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岁宝掐算了一下,周昀此次行动还差了点东西。
正好,她三哥哥也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宁子衍几乎是毫不犹豫答应了这个机会,没等他开口问地址,就觉得几道如芒在背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宁老爷子看了眼敢怒不敢言的秋兰芳,狠狠一拍桌,怒道:“等这件事情结束,给家里一个交代。”
说完,又故作凶狠道:“记得安全回来,不然屁股给你打烂。”
他说着话却没看宁子衍,一双略显浑浊的目光落在岁宝身上,分明带着几分期盼。
他想从她的嘴里听到好消息。
岁宝没直接回答,而是用神识问天道:“听到了吗?”
以往一向好说话的天道选择沉默。
只是现在的岁宝,却远远没有之前那么好的脾气,直接道:“装死是吧,行,这事儿我不管了。”
“你瞧瞧你,这么多年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天道终于有开口,语调却透着说不出的幽怨。
该说不说,他还真是怀念之前那个小丫头。
虽然多少有点小脾气,可是比起现在这个,简直好的不能再好。
岁宝冷笑,“背后觑觑人,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背后觑觑人确实不光彩,觑觑人还被人抓包,就更不光彩了。
没等天道开口,岁宝直接道:“还差了点记忆,还我。”
天道:“……”
岁宝:“怎么,堂堂天地主宰,就只会做这种坑蒙拐骗的事情吗?”
天道苦笑,“祈岁,吾可远没你说的那么卑鄙,当年这段记忆,是你亲自交给吾封存的。”
“哦,现在我不想交了。”对这个答案,岁宝并不意外。
在她意识到那封画卷封印的记忆残缺了一大段时,她就知道,她肯定是封存了一段。
除非她想,否则无人能做得到。
天道的声音似有些犹豫,“祈岁,你选择封存的必然不是想见的,你确定要吗?”
岁宝毫不犹豫,“当时不想,未必现在不想,你少废话。”
天道:“……”
片刻后,那段残存的记忆终于被填满。
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岁宝低喃道:“难怪,他会有如此执念。”
“岁宝,你说什么?”几个焦急等待答案的人脸色都不是太好。
反倒是宁子衍,格外看得开。
用他的话来说,自从踏上这条路的第一条,就注定了很难全身而退。
只要能为祖国做出贡献,也算是,死得其所。
岁宝回神,摇了摇头,小手一抽递了一张纸空白的符纸给宁子衍,笑眯眯道:“三哥哥放心,此行一切顺畅,关键时刻,可以把人打晕了带回来。”
他的话,无疑是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打了个哈欠,岁宝朝着宁霆琛伸出了手,懒洋洋道:“爸爸抱,困了。”
以往这个时间,她早已经进入梦乡。
宁霆琛满眼心疼地将她抱起,准备让人安排酒店,就听到她说:“就住在这里,这三天,我哪儿也不去。”
乍一听这话,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第二天中午岁宝都没有睡醒,他们才意识到不对。
在大家以为她是不是受了内伤,惊慌不已时,苏含雨站了出来,简单说了一下岁宝睡之前跟她交代的事情。
这三天,与其说是睡觉,不如说是在闭关。
他们帮不上她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睡前交代的那些事情做好。
怕中间出什么纰漏,还特意拨了一个无所事事的秋兰芳,去盯着有洁癖的周昀。
但凡他忍不住,上去就是一鸡毛掸子,下手的架势多少带着点私人恩怨。
“联系不上?”听着月奴的话,祈月眼底戾气更浓了。
他凝神感受了一下,脸上的烦躁,一瞬间变为了欣喜,“是她,是她动手了,只有她阻隔吾的血脉之力。”
想到曾听说过的传闻,月奴的脸色一瞬变得难看,声音颤抖道:“当年,竟然是她重伤了主子,我杀了她!”
下一秒,月奴直接口吐鲜血飞了出去。
祈月满眼嫌恶地看着一地的血,自言自语道:“师姐最爱干净,要是让她看见,肯定会生气的。”
“主人……您醒醒……”月奴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眼前是祈月濒死时的情形。
正中胸口那么深的伤口,她分明是想要杀了他啊。
没等她将心中的话说出口,祈月眼神一凛,直接捏碎了手指上藏有她心头血的扳指。
月奴一个字都没说出口,便没了气息,永远闭上了眼睛。
祈月快速起身,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进了里间。
里间空空荡荡的,除了一具冰棺之外什么都没有。
在祈月激动走上前的瞬间,冰棺里原本气色红润如同活人的女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点点荧光,四散而去。
“不!”祈月试图阻拦,跳起来去抓,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微弱的荧光消失的指尖。
他重重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半晌,他咬着牙站了起身,眼底猩红一片,“你连这一点的念想都不愿意留给我是吗?好,那我就再为你准备一份大礼!”