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人一切定格,永远都不会再改变,那爱意也定格永恒。
所以:“你要在我家赖到什么时候?”
萧如意的死,沈宁没有一点儿伤心和愧疚感,因为在沈宁得知她死讯的时候,她刚好钻到她马车里。
那感觉,跟白天见鬼似的。
她半是威胁半是请求,沈宁就把她带回来了。
然后现在外面萧如意"尸体"都下葬好几天了,这人还赖在她家里。
吃吃喝喝,看看游记,赏花赏景,悠闲自在,好不快活。
说还只是在她家里待几天,现在看这架势,赶都赶不走。
萧如意眼睛盯着书本转都不赚一下,敷衍的挥手:“快了快了,快看完了。”
沈宁:“”
她问的是她什么时候离开,不是她什么时候看完这本书啊!!
所以她当初为什么要招惹这么个玩意儿呢?
“我听说韩胤悲痛至极,茶不思饭不想,要不我成全一下他的思念之情?”
“啪!”萧如意一把将书本扣在桌子上,很是匪气的说道:“就住几天嘛,又不是不给钱。”
沈宁抱着双手:“这是我家,不是客栈。”
萧如意不服气:“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你一点儿爱心都没有。”
沈宁木着脸:“那你知道要是别人发现你活着还藏在我这里,我会惹上什么麻烦吗?韩胤要是发疯的对付我,你保得住我?”
萧如意气焰瞬间湮灭:“保不了,可我没地儿去嘛”
沈宁冷笑:“您好算计,火海假死,环环相扣,不管是结局还是后续都算得恰到好处,怎么可能没给自己安排后路?”
萧如意变脸,恶狠狠的瞪她:“我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京城,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啊。”
沈宁:“那你准备像老鼠一样在京城里躲一辈子?”
萧如意叹气:“我也不想,可我能怎么办?”
沈宁也是服了她了,这人也就面对韩胤疯起来的时候有脑子,实际上就是个蠢货。
“你是个活生生的人,活在这世上总有人看见你的时候,要我说,你就去远一点儿的地方,给自己弄一个新的身份,把身上能辨认你的痕迹去掉,最好在脸上点一颗醒目的痣,这样你就能开启新一段的人生。”
萧如意显然并不向往新一段的人生:“我做这一切是要让韩胤爱我,我还有儿子”
沈宁气得都想把手里的茶壶给她砸过去了。
“你担心你儿子,那你闹什么葬身火海?现在韩胤是爱你了,你却成了阴沟里的老鼠,他爱的到底是你,还是他心中死去的那个人?”
这些轮到萧如意沉默了。
“那那我能怎么办?”
她只想跟那个柳儿争抢,她要的只是抢赢柳儿在韩胤心中的地位,其他的她根本没想这么多。
沈宁扶额,很嫌弃她,但又不得不帮她出谋划策:“你按照我刚才说的,离开去外地生活至少半年,然后找个合适的方式,寻亲也好,行商也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京城,但你不能用这个名字,也不能表现出爱韩胤。”
沈宁苦口婆心,淳淳善诱:“你想啊,韩胤失去了发妻那么痛苦,以后不管他跟沈姝还是别人在一起,心里惦记的还是你,可这个时候要是一个跟发妻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你猜他会怎么做?”
萧如意的眼神瞬间就亮了。
沈宁见她明白了,没觉得欣慰,只觉得这脑子没救了。
“你不是想让他爱你吗,那你就自己给自己当替身,让他追着你不放,体验一下他爱你的过程,而且到时候你就能见你儿子。”
沈宁能帮忙想的就这么多了,要是她还学不会,到时候被韩胤发现了,后果也让她一人承担去。
韩胤是人渣,萧如意是疯子,他们的爱情关她屁事儿啊!
不过沈宁废这脑子也不是没用,至少真正把萧如意送走了,但萧如意选择了一个很让她无语的地方。
别的地方不熟,她选择了萧家祖地,她准备去找一个山里的萧家人,给人当女儿去。
都是一个祖宗的,那长得一样不就是更加理所当然了?
沈宁:“”
所以说,萧如意的智商高低取决于跟韩胤是否有关吗?
送走,赶紧送走,这种玩意儿她不想再多看一眼。
一眨眼二月中旬,春闱都考完了。
沈家没人参加科考,沈宁没多关心,但等到最终放榜那天,她还是出去凑了一下热闹。
科考这些事儿对她没什么影响,她就想知道事情是否又有了变数。
大街上站满了人,沈宁因为自家店铺刚好在那条路上,避开人群去二楼,极佳的观赏位置。
地下的人都在谈论,想知道到底是谁夺下了前三名。
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出现在众人口中,但就是没有薛鹤。
薛鹤家里是真的穷,穷得只剩些书本,真正意义上没家世没背景的穷书生,没人注意,也没人会看好他。
沈宁记得前世他就是爆了个大冷门夺了状元郎,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一样。
“来了来了!”
进士前三名,状元、榜眼、探花,皇帝赐仪仗游街。
这其中最显眼的自然是状元郎了,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袍,手持皇帝钦点诏书,脚跨金鞍红鬃马,前呼后拥,旗鼓开路,气派非凡。
“状元郎来了,快看看,是谁啊?”
“啊,陌生面孔,不认识。”
“看着倒是很俊俏,还很年轻呢。”
“这状元郎看着比探花郎还好看,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一旁没考上的人也来观看游街,有几人倒是认出来了,难以置信的看着那高头大马上的男子。
“薛鹤?怎么可能是他?”
“谁?状元郎叫薛鹤?”
“薛鹤,是个好名字。”
“可他就是个穷小子,他怎么可能成状元?”
沈宁听着的又考上状元了,这么有实力?
状元的文章会被誊抄出来贴到墙上展示,沈宁让莫临叫个人等下去给她抄一份回来看看。
刚吩咐完人,突然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转头看去,正是坐在马上的薛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