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期,跟我们走一趟吧!”
杜子期看到一片黑压压的制服,难掩心中的恐惧,下意识准备逃跑,结果被大理寺的人当场拿下。
“哼,还想跑,看样子果然有隐情,跟我们走一趟吧!”抓人的大理寺人没有客气,拖着杜子期就像拖着死狗一样出了门,留下在一旁战战兢兢的杜炜杜侍郎。
这样的一幕在这一天同时出现在京城的好几处地方,人们看着频频出动的大理寺,顿时明白肯定又出事了,而且还不是小事。
“把杜子期押上来!”李佑此时的眼神没有了面对王谦时的和蔼可亲,而是充满了威严,传唤的地方也变成了正式的大理寺刑法大堂。
杜子期战战兢兢地跪在大堂里,李佑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杜子期,你可知罪!”
杜子期浑身颤了一下,回道:“小生自幼饱读诗书,慈善待人,遵纪守法,能忍则忍,能让则让,自问没有干过什么犯法的事。不知大人所问知罪,知的是什么罪?”
李佑喝道:“好你个杜子期,都到这个竟然还不悔过,真是罪加一等!我且问你,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叫王谦去怡红楼看头牌林芸?”
杜子期回道:“正是在下和几个朋友约的王谦,可是我们一起去怡红楼并未做伤天害理之事,只是听说林芸姑娘琴弹的好,所以去讨教讨教,这个总不算什么违法的事吧?”
李佑道:“单单去听小曲自然不算什么,可你们之后又干了什么呢?”
杜子期道:“之后我们就是在那儿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林芸姑娘,反而听说林芸姑娘有约了。于是我们就去看,发现是苏玉霸占了林芸姑娘,而且还出言辱骂王谦。王谦气不过就砸了他一下,我还劝架,把王谦拉走了,之后就没事了。李大人,这个就算苏玉不感谢我,也不算我干了什么违法的事吧!”
李佑道:“杜子期,我告诉你,苏玉现在已经死了。”
杜子期被这话吓了一大跳,说道:“苏玉竟然死了?难不成是王谦砸的那个花瓶?李大人,我冤枉啊!我就只是想去怡红楼听个曲儿,而且他们打架我还拉着了,这个再怎么算也算不到我头上吧!”
李佑道:“苏玉死了,怎么死的你、我和苏大人都心知肚明。若只是两个小孩子碰巧遇上了,打打闹闹,这也是无伤大雅的事。哪怕只是因为这个,苏玉死了,我想苏大人最多也就只是追究一个王谦过失杀人的罪。可若是有人暗中故意安排,要致苏大人最疼爱的干儿子于死地,那这件事就不得不掰扯掰扯了。”
杜子期这才反应过来,说道:“你是说,我。”他一拍大腿,说道:“害,大人,您得相信我呀!我真的是冤枉的,真的就是碰巧,真的就只是王谦自己一个人上头,故意犯的错呀!”
李佑拍了拍手,说道:“王公子,你听到了吧!你的好朋友就是这么说你的!”
在杜子期诧异的目光中,王谦从大堂的门口走进来。他跪下向李佑磕了个头,说道:“感谢大人慧眼识人,若非如此,我只怕真要被这个恶徒给蒙蔽了!大人,我现在就可以作证,是杜子期昨天下午主动找上门来,托我带他去怡红楼看林芸。我之前还在想为什么他昨天如此客气,只怕当时就已经想好了要让我和苏玉火并,他好推卸责任。”
王谦被衙役带下去后,李佑满意地点点头,向杜子期说道:“杜子期,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你蓄意谋杀苏玉,证据确凿!说,除了你和李杰,宋然,张伦等人,还有谁在谋划这件事!”
杜子期跪下磕头道:“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这回事呀!还望大人明察呀!您所不信,可以把林芸找来,我和她当面对质,看看我们是否合谋!”
李佑道:“哼!你还好意思提林芸。她在昨天晚上就失踪了!定是你和你背后之人在她任务完成后,秘密把她藏好的。甚至只怕现在人都已经被你们给灭口,然后毁尸灭迹了!”
杜子期明白这是李佑的栽赃陷害,只是此时的他已经百口莫辩,不知从何处反驳他,只能一个劲儿的说自己冤枉。
李佑听杜子期一直在辩解,不耐烦地叫人拿竹棍夹杜子期的手,惨烈的叫声顿时响彻整个大理寺。见杜子期还不认罪,李佑又当堂打了杜子期五十大棍,最后杜子期承受不住晕倒了。李佑觉得可惜了,于是命人将杜子期抬下去,又开始了对李杰的审讯。
经过没日没夜的严刑逼供,终于有一个人实在是承受不住了。宋然看着自己原本细皮嫩肉的皮肤变得道道血痕,身上更是没有一处好地方,十指根本动不了,还有两根指头被挑了指甲,现在的他连哭的眼泪都没了,声音也喊不动了。他的内心防线彻底崩溃了。终于,他决定让自己不再受这罪,在李佑的暗示引导下,将他们这次行动中幕后之人认定为杜子期的父亲——杜炜。
李佑得到宋然的“供词”后,大喜过望,加快兼加重了对其他几个人的严刑拷打。最后除杜子期怎么都不认以外,其他人纷纷按照李佑的意愿,将那份密谋的名单扩大了不少,并且在最后签字画押。
拿到名单后,李佑将几乎所有大理寺的人全部派出去,根据名单挨家挨户抓人。此时的杜炜和王进、以及宋然、李杰、张伦的父亲,还有其他的一些人正在秘密商量如何向霍静说这回事,好求这位文官之首拯救他们的孩子,结果被大理寺的人一锅端了。
最重要的是,名单里面有那么一两个人也在这次秘密集会中。李佑便认定这是杜炜等人在密谋杀掉苏玉后,又在酝酿一个新的阴谋。于是他将所有人都一网打尽,名单上的名字又扩充了好几倍。整个京城顿时处在一片腥风血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