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